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契虎子两眼一闭往后倒去,朝诀眼疾手快,在契虎子头要撞地的前一刻,他扑身过去将自己的手掌垫在地上,忍痛接住了契虎子的头。好险!这天,安然公主兴冲冲跑来找楚玄玉,一个劲地仰着头凑近他,亮汪汪睁着一双浓眼,对楚玄玉笑。楚玄玉一头雾水,有那么一刻他怀疑安然是不是前段时间和云锦泽走得近,被云锦泽传染了傻气,嫌弃地推开人说:“有话直说,别傻笑。”
“玄玉哥哥!您都没看见吗?”
“看见什么?”
“我的这个刺青一您仔细看。”
楚玄玉这才注意到安然的刺青今天变得不一样了,竟然有一金丝正顺着刺青的纹路在游动,让原本静止的刺青像有了生命一样,动了起来。楚玄玉惊奇道:“怎么弄的?”
安然见楚玄玉这样问,显摆道:“我厉不厉害,这可是我转为玄玉哥哥您炼的金丝蛊。”
“我要你这金丝蛊做什么,男人又不能施蛊,你自己玩吧。”
安然扫兴地努了努嘴,说:“那我给云锦泽看看去。”
还未走至门口就被楚玄玉叫住。“等等。”
“搞哪样?”
“替王叔办件事。”
“什么事?”
楚玄玉手势示意安然悄悄说。楚玄玉一说完,安然不解道:“就这样?王叔为什么不自己带他去街上。”
“嗖嗦,你照做就是,千万不要被他看出来,要是被拆穿再送你去闭关。”
一听到闭关安然就害怕,她不想再过那样枯燥又孤寂的日子了,一个人呆在洞里只能和虫子作伴。不再多嘴连忙应声:“唉呀,我这就去这就去,放心放心。”
而后跑掉了。云锦泽正闲着,就看见安然跑进来:“怎么了?”
“嘿,给你看一个好玩的,就是那天我说的等成功了再告诉你的东西。”
“快让我看看。”
云锦泽一直惦记着这个东西,一直想亲眼见一见,他快步走上前去。安然指着自己的额间,让云锦泽仔细看,说:“这是金丝蛊,长得像丝线,长长的,还会闪着金光,把它弄在刺青里面是不是很好看?”
云锦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能让虫子在自己的皮肤里面游窜:“这是一条虫子?”
安然点点头。云锦泽又问:“那是怎么让它只在刺青里面游窜的?还这般规矩。”
“嘿,就是炼蛊把它炼成这样的啊。”
“我要是明月国的女人就好了。”
“为什么?”
“想学这蛊术,听说只传女不传男。”
安然笑道,“蛊,皿中虫也。我们的先人认为女人和这个蛊字很像,因为女人腹中有能孕育生命的器皿。再加上女人炼的蛊确实比男人更快更好,久而久之就只让女人学蛊术了。”
“原来这样。”
“走,我带你去街上玩,明月国有很多好玩的。”
说着安然抓住云锦泽的手臂往外走。云锦泽定在原地不动,说:“恐怕你那王叔不让我这个质子乱跑。”
“他都不在,你干嘛这么老实。”
“啊?他怎么又不在了?”
“我父召他进宫了。走吧走吧,估计我们回来了他都不一定会回来。”
“你别骗我,要是被他知道,不好过的是我。”
安然心道这人还挺谨慎,难怪玄玉哥哥叮嘱他千万不能被拆穿,她说:“放心,他的府邸我熟,有一条小道没人知道。”
云锦泽仍旧不动,总觉得有诈。他可不想惹麻烦。任安然怎么拉扯他,他都不动。安然无奈道:“我的天,你跟我那太子哥哥简直天差地别,你怎么这么老实。”
“不是老实,是所处环境让我身不由己,不动才会让自己好过。”
安然不耐烦地将抓着的手臂一甩:“我来了这么久,你可听见号角声?”
云锦泽一愣,他确实没有听见号角声,但他仍不敢松懈:“他可是安排了好几个人盯着我的。”
“那你可有听见向我问安的声音?”
安然见云锦泽摇头,继续说,“就是因为玄玉哥哥嫌我吵,总是不让我来,我才偷偷找了条他都不知道的小道溜进来的。”
“但你进我院子肯定被发现了。”
安然头疼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就是因为没人我才进来的,你到底去不去,下次可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
“去。”
云锦泽动摇了,一是好奇安然说的小道,二是想着被发现就被发现吧,无非是再多一个刺青。能出去看看幽都的街市也是划算的,尤其是塔图街。“你带钱了吗?”
“啊?”
“不带钱怎么玩?靠着身份吃白食?”
“对啊。你跟着我就是。”
安然实在是受不了这个人了,情急之下对云锦泽施了催眠蛊,拉着人就走。恐怕再多说几句真的要被拆穿了,去玄玉哥哥名下的铺子吃喝玩乐哪里需要钱。很快来到溜索旁,等索夫将云锦泽完完全全安置好后,安然才解开云锦泽的催眠蛊。云锦泽见自己只一瞬的时间就被吊在一根绳上,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被安然一推。猝不及防下坠般的恐惧让他抑制不住地大声尖叫。叫声响彻山谷,就连屋内的那位公公也听得一清二楚,这是他殿下的叫声。他赶忙冲出院子,云锦泽未找着,却看见楚玄玉向他迎面走来,身后还跟着两名护卫,其中一名护卫手里还拿着几只信鸟,那几只信鸟他认得,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煞白。楚玄玉面无表情地说道:“那位公公可是在找自己的主子?”
“不要伤他。”
楚玄玉指着信鸟说:“这就要看那位公公怎么跟本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