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太监们拖着她时十分紧张,走路的步子为了不颠簸到贵妃,那是万分缓慢稳当。一炷香后,队伍到了地方。“落骄!”
首位的太监一嗓子下来,怕是乘凤宫里的人都听见了。公孙川被人搀扶着下了轿子,姿态摇曳生姿的走了进去,那冷傲的笑容可不是来意温善的样子。还未等掌事嬷嬷去开门,公孙川便兀自推开了房门,目光阴冷的睨向太后,“太后。”
“贵妃娘娘,您岂敢私自闯入……”“让她进来吧。”
太后打断了掌事嬷嬷的话,瞧出对方来者不善了。公孙川对掌事嬷嬷不屑一笑,满眼鄙夷,“这嬷嬷来宫里几十年了,还是这般不知分寸没有礼数,若是在本宫的宫里,定要剥了你一层皮!”
掌事嬷嬷心中一哆嗦,对公孙川又不敢以下犯上,便只能忍气吞声了。这能从冷宫里出来的主子,可都不是什么寻常人。“怎么,多年不见,你这是特地来看望哀家的?”
太后坐在长椅上,神色如常道,“如今你也得偿所愿的出来了,莫不是来谢哀家的?”
“谢?”
公孙川不等太后赐座直接坐在了她的正对面,“太后,臣妾现在与您面对面坐着,您觉得我是非道谢之意?”
“面对面坐着?”
太后意味深长的轻笑一声,抽了一口水烟袋。“那也并非平起平坐。”
“可太后还不是没有叱责臣妾,还这般沉下气来与臣妾周旋。”
对方餍足的笑容充满了攻击性。“其实太后心里比谁都惶恐,您如何也没有想到,臣妾可以活着出来!更没想到,臣妾出来,仍旧是贵妃!”
她丝毫不惧周围人多眼杂,大胆坦然的说出太后心中唯一的忌惮,惹得太后现在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敌意。“你放肆!”
“放肆?”
公孙川冷冷一笑,“本宫已经放肆多少回了?太后的不记得了吗?”
太后眯起眼睛死死盯着她,好半天没说话。掌事嬷嬷不知道她们在里面继续说了些什么,但知道没过多久公孙川就出来了。那月贵妃离开乘凤宫时,太后已经被气成什么样了是大家不敢往外说的。公孙川笑容餍足的再度乘上骄辇,高傲不羁的俯视着乘凤宫虚伪的宫门,瞧着里面因为自己而变得死气沉沉的模样便觉得心情畅快!曾经的仇,该报了!日落之际,云媃和齐衡沫再一次相遇,二人私下暗地里传递着消息。她们两个人并肩朝着荣华宫内走,好巧不巧的就遇见了焱妃。齐衡沫觉得此人眼熟却忘记了她是谁,但是从她的衣着又隐约猜出会不会是容贵妃的人?但焱妃看见迎面而来的两个人时,立马扭开了头,故意遮遮掩掩的。“哟,这不是焱妃娘娘吗?”
云媃心思一起,走到她面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焱妃撇过头瞪了她一眼,然后看见她和皇后都在,顿时又立马低下了头,眼神慌张,“皇后娘娘,臣妾需要去一趟南书房,还请娘娘放行。”
“先别走啊,这怎么还不敢见人了呢?”
云媃非不放个她。这时,她无意间就看见她嘴角的一丝血,再看她一直藏着的那半张脸上,若隐若现的一个巴掌印。“啧啧啧,容贵妃不是最疼你了吗?”
云媃明知道她被责罚了,却仍然想报复一笔。焱妃听见云媃这话,瞬间脸色都青了,她怒目圆睁,却在要骂出口的那一刻瞧见齐衡沫看她的目光,又即刻躲开了对方的视线。她就知道,公孙川出来以后,云媃一定会见风使舵的投靠皇后娘娘!这也是她被容贵妃掌掴的原因!“你是不是害怕皇后娘娘看见你这狼狈的模样?”
云媃突然附身在她耳边低语,那双美眸被阴霾遮住显得过分阴鸷,“嗯?”
被拆穿了心思,焱妃咬了咬下唇,对她喊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看来焱妃娘娘害怕的紧啊。”
云媃的笑容逐渐掩去,取而代之的是极具攻击性的凝视,“放心吧,我暂时没有把一切事情告诉皇后呢。”
她二人之间的声音很小,让站在一尺之外的齐衡沫听不清。但齐衡沫也不是傻子,她十分警惕饭看着他们,忽得发现焱妃的脸色瞬间煞白了。“你!”
焱妃如鲠在喉,仿佛自己被剥光了一样,“你威胁本宫?”
“哟,还本宫本宫呢?我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你和容贵妃万劫不复!”
云媃冷笑一声,丢下这一句,便远离了她几步。那冷漠的面容让焱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焱妃怒意盎然的指着云媃,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毕竟皇后娘娘就在一旁。她最后只能一跺脚,气的拂袖离去!“站住!”
谁知才走三步,齐衡沫便喊住了她,神色阴冷,“焱妃,本宫有些事情想问一问你。”
那一刻,焱妃心都凉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