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午时,床上的太后这才微微睁开眼,转过头便看见双眼通红的渝菀卿和略显疲惫的百里长安。咳咳——“菀丫头...长安...”太后有些嘶哑的嗓音叫着眼前最牵挂的两个孩子,勉强的露出一丝微笑。“祖母您醒了、感觉可还好?”
百里长安立即关切的问道。“外祖母,您终于醒了、吓死卿儿了。这是怎么了您,怎的说病就病了...”渝菀卿见太后醒来,顿时喜极而泣、立马撑着疲累的身体上前。“好孩子,祖母醒来便看到你们俩在、真是孝顺阿!”
“外祖母您刚刚醒来,卿儿去给您倒杯茶、润润嗓子,顺便叫太医来看看。”
说着渝菀卿便起身往外走去。看着离开的背影,太后那布满褶皱的手颤抖的拉着百里长安,“长安阿,祖母怕是等不到喝你们二人的喜酒了,卿儿她...是个好孩子,还望你们以后能好好过日子,切莫亏待了她。”
整个宫里,最疼爱自己的便是眼前垂暮的太后了。百里长安也知道她老人家的牵挂,于是开口安慰道:“祖母又在胡说了。您知晓长安对菀卿的心意,终其一生,只她一人。不论沧海桑田,孙儿都是守着她一人、一生一世...”“好、好阿!祖母有个好孙儿,记得你说过的话。这一生都不能亏待了菀卿,日后祖母泉下有知,也会看着你们幸福的。”
太后刚刚止言,便见渝菀卿双手捧着杯茶水前来:“祖母,茶水来了,七王爷将祖母扶坐起来。”
伺候完太后饮水,祖孙三人坐在床头有说有笑的。一时间太后的脸色看着也比之前刚刚醒来的时候好了不少,这时太医也匆忙赶到。约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太医将搭在太后手腕上的明黄色帛布收起,转身长叹了口气、这才恭敬的行礼笑着道:“臣刚刚为太后诊过脉了,看目前这情势,尚无大碍。只是还需静养,不可再优思过度。”
“下去吧!”
轻轻挥了挥手,太医便退下了。看着眼前终于舒了口气的孙子和外孙女,太后顿时心里来了计策,立即有些伤感的道:“既然太医都说了无事,你们也别担心哀家了。人老了,就是这样、三天两头病歪歪的。只是,菀卿长安阿,你们俩的婚事可定下了日子?老婆子临了前想喝杯你们俩的喜酒呢,若是能全了这心意,即便下了黄泉、那也是安心了!”
“外祖母又乱说了!您至少能活百岁,卿儿还要多多孝顺您呢。”
提及生死,菀卿便是心头一紧。重生的她很是明白,太后即便能安稳渡过这一劫,来年开春也必定会归天。一想到此,心里莫名的难过慌张起来,脸色也不大好。“菀卿说的是,祖母又胡说了。祖母必定能喝上孙儿和菀卿的喜酒,眼下您就好好养着便好。”
渝菀卿担忧的事情,自己又何尝不知。陪着她历经两世,她在乎的人、在意的事,桩桩件件他都明了,更何况是有关太后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