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菘被绑了起来,而且就跪坐在慕容柔死的那张石床上。其实她心里害怕极了,但是正面前的两个人她更害怕,一个是善毒的寒王妃,一个是鼎鼎盛名的寒王殿下。他们两个人此刻虽然没有理会心惊胆战的紫菘,但是仍然给紫菘带来了不小的压迫感。“这是什么粉末?”
楚玄玉好奇的看着云锦泽手里的小瓶子,他有些不解。云锦泽打量着瓶子,端到鼻尖问了问,又倒在手心上揉搓了一下。“这……不就是地瓜粉合了点绿豆粉吗?”
“……什么?”
为了表示自己是对的,云锦泽捧着粉末递给楚玄玉嗅了嗅,对方脸色一变,眼神里透露出肯定和惊讶。“怎么是地瓜粉和绿豆粉?”
他疑惑了起来。云锦泽摇着头笑了笑,侧过脸看向那缩在角落里的紫菘,开口问她,“郡王府的人让你用这个稀释慕容柔残留在血液里的毒药,对不对?”
“……奴婢……”紫菘低着头,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害怕又惶恐。这时,云锦泽朝她走了过去,脸色阴沉,“你好像不太记得住教训?”
“奴婢说!说!”
紫菘连忙跪了起来,“他们没有说这是可以稀释毒药的,他们只是告诉奴婢…告诉奴婢这东西撒在血渍和侧妃娘娘的尸体上,可以……可以封住魂魄……”闻言,楚玄玉和云锦泽均是一惊。“你倒是对你的主子足够歹毒。”
楚玄玉冷漠的盯着她,眼神阴翳又危险。“……奴婢也是情非得已,何况…侧妃娘娘那样待奴婢,奴婢没有办法去原谅她!”
说着,紫菘便声泪俱下,她绝望又懊悔,憎恨慕容柔也憎恨懦弱的自己。为什么当初偏偏选中了自己做她的丫鬟呢?……若是当初留在慕容府,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倘若当初没有贪图名利的跟着慕容大小姐,自己也不必在寒王府受到冷落和多人的仇视。这一切都是侧妃吩咐自己的!全部都是……紫菘的表情十分复杂,夹杂着云锦泽看不透的情绪,但是有一点她可以感受到,那就是对慕容柔的恨意。这样的恨,实在是太明显了。云锦泽叹了口气,转过头望着楚玄玉,“她应该如何处置?”
“夫人觉得如何?”
对方反问,意思很明了,他并不想自己去插手这件事情,慕容柔的死让他处于一个敏感尴尬的位置。看着他许久,云锦泽也心中了然……“既然如此,罚紫菘二十大板,赶出寒王府,此后永不召回云悦城!”
闻言,紫菘大吃一惊,惊慌失措的摇着头哭,“寒王妃,寒王妃不要啊!奴婢……奴婢的家就在云悦城,奴婢真的不能离开云悦城……”知道她心里的痛苦,但是云锦泽是不会留情的,紫菘和慕容柔没有太大的区别。一个为了利益,一个为了王爷。“此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你这几日留在地牢里吧,我不会改变主意。”
说罢,云锦泽带着楚玄玉离开了地牢里。任凭身后的紫菘如何呐喊,如何求饶,他们都不回头。除了压抑的地牢,重见天日的感觉让云锦泽忍不住眯起眼睛,不适的躲开的晨光。“封魂,这样的念头她居然想得出来。”
楚玄玉还在对刚刚的事情耿耿于怀。“其实……”云锦泽犹豫的开了口,“对于紫菘来说,慕容柔才是她最恨的人,胁迫她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她如何可以原谅慕容柔呢?”
他心知肚明,于是叹了口气,“本王知道,慕容柔的确算不上心性纯良的人,她嫉妒心太重,而且贪念大到让人无法去包容她的罪行。”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独占你。”
云锦泽对他说道。这一点,他们都明白。“不说她了,郡王府的事情应该着手准备了。”
听到他的话,云锦泽点了点头,“嗯,你那一日找到了郡王府的老巢,是吗?”
“找到了,但是本王担心他们会不会已经有防护措施了,恐怕不是那么好一锅端的。”
“丛云王呢?”
她问道,“这件事情你应该和他好好聊一聊,毕竟这不是小事情,兴许他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提到楚荆霜,楚玄玉的表情隐约变了变。他虽然和楚荆霜没有什么仇怨,但是他知道,楚荆霜比父皇还要可怕几分……楚荆霜从小就会韬光养晦,厚积薄发,看起来什么不知道,什么事情都不干涉,但是只要一问,他便什么都懂,甚至还可以找到额外的出路。……他的人脉,不可斗量。楚玄玉笑了笑,不曾说什么。“既然你明白他的作用,到时候就问问他,而且刘毅那边也是一个支援点,他一定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