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药的云锦泽便在自己房间内捯饬研究。她把蛇床子,紫河车提炼了出来,然后把这两味药材放在了自己的玻璃试管里面,贴上了对应的标签以后放在了锦盒里,并没有放回自己的药物空间内。殊不知,自己的事情,已经整个寒王府都知晓了。这不一早上,她刚出门,就看见寒王府的下人们表情奇怪,眼神带着打量和揣测的意思,想看又不敢看的瞄着她。“王妃娘娘,她们干什么呢?”
春桃不满意的白了一圈那些下人,故意提高音量,“真是王府给的活少了,一个二个闲的没事干,就喜欢听闲话,真不知道有几个脑袋可以让他们打听八卦下去。”
一听到‘脑袋’这个威胁,下人们自然是惜命的低下头了,谁也不敢再妄自猜忌。“真是一群人云亦云的东西!”
春桃怒骂道。云锦泽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微妙,“不必去理会他们,几句话对我造不成什么损失,只要得到了我想要的,过程怎么样,我不在乎。”
“是,王妃娘娘。”
虽然心里还是很不爽,可春桃很听话,不再和那群人计较了。一路上,云锦泽忽略了那些让人烦闷的眼神。到了后山以后,她把篓子递给春桃,自己拿着锄头去找药材了,每一株她都拿到鼻尖嗅了嗅,然后把它们整整齐齐放在春桃的篓子里。“王妃娘娘,这些药材,咱们为什么不在自己院子里种植呢?”
春桃好奇的问她,“难不成是这后山的土壤不一样一些?”
“天然和人为的区别。”
云锦泽埋头苦干,弯着腰在地里刨,“野生灵芝和家养灵芝,你觉得哪个卖的更贵一些呢?”
“那自然是野生灵芝,百年难得一遇呢,聚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创造的。”
春桃一本正经的说着,还手舞足蹈的,“若不是豪门贵族,谁人吃得起那山巅上的灵芝。”
“原来你也明白啊。”
云锦泽打趣道。春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把答案说出来了,憨憨的笑了笑,食指挠了挠自己的耳边。一番时间过去,云锦泽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皱眉揉了揉自己的腰肢。“王妃娘娘,不如奴婢来吧?”
春桃心疼的看着她的腰部。“不必,你不懂药材,也不知道它们的娇贵,很容易伤到它们。”
她轻声拒绝了她。“那您教一教奴婢,您歇会,奴婢来?”
“不用了,你去给我打一盆水吧,我洗一下手和脸,满是汗水,都快看不清了。”
“是,王妃娘娘。”
春桃一答应,就把篓子平整的放在了一处石头旁,迅速的跑开了。待春桃走了以后,云锦泽便坐在土地上休息了一番,把自己脏兮兮的手拍了拍,然后沉静的观察这一片药材,有些生的好,有些都被虫吃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后山。云锦泽立马抬头道,“你这么快回来了……嗯?怎么是你啊。”
原来,过来的人,是楚玄玉,他一身雪白的衣袍和银色的护腕,护腕雕刻的是银色蝴蝶,衣袍通体雪白泛光,衣摆上的纹路是云纹,玉腰带的核心是一枚精致的麒麟图案。他生的俊美多情,淡色的眼眸潋滟着一汪秋水,高挺的鼻梁下那双粉嫩的唇瓣诱人一探芳泽,白皙的肌肤宛若冬日的明雪一般。“怎么,不想见到本王吗?”
楚玄玉悦耳的声音萦绕起来。“倒也不是吧……就是,我觉得在这里看见你有些奇怪。”
云锦泽白了他一眼,便起身继续在土里刨那些药材了。“王妃为何不让下人做这些事情?”
他问道,缓缓走向她。正在忙碌的云锦泽头也不抬,沉声而道,“她们不懂药材,若是伤到了这些东西,反而得不偿失,药材是有灵性的,它们比人还娇嫩,储存方式,采摘手法以及使用方法,都是有讲究的,你以为它们是野菜摘了就吃吗?”
听到她一番解释,楚玄玉耐不住的笑了笑。云锦泽也没管他在旁边干什么,更没有在意他温柔肆意的眼神正一直盯着他。“王妃,这些药材,你要拿去做什么?”
他饶有兴致的问道,手肘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半蹲在她面前,玉手托着下巴。“自然是拿去制作毒药。”
她说着,白了楚玄玉一眼。“什么毒药,需要王妃娘娘亲自制作呢?”
“给别人,我才是真的不放心。”
她倒是负责,楚玄玉其实也是试探性的问了问,意外的发型她居然真的认真对待自己的嘱托,不过有了云锦泽的毒药,很多事情,事半功倍。“这些毒药,你要怎么用?”
云锦泽突然抬头看向他问道,“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别做。”
“本王是这种人吗?”
他轻声道。“我目前制作的毒,都是致命的,把它涂抹在你们侍卫的刀刃上,哪怕是划伤敌人,敌人也会一命呜呼死于此毒,当然,这只是最常用的办法罢了。”
云锦泽把手里的药草放在手心,轻轻扫掉药草上的土。“本王需要的毒药,是一味缓慢入骨,侵蚀人的五脏六腑,使人一直痛苦的毒药,但是不会那么快死去的毒药,并且要它能够使人感觉更加灵敏,最好敏感到吹一口气都能让人疼的死去活来。”
楚玄玉冷漠的说着,眼神阴鸷又狠厉。这样狠毒的药,连云锦泽都没有想过,她向来是快刀斩乱麻,一击毙命。“你要这种毒药做什么?”
她有些奇怪的问他。“自然是给仇人用的。”
楚玄玉起身,转过身漫不经心的摸了摸岩石上的苔藓,眼神阴郁,“本王的兄长哪怕是多年前死,凶手也难逃此难。”
原来是给杀害御王的凶手。云锦泽微微颔首,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手心里那一株草药,“那你可有找到凶手?”
“兴许……找到了吧。”
他轻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