思雅不解,困惑地看向她,又看了看别墅,“那怎么会……”裴织于是告诉她:“这栋别墅是别人的,我呢,”她唇边笑意微微苦涩,“只不过是别人养着的金丝雀。”
她再没有隐瞒,将一切告知了好友,从当初弟弟欠下巨额赌债;到后来梁寂出手相助,她做了他三年的地下情人;再到之后梁寂的白月光温汀回国,他身边再没有容得下她的位置,却还不清不楚地纠缠她……林思雅越听越气,替好友打抱不平。“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我还以为那种年轻有为的总裁该很有风度才对,没想到还是摆脱不了男人的怪病,一边吃着碗里的,一边看着锅里的。”
“对了,前天晚上从酒吧包厢把你带走的人,不会就是他吧?”
思雅聪明,很快就联想到。裴织迟疑地点了点头。林思雅替她着急:“织织,那你还跟着这种人做什么?赶紧离开他啊。”
裴织垂着眸,抿了抿唇,一时间没有说话。林思雅观察她的神色,很快就猜到:“织织,该不会是你有什么把柄被他拿捏住,所以离开不了吧?”
不得不说,思雅猜得很对。如果不是因为一时还不起那笔钱,裴织早就从这栋别墅搬离了。对她来说,跟梁寂再这么不明不白地纠缠下去,是种折磨,更是种难以言喻的痛苦。“织织,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林思雅想帮好友,着急地问,“对我也不能说吗?也许我能帮上你也说不定。”
裴织犹豫了很久,然后抬眸认真地对好友:“思雅,我欠了他一笔钱,你能不能先借我,等戏杀青了,我立刻就还给你。”
片酬足够偿还那笔欠债,裴织之前打算再忍一忍。忍耐到戏拍完了,顺利拿到片酬,再还掉欠债,和梁寂划清关系。但现在,裴织感到自己快忍耐到崩溃了,她想尽快地结束这段关系。林思雅听后,长舒了一口气,语气庆幸而轻松:“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把柄呢,原来是钱呐,包在我身上就行。”
林思雅很快刷刷签了张支票,问清欠债金额后,把数字填上,递给裴织:“好啦织织,快跟那个渣男断干净吧。”
裴织接下支票,“谢谢你思雅。”
她坚持要写欠条,思雅本来说不用,但实在拗不过裴织的想法,只得顺着她心意,收下了欠条。有了这笔钱,裴织心里安定多了。次日,她破天荒地约见了梁寂,在一家西餐厅。梁寂按时赴约,眸光从进餐厅到坐下,一直盯在她身上。“找我有事?”
他音色低沉,难得的和颜悦色。梁寂以为,裴织可能是碰到什么难处需要他帮忙,或许想通了终于肯服软。却没有想到,等待他的,是裴织纤白手指推过来的一张支票。“这是欠你的那笔钱,”裴织语调不含起伏地开口,神情冷清而疏离,“我一分不少地还了,我很快会从别墅搬出去,从今以后,你我就算两清了。”
话音落下后,包厢内安静得瘆人。梁寂黢黑的眸子就这么幽幽地盯着她,根本看都没看那张支票一眼。仿佛预示到不妙,裴织右眼皮隐隐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