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裳十分尴尬,如坐针毡的待在屋内。云锦泽静默的看着她,耳边听着楚玄玉的质问,这样的情况她还真的没有遇见过。“王爷……她……”周大人低着头,在旁边小心翼翼道,“她是初来乍到,所以有些忘记了这规矩,不过也情有可原,王爷,要不然……从轻发落吧。”
李侍卫倒是聪明,在这个时候可不会学周大人自撞枪口。况且他不在乎纳澜不纳澜的,无非就是被封了帝姬,帝姬就算是再厉害,也和自己没关系。果然,周大人的话,没人搭理。那寒王阴沉着一张脸,吓得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出,周大人终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低着头心里发颤。而钟裳则坐在那紧张兮兮的,她脸上不是尴尬就是难堪。这样的情况……她从未遇到过。云锦泽都忍不住紧张起来,因为这个屋内实在是太安静了,她像个贼一样瞥了一眼楚荆霜。这家伙好歹也是王爷,好歹还是楚玄玉的哥哥,应该不至于那么拘谨吧?而她没想到的是,楚荆霜也一动不动的坐在那,不过他的纹丝不动和别人不一样,他十分悠闲清雅,还在饶有兴致的品着茶水。果然,他不忌惮寒王。“本王倒是不知道,对于初来乍到的人……还需要本王高风亮节的以礼相待?”
他冷笑一声,“怎么,就因为她的主子被封为紫冥国的峰熹帝姬?”
这话倒是在理,所以没人敢反驳。钟裳从未见过如此下马威,心里有些不痛快,“寒王……您这话说的未免过分了。”
“哦?是吗?”
“纳澜被封为峰熹帝姬,也不是她自己想的,况且……况且我从未仰仗帝姬的身份耀武扬威,不尊重寒王您。”
她说着的时候悄悄地往后看了看,那动作,就和身后的人是一个蓄力待发的恶鬼一样!只见楚玄玉阴恻恻的笑了,那声音仿佛是从嗓子眼里挤压出来的一样,又沉,又森然。他阴翳的目光落在钟裳的身上,“没人教过你规矩吗?本王虽然不计较那些繁文缛节,但不代表可以完全容忍你,钟裳,你是不是以为本王和纳澜关系很熟?”
他这句话,就是完整的表达了自己和纳澜之间的陌生,已经让大家回忆起当初他拒绝纳澜和他婚约的事情。其实钟裳这一次来,的确是被纳澜指使的,因为纳澜还是没有放弃寒王……她许多次向皇上提及,也很多次的对太后诉苦,她根本忘不了寒王殿下……正因为如此,钟裳才看不下去纳澜日日夜夜以泪洗面的模样,狠下心来帮助她。“王爷!”
钟裳激动的站起来,硬气的看着他。“你已经拒绝纳澜一次了,为什么还要这样?你还要在众人面前再说一次?凭什么?!”
她心之所向便是纳澜,而纳澜这一辈子唯一的念想就是寒王殿下,甚至不惜为寒王的妾。楚玄玉冷酷无比,薄唇轻言,“本王只是想告诉你,不论是谁来,本王都不会对纳澜有好感,你,愿意帮助本王的夫人就尽管使尽全力,若是不愿意,尽快回去……至于你所做的一切,对于本王来说,本王的眼里,只有夫人……”说着,他深情的目光落在了云锦泽的身上,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让人忍不住动容。“你!”
钟裳愤恨的瞪着他,很想指着他质问他,可是她实在没有那个胆量,眼前的寒王殿下,满眼都是云锦泽,她根本没有办法把纳澜融入进去。堂堂峰熹帝姬居然输给了一个云家的罪臣之女?……实在是可笑!这时候,云锦泽感受到了楚玄玉炙热的目光,鬼使神差的回过头看向他……二人四目交接,温存的爱意已经呼之欲出,让屋子里都洋溢起暧昧的气氛。楚荆霜不露声色的看向他们,手里捏着杯子的力度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她,真的爱上玉儿了……那潜藏在自己内心深处恶劣想法占据了楚荆霜的大脑,他极力的压抑,藏匿!而周大人和李侍卫见到此情此景,似乎是明白了事情的正确方向,这寒王殿下,是真正的不稀罕那峰熹帝姬啊……“寒王殿下,你这样薄情对待纳澜,难道真的……没有一丝愧疚之意吗?”
钟裳看见了楚玄玉眼里的柔意和爱意。“纳澜从一开始就喜欢你,从小到大,寒王您要做什么决定她都符合你,顺从你,言听计从,为了你,她甚至愿意做你的妾室,你却……寒王殿下,你的心这么冷吗?”
她每一句话都好像是在制裁和质问,那样凌厉和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人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