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是一种憋屈,根本无暇顾及皇宫的精致。绯色瓦片雕刻而成的浮窗镶嵌在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正摆放着巨大的圆盘,那是凌月国国泰民安的象征,上面描绘着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麒麟纹,与那宫殿上的金色麒麟遥遥相对……“王爷,王妃,乘凤宫到了。”
太监的声音尖锐刺耳,还夹带着不正常的笑意,似乎是为了努力显得和善献媚,故意如此。“你退下吧。”
楚玄玉挥了挥衣袖,冷若冰霜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是,王爷。”
说罢,太监退下。紧接着,他们二人走向乘凤宫内,只见太后的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香气四溢,水晶玉璧,泛着白玉光,珍珠为帘幕,贵气典雅。七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这是太后最喜欢待着的地方,帐上遍绣洒珠银线,牡丹花更是红艳夺目,没有其他太后那般的死板,她的风格更显大气惹眼,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你们来了啊。”
苍老的声音伴随着朱唇,缓缓开启。二人循声看去,太后那苍老的容颜下,依旧是一副睥睨天下的架势,尤其是那双满是皱纹包围,却无比犀利的眼睛。“儿臣参见祖母。”
楚玄玉轻声说道。“嗯……”太后依旧在抽水烟袋,表情慵懒,眼神餍足,一双历经岁月的手稳稳的拿着水烟袋,她对这位鼎鼎大名的寒王的拜见,丝毫不在乎。云锦泽上前一步,“臣媳见过太后。”
这时候,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嬷嬷,正是许久不见的翠雪嬷嬷,她笑容满面的出现在了殿内。“寒王妃,多日不见,不知道王妃近来如何啊?”
翠雪嬷嬷缓缓笑道。“翠雪嬷嬷!”
云锦泽看见她,不说开心也不说扫兴,但是面子上,一定是要做出一副喜见于她的模样。“一切安好,多谢翠雪嬷嬷时常挂念,也多谢太后给我们此次入宫的机会。”
万事不能忘了深宫巨头。太后意外的睁开眸子,满意的打量着她,“哀家上次就觉得赏你的东西少了,你这么听话懂事,还知道人情世故,哀家应该多赏几分。”
“是啊,寒王和寒王妃出宫不过几日,太后就念叨着寒王妃的医术之精湛,手法之舒服,还希望奴婢去跟着寒王妃学一段时间呢。”
翠雪嬷嬷脸上的笑意半真半假,说不出个所以然。云锦泽听一听,也就罢了,她扭过头,看向那面无表情的楚玄玉。“儿臣这一次入宫,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当然,也是为了看望太后,以表本王的孝心。”
他声音,冷的和冬日寒雪一般。“哦?”
太后突出一圈烟雾,把玩着水烟袋,凤眸冷厉的瞄着他,“什么样子的事情,需要玉儿亲自来这宫里头处理?随便拆迁一个人,不就行了吗?”
他心中冷哼,早就来了伏骨和伏诸在皇宫里调查线索了,还需要这个老东西提醒他吗?“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儿臣比较在意。”
他说着,突然眼神狡黠的望着云锦泽,笑容带着戏谑和阴谋的意思。“你……”云锦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光是猜测,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说来听听。”
太后打量着诡异的两个人,眼里满是猜忌和揣测。“本王的寒王妃嫁入王府多年,却一直……没有怀上孩子,所以本王觉得,皇宫里的太医,兴许在这方面有点能力。”
此言一出,云锦泽直接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楚玄玉,孩子?!什么时候有孩子这一出了?!为什么事先没有商量啊?太后也有些惊讶,没想到玉儿当真是喜欢上这云锦泽了,上一次还以为他们是逢场作戏,听闻玉儿还在宫门口亲吻了侧妃,没想到那才是真的逢场作戏。“你来宫里,是为了……寒王妃的肚子?”
太后不确定问他,生怕自己年纪大了,导致听错了。“是的,而且……儿臣和王妃已经反复耕耘多日,一直以来,儿臣都辛辛苦苦,可是王妃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这让儿臣担心王妃是不是有什么不治之症,恰好是她自己没有发现的。”
楚玄玉说罢,对云锦泽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我……”云锦泽愣住,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反观对面两个老女人,似乎已经相信了,因为她们正用一种关爱备至的眼神,看着自己。“当真如此吗?寒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