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子传言果然不假,生来祸端,长大定残暴,你不祥啊!”
“如今你认错,我还能饶你一命,你莫要一错再错!”
苏桃夭眼中的光渐渐消失。她本就对这个世道厌恶至极,如今,心里更是翻涌着暴戾的冲动。“你闭嘴!”
苏桃夭冷声呵斥。她往前一步,从桌案上落在他面前,手中的匕首就贴在他脖颈间。森白的匕首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苏平德忍不住颤了一下身子。他的脖颈立刻染上一点红。他被吓住了,当即不敢再动。苏桃夭目光冰冷的看着他,视线比匕首还要凉。“恶事都是你做的,因果报应,这是你的恶果,如今被揭露了,你好意思怪我?”
“你凡事不思己过,反而说怪力乱神,我现在是真悔,我就该在进府的第一天,把你的恶行揭露于众,也不枉你怨恨我一场!”
苏平德身子僵硬。他不忿的看着苏桃夭。他虽然怕,但仍旧认为,被这个灾星制住,是耻辱!苏桃夭手中的匕首渐渐刺深,却不伤他命,只是折磨。“还有,你说给我住的地方,给我一口饭吃,是想让我感恩戴德?”
“你哪里来的脸?”
“我母亲让我活着,我日子过得安乐,自从你出现,我的好日子算是到了头,你还让我感激你不成?”
“你给我饭吃,给我住的地方,皆是因为你想要苏家和皇族联姻,从始至终,我都是你的工具!”
“你对我毫无爱护之意,如今,怎么好腆着脸说你是对我好?”
“至于弑父,你休拿这话来压我,你何时把我当成过女儿?又何时把你自己当成过父亲?”
苏平德身子僵硬,被骂的狗血淋头,却一句话都不敢说,他害怕喉咙一动,就命丧当场。他往外看了一眼,心里快急疯了。那些杀手呢?侍卫呢?他精心养的暗卫呢?怎么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他还不知道,那些杀手和暗卫全被月煞卫给解决了,还在焦急的盼着有人听到动静,来救他。在他震惊的目光中,苏桃夭缓缓的把匕首收了回去。苏平德背靠着墙,惊恐不定的看着她:“你,迷途知返了?”
苏桃夭冷笑:“没有,只是,你还不配我沾上血腥。”
她也不怕他跑,转过身,把屋里的窗帘拉下,撕出一条长布当绳子,把他绑了起来。苏平德挣扎了两下:“你做什么?”
苏桃夭在桌案上翻找,又打开抽屉,翻着里面的密信。她缓缓道。“我在找你收受贿赂,结党营私,私压百姓的证据。”
苏平德瞬间慌了:“你要干什么?”
苏桃夭拿着一沓的书信,在他震惊目光中,她缓缓笑了。“你把一切都归咎于我,那你猜,若是我把这些书信散播于世,百姓是骂我,还是骂你呢?”
苏平德脸色煞白,脸色比刚刚匕首横在脖子上还难看。他深吸一口气,总算服软,眼巴巴的看着她手上的那一沓信。“桃夭,爹错了,爹不该怪你,你冷静一下,把东西放下,你现在也没死,让咱们父女俩……”苏桃夭打断了他的话:“苏大人,别装了。”
“如今,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我把这些书信放到京城最大的坊间,让人传颂,毁了你的名声,还有苏府。”
“第二个……”苏桃夭站在他面前,幽幽说道:“你自杀,舍你一人,保全整个苏府。”
苏平德怔住了:“什么?”
苏桃夭笑颜柔美:“你既口口声声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尚书府,那如今,为了整个尚书府,你畏罪自杀,你愿意么?”
“你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尚书府,会不会因为你的一己之私,败在你手上呢?就看你怎么做了。”
苏平德怔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苏桃夭。苏桃夭手中的匕首一划,把他身上的布划破了。他自由了。可他却呆呆的站着,像是还被束缚着。苏桃夭看他一眼,拿着那些书信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停下,面对着房门,淡声说道。“大人,最迟今日酉时,我要看到您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