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回答都如此失态。今天的谈话,让他内心力持着的防御被瓦解了,也让他脆弱暴躁的一面暴露无遗。“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罢了。”
半晌以后,听见她微乎及微的声音,“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坚定,谢谢你……”楚玄玉猛然回头,怔忡的望着她。云锦泽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于是局促的扯开话题对他说,“烽禧帝姬的事情,皇上恐怕真的要定下来了,你……打算怎么办?纳澜可是太后的人,而且你别忘了,刚刚你自己说到的慕容柔,她家也是容贵妃一派的,慕容明德会下黑手的。”
“本王会畏惧这两个人吗?容贵妃算什么?连皇后都对付不了的人,本王会在意?只是太后,会是一个很棘手的存在……但愿烽禧帝姬的事情,不是太厚的本意。”
“难说。”
云锦泽打断了他的侥幸心理,“太后很喜欢纳澜,纳澜第一次就敢冒充太后,如此大胆的僭越行为让人不敢相信,这也说明了,太后对她,是无限制的宠溺。”
“宠爱与否,和本王有什么关系?”
楚玄玉毫不留情的回绝。“你可是所有王爷里,能力最出众的了。”
她就事论事的说道,浑然不知自己无意间夸赞了对方。这一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夫人,没想到,本王在你心目中,居然是所有皇子中能力最出挑的。”
楚玄玉笑容轻佻,语气调侃,风流眼神审视着云锦泽。意识到自己嘴快,她恼羞成怒的踩了他一脚,不搭理他吃痛的呜咽声,直接掉头就走。容华宫里,皇后头疼的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面脸色苍白的自己,忽觉一阵心情烦躁。“皇后娘娘,该歇息了。”
茶珀姑姑端着一盆玫瑰水进来了,“这水温正好,已经放了玫瑰花瓣,是皇后娘娘您以前喜欢。”
“放在那吧。”
皇后声音微弱,似乎是没什么力气了一样,她一直扶着额头,面色凝重。“皇后娘娘,您怎么了?奴婢瞧着自从寒王殿下他们一入宫,您就一直这样,是不是……不太想让他们入宫啊?”
茶珀姑姑走到她身边,帮助她卸了妆发,然后小心轻柔的把簪子一一放在梳妆台上,再用梳子轻轻疏通她一头长发,青丝半含银丝。“本宫……这几日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极为不安,可是又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事情发生,明明一丝预兆都没有。”
她苦恼的低着头,一脸愁容。茶珀姑姑微微一愣,然后摇了摇头,双手为皇后娘娘按摩肩膀,语气平和。“皇后娘娘,奴婢觉得,您实在是太过于担心了,自从没有安福公主以后,您便觉得失去了一大支撑容华宫权威的支柱,其实不然,您看看现在蔺妃娘娘,不也总是来咱们宫里请安吗?说明皇后终究是皇后,皇后永远是紫冥国的国母。”
皇后摇了摇头,她忐忑的心情无法平复,“蔺妃来根本不是要与本宫交好,她只是为了扳倒容贵妃,眼下后宫之中,容贵妃的势力已经控制大部分的人了,你看看那个婉嫔,焱妃等等人,不都巴巴的献媚于容贵妃吗?那女人前有慕容家族,后有岐王,内宫还有各大妃子,甚至自己还有母族的庞大势力。”
“故此,皇后娘娘您更不必担心了,寒王殿下一定是先处理容贵妃的事情,我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他是一路人。”
茶珀姑姑道。皇后却矢口否认,逐渐激动。“本宫每到深夜,便总能回忆起来先皇后死去的那一天,寒王看本宫的眼神……那是一种憎恶和厌恨……他,他想杀了本宫!茶珀,他一定是憎恨本宫想杀之!”
“皇后娘娘,您先冷静下来,您不要太大声,小心隔墙有耳!”
茶珀连忙按住她,尽全力的安慰她。可是皇后还是不堪负重,心里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每次一听到寒王的名字,她就不得不联想到曾经那一日的那一个眼神,宛若地狱鬼罗刹。“茶珀,你相信本宫,楚玄玉,她真的想杀本宫,本宫没有胡思乱想!”
“可是……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您成为了继后,所以他不满皇上变心吗?”
茶珀不解其意。皇后逐渐崩溃,缓缓蹲下身,语气低沉,她嘴唇颤抖的说道,“因为本宫……害死了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