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蔚然赶到皇朝咖啡厅的时候,江翡翠已经在那里坐好了,面前还放着一杯咖啡。精致的餐盘,银质的汤勺,厅内回荡着优雅的钢琴曲,或者更多时候这里卖的不是咖啡,而是精致生活吧。“蔚然,快坐。”
一见到江蔚然,江翡翠立即堆下笑,殷勤地招呼她。江蔚然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随即有服务生过来,她也点了一杯咖啡。“蔚然,最近的戏怎样?”
江翡翠闲闲地问了一句。“还好,导演临时加了一些戏给我,看来还是满欣赏我的。”
她从糖罐里舀了一勺糖倒进去,慢慢地搅动,面上若有所思。“那就好,只要你这部戏红了,以后肯定会有更多人找你的,那时还怕北辞不要你不成?”
江蔚然的脸不由就红了一下:“那也是干娘抬举我。干娘放心吧,干娘对蔚然的提携之恩,蔚然一定会报答的。”
她优雅地挥了挥手:“报答什么样的话就不要说了。我帮你也是看在我们两人有缘。”
“对,对,干娘帮人不求回报,那是干娘的格局大。全帝都能像干娘这样有格局的人也找不出来一个。”
听她说奉承的话,江翡翠似乎很受用。她端起面前的咖啡慢慢抿了一口,然后开口说道:“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今天我来找你有正经事问你。”
“干娘只管说,蔚然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翡翠放下咖啡杯,沉吟了一下,方才抬头若有所思地问道:“我听说江言希那小丫头和你家有点关系,到底什么样的交情?你倒是说说看。”
她这么一问,江蔚然竟被问住了。有这么一回事嘛,她怎么不知道?“没听说啊,她和我们江家有什么关系?”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琢磨着啊,她对宴宁的事情那么上心,会不会另有隐情,所以打听一下你,看你知道不知道,看来你好像也什么都不知道呢。”
提起她,江蔚然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她倒想攀上我们江家,可我们江家不要她,谁知道她是哪里蹦出来的野丫头?随便谁姓江都和我们家有亲戚关系呢?”
“我是这么觉得啊,这世间从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之所以这么缠着我们一定有她的理由。”
“疯子呗。这世上的疯子还少了?”
她的咖啡上来了,江蔚然气鼓鼓地喝了一口,谁知被烫了一下,忙又放下去。这一幕都被江翡翠看见了。“蔚然啊,我看你急躁的性子也该改一改了,不能老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凡事三思而后行,懂不?”
江蔚然点了点头,之后她想起了父亲来之前的吩咐,定定地看着江翡翠说:“干娘,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信息了?”
江翡翠微微摇头:“就是没查到什么才怀疑呢。江言希十八岁的时候才在北国出现,之前在哪里,父母干什么的,什么都没有。”
十八岁,江蔚然不由得心就提了上来,那不正好是江锦言死去的年龄嘛?难道她真的没死,逃到北国了?想到这里,江蔚然脸色一变,也有些紧张了,若真的是江锦言没死,她死的可能真的是她了。“干娘,你脑袋灵光,能不能想个法子,看怎样查一查她的身份,到底从哪里来的,到帝都有什么目的?这样也方便我们下面的计划不是?”
江翡翠沉吟着说:“这个法子我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干娘,我们先试试呗。”
只要有总比没有强。“你过来,我告诉你。”
江翡翠使个眼色示意她靠近,然后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话。江蔚然边听边点头,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江宁医院临近下班的时候,江锦言接到了念宝的电话。“妈咪,你什么时候下班啊,妈咪辛苦了,念宝想请妈咪吃饭好不好?”
一听此话,江锦言不由欣慰地一笑。这孩子,越来越会说话了,说什么要请她吃饭,明明是他想她了,要她请吃饭才对呢。“念宝是不是想妈咪了啊?”
“对啊,妈咪最近在忙什么,念宝好久没见到妈咪了。”
念宝糯糯的声音在话筒那边听起来特别好听。不过想想也是,最近一直在忙,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念宝了。她回去的时候念宝已经睡了,早上走了他还没起床。“好啊,念宝今天想吃什么,妈咪带你吃好不好?”
“好……”念宝拖长声音回答:“还有,我们可以带上宴宁哥哥嘛,他也想去,好不好?”
江锦言有些诧异:“宴宁哥哥和念宝在一起啊?”
下意识地,她抬腕看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应该放学了,宴宁没有被接走吗?“对啊,宴宁哥哥特别特别想见妈咪呢。”
自从宴宁那天被解救回家,她还没见过宴宁呢。只是听说顾清橙离开顾家,顾家对宴宁的看管更紧了些,别的就没什么了。“好,妈咪请念宝和哥哥一起吃饭好不好。你们等着,妈咪这就去接你们。”
“不用了妈咪,帅叔叔和哥哥和念宝在一起呢。念宝给妈咪发位置好不好?”
江锦言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叔叔,念宝说的是顾北辞吗?“妈咪,位置已经发过去了,一定要来哦。”
说着,念宝就挂了电话。随后,滴的一声,她的手机上就收到一条信息,果然是念宝共享的位置信息。江锦言冷然一笑。顾北辞有意思吗,自己不会打电话来,利用两个孩子让她过去。可是念宝还在他那里,总要去接过来的,再说已经答应了念宝,总不能不去。还有宴宁,她也真的想宴宁了。恰好这个时候也已经没什么业务了,她就换下衣服,出了医院,直奔念宝发来的位置。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好在她的车技很好,穿梭在车水马龙中,依旧游刃有余。很快,她就到了餐厅门口。下了车,一抬眼,就看见顾北辞坐在临窗的位置,透过大玻璃窗定定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