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还去医院吗？”
大狗问，“东哥那边应该会和周总通气吧？”
理论上当然是的，林珈有点烦躁，有了周容川的人跟着，先不说商业上的事情，就她自己想做点什么都费劲。“停车。”
林珈说，“我跟他说。”
“啊？”
大狗有些震惊，但还是乖乖照做。林珈下车之后跟后面的冯东沟通了会儿，然后气势汹汹回来，重新出发。冯东果然在下个路口掉头，不跟了。大狗好奇，“您和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林珈道，“我不过是告诉他，我要去见人，商业机密，如果被人发现了，就把他锁定成商业间谍。”
说起商业间谍，周容川曾经在梁氏埋过线。林珈上任之后把所有人的人际关系大清洗，监控摄像头多了一倍，这才放心。而恒远那边，当然也有她的人，不过不是于淼，是她后来埋进去的人，在唐仁的部门。商场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友好人际关系，都是为了利益。你对我有用，我对你好一点。你对我没用，甚至要跟我抢蛋糕，我当然也不能坐以待毙。还是那句话，周容川不动梁氏那自然好，他一旦有了动梁氏的心，梁氏也要能应对才行。“还真有您的。”
大狗笑道，“我看东哥真不追了。”
“商业大忌。周容川不是不懂规矩。我一会儿到了医院，所有结果记得都帮我要过来，不要留案底。”
“好。”
大狗觉得气氛有点不一样。林珈严肃过了头，似乎这一次医院之旅，定能拿回来什么惊天动地的结果一样。后来车在医院门口停稳，林珈在大狗的护送之下抽血做检查。整个过程也不过就一个小时，算快的。只是她心态不稳，总感觉要完，感觉度日如年。走廊里，林珈一个人在长椅上坐着，大狗拿来了化验单，一共四张纸，林珈拿在手里看了看。“您还懂这个啊？”
大狗问。“不懂。”
林珈说，“但希望自己懂。”
大狗挠挠头，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林珈起身，“走吧，去问医生。”
“嗯。”
林珈自己进去的，大狗在门外等。医生是个女人，很温柔，看了几眼化验单，问她平时有没有什么头晕之类的毛病。林珈摇头，“没有，身体还行，就是不怎么爱吃东西，胃口小。”
“那没事。”
女医生说，“你最近服用过什么药吗？有致幻作用的？”
林珈犹豫着点了个头，“被人害的。”
“这个药很难代谢。”
女医生说，“估计要在你身体里留很久。”
林珈一愣，周容川不是说28天吗？他是在安慰自己？“大概多久？”
“3年左右。”
医生说，“如果你平时多运动，或者能快一点，这个期间……如果怀孕了什么的，最好别要，容易有问题。”
林珈皱眉，又想到怀孕几乎不可能，就放下心。“好，那多谢您了。”
从医院出来，天色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林珈觉得累，想睡觉。估计最近几天折腾的太累了，大狗听话，送她回到珠江湾壹号。周容川最近来的频，林珈为了防止露怯，和乔鑫简单串通了一下，如果男人，她也好回答。乔鑫笑她，“你还怕他呀？”
“怕啊。”
林珈道，“也不是怕，就是挺无奈的。”
“也挺好，什么时候你放下了心结，你俩直接就好好过日子了，反正也熟。”
“……只求别因为商业竞争打起来就行了，珠宝大赛临近，你说，我要是把恒远给碾压了，周容川会不会不高兴？”
“你这么利用他，他都没说不高兴。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放宽心。”
嘴上说着放宽心，其实根本宽不了。林珈从前以为自己特别了解周容川，可现在看到那男人动不动就跟自己犯贱的模样，她觉得自己距离了解周容川，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挂了手机，林珈就去睡觉了。她给Bella发了信息，让所有找她的人过了今天再说。然后扯过被子，没多久便睡着了。林珈做了一个梦，算不上是噩梦，但也不是什么美梦，她梦见自己小时候的一些画面，还有林芬和梁锦程在争吵，还有冯曼指着林芬的鼻子骂她。林芬哭哭啼啼求梁锦程手下留情，但还是被赶了出来。再后来她梦见于老爷子给她一把糖，让她过去小店里玩。还偶尔给她几块石头让她收起来。梦里她也就三四岁，不懂珍惜，随便塞进一个盒子里就没再搭理。后来梦见自己结婚了，丈夫是谁她不知道，看不清脸。再后来房子起火，她就在大火里往外跑，感觉身上被烫伤好多地方，很疼。再之后她醒了。疼醒的。林珈睁开眼，感觉痛感并未消失，撸起来睡衣的袖子，发现是今天在医院做检查，抽血时候的针眼肿起来了，鼓了一个包。果然小医院是不行，医术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