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慕容柔淡漠道。楚玄玉轻声细语的，好像真的很温柔一样，“本王记得。”
“真的记得吗？”
“嗯。”
“那真是太好了……王爷……柔儿好累啊。”
慕容柔说着，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她身上柔软的布料因为阴暗潮湿的地牢变得有些沾染湿气，双手被粗粝的枯草刮的一道又一道的痕迹。而她此刻狼狈的面容，并不会因为灰头土脸而失去美感，反而更具破碎的凌乱美……这是慕容柔与生俱来的资本。“王爷……你是不是写了休书？”
慕容柔轻声开口，语气颓败。楚玄玉并未回答，默然不语。“王爷打算什么时候给爹爹？”
“……此次回云悦城。”
“这样啊……”慕容柔低下头，把脸藏在凌乱的发丝下，双手紧紧抓着衣摆，“是……是打算和寒王妃好好在一起了吗？……王爷。”
看着她因为逞强而身子颤抖的模样，楚玄玉心中浮现一股莫名其妙的阻力。“本王…真的爱她。”
如雷轰顶的一句话，让慕容柔哽咽了起来，她不受控制的大哭不止，嗓子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那比杀了她还要痛苦，可是这宛如凌迟的话却是王爷嘴里说出来的。“啊——！为什么……”她泪眼婆娑，已经不成人样。“本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楚玄玉不想优柔寡断，他必须快刀斩乱麻，不能因为一点怜悯而害得慕容柔更加痛苦。把支离破碎的女人坐在地上，从未如此绝望。她看着面前俊美的男子，他冷峻的轮廓上满是疏离和倦色，这是对自己无可奈何了吗？“我慕容柔也许对不起慕容家，也许对不起寒王妃，也许对不起紫菘，更或许对不起沽州百姓！可我对得起你，对得起你楚玄玉！”
慕容柔几乎是用她已经沙哑的嗓子怒吼出声，用指尖狠狠地戳着自己的心口。“我……遇人不淑，是我自己倒霉我自己选了你，我上辈子作恶多端才会败在你的手上！偌大的寒王府，从一开始就没有我慕容柔的藏身之处。”
说着，她目光看向一旁的石床，那尖锐的床角吸引了她的视线和注意力。“柔儿，你冷静一些，你身体里还有郡王府给你下的毒药，你之所以这么失去理智并不是……”“够了！”
还未等楚玄玉说完，慕容柔就抬眼瞪着他，那是完全没有爱意的眼神。这个眼神，楚玄玉从未在她的脸上看见过，这是第一次，幸福也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听你冠冕堂皇的话了，你可以和寒王妃在一起，我不会再阻拦，我也不会再为了一己之私去陷害她，诬陷她，利用陷阱的让你讨厌她……”“我不过就是一个替代品……”“……不对，我连替代品都不是，我只是寒王殿下你为了得到势力的一颗棋子……如今换成了弃子……”“我真的好累……好冷……”慕容柔自言自语的说着，完全不在乎楚玄玉有没有细心聆听。“柔儿。”
他尝试性靠近她。谁知道慕容柔一巴掌打开了他的手，戒备警惕的盯着他，就好像他的敌人一样。“柔儿……”楚玄玉忽然就觉得她大概是真的死心了，“如果你决定好了，择日本王便送你回慕容府。”
“送我回慕容府？”
慕容柔突然冷笑起来，面目狰狞，“王爷是不是以为我回去了，爹爹就不会追究？或者说，王爷你觉得现在已经有十足的把握拉下慕容家便可毫无顾虑的丢下我，和你那寒王妃在一起？……呵，王爷想的真好……”她不停的嘶吼着，张牙舞爪，那和传闻中知书达理慕容大小姐完全不一样。楚玄玉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目光暗淡。原本跪在地上的慕容柔突然哭着站了起来，她晃晃悠悠的走到了牢房的中央，目光紧紧凝视着石床的一角，死死盯着，双手握成拳！楚玄玉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只当她转过去是不想再看见自己罢了。“你往后可以当从没认识本王，本王不会责怪你……往后不论寒王府对慕容府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在这一点，本王亲自为你保证。”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