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起冲突,御前公公小声提醒了一句。“皇上,这里人多眼杂,不是好地方。”
皇上环视四周,心中顿悟,含糊其辞的离开了,这件事情便被越过去了。太后望着皇帝的背影,她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如她所想,这陛下若是真的为了皇位杀了楚辞御,那……他若想不落人口舌,便一定会杀尽当时的知情人!皇宫里疑云密布,诡谲多变,寒王府也不落后风。把钟裳抓起来以后,终于等到了审问她的日子,张管事派人把她绑在地牢里,双手双脚不得自由。初冬来临,钟裳没有大氅和袄子,冷的直打颤!“她就是那个帝姬派来的贼人?”
小柚子眉眼一高一低,做出不太相信的表情问阿月。阿月也摇了摇头,“这种事情问我我说不清楚,春桃和王妃娘娘关系最好,你应该问她。”
“哎!春桃自从那日回来以后,便有些身子憔悴了。”
“为什么?”
阿月挠了挠下巴,“难道是中邪了?”
“她成日闷在屋里,也不出来,府里哪个下人是这样样子的?而且王妃娘娘日日来看望她,为她吃药。”
听完以后阿月低着头,不再说话。而小柚子还是觉得不太对,这钟裳是个女人,要力量没有,要脑子也没有。帝姬才不会安排一个弱不禁风的弱女子来寒王府行窃,况且还是青天白日的偷兵符,最可笑的就是被张管事抓了!不对,不像!“我觉得不对。”
小柚子笃定道。阿月挑眉,“你还不信?王妃娘娘待会就来审她了!”
说罢,只闻一阵脚步声传来。为首的是云锦泽,身后是几个下人。他们搬来了不少桶冷水,里面还夹杂着冰块!接着又是一批下人,拿了热水和煤炭,候在一旁。被绑的钟裳不解其意的看着这些大阵仗。“钟裳。”
云锦泽用棍子搅和桶里的冰水,声色冷厉,“常言道这人啊,都是血肉之躯。在冬日下冻到极致就会凝固血液,到时候用热水一浇,便可直接碎裂了,今日我想试一试。”
钟裳瞬间瞪大了双眼,惊恐无比的看着他们。小柚子和阿月吓得一捂嘴,居然还有这般刑法?云锦泽笑容阴鸷的盯着她,“说吗?”
钟裳一想到她刚刚说的情况,自己的双手都忍不住开始隐隐颤抖。“不过云悦城现在不够冷,即便是把你搁在外面院子里一夜,你也未必冻僵,所以我特意为你拿了深井水。”
云锦泽阴柔一笑,殊不知在钟裳的眼里,自己活像个恶魔。“你若是说了,我放你一马,你若是不说,帝姬是否会被你牵连我便无法保证了。”
如她所想,那钟裳已经哆嗦嘴唇了!“怎么着,要不要开口?”
云锦泽用搅过冰水的棍子指着她。“我…我不知道!”
钟裳颤抖着一口咬定!“不知道?”
云锦泽冷唇勾起,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硬骨头,“你可想好了,要不要活下去,就看你怎么说话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锦泽看得出来,她的确在隐藏着什么,她居然对纳澜如此忠心耿耿。“王妃娘娘,别对她仁慈了,她不配得到机会!”
张管事二话不说的吩咐道,“来人,给她倒水!”
“且慢!”
就在钟裳视死如归的那一瞬间,耳边响起救赎般的恩释,她本能的看过去,是云锦泽。见到她阻止,张管事疑惑道,“王妃娘娘,不是您想出来的刑法吗?”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寥寥一句,改变了整个局面。云锦泽当着众人的面带走了那被大家嫌恶的钟裳。“所有人退下吧。”
张管事没有反驳,带着大家离开,毕竟对方是寒王妃,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管事,可不能阻止她。寒王府的地牢在冬天阴冷刺骨,为了防潮,里面的干草倒是铺的三层厚。云锦泽为钟裳解开了绳索,一脸不明真意的笑容。“你想跟我说什么吗?寒王妃…”钟裳皱着眉头,抱紧自己的胳膊,她衣服单薄,倍感寒冷。云锦泽充耳不闻,先是扔掉了绳索,随后环抱双臂的背靠着禁闭的大门。看着云锦泽笑容阴鸷的脸,钟裳缓缓问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兵符可以限制寒王。”
“……我说了我不知道!”
钟裳没有料想到被她猜中了,或者是想通了,不由得为之一惊。云锦泽扫过她脸上的惊讶,“你没有那个能力,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再者,你身上的本事太少了,寒王妃的位置纳澜若是真的那么喜欢,尽管拿去好了。就是不知道寒王愿不愿意让她做这个位置呢!”
到此,钟裳没有反驳,紧抿着唇,怒意盎然的瞪着她。适时,云锦泽淡雅的笑了笑,而后打量着她,“你觉得兵符拿走了以后,寒王是选择娶纳澜,还是……杀了纳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