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受伤?”
“一点皮外伤。”
楚玄玉抱紧云锦泽闭了闭眼,心道果然有问题。他又亲了亲云锦泽:“给我看看是被什么弄伤的。”
云锦泽撸起衣袖,将手臂上的疤给楚玄玉看。楚玄玉摩挲着那道一寸左右的疤,伤口虽不大但却很深,他说:“在哪个地方弄伤的。”
云锦泽抬眼偷瞄楚玄玉,说:“望归驿站。楚玄玉当即紧皱眉头,陷入沉思。他想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错,能让无名镇和他的下属都没有发现云锦泽受伤的事情。按理太子就算手指头被磕破了,也会引引起一干人等的躁动,更何况这疤像是被利器扎进肉里的。”
他问:“驿站里如何被弄伤的?我有打听过,驿站里根本就没有发生刀光剑影的事情。”
云锦泽凑过去在楚玄玉眉头处亲了下,原来他就是那个买消息的人。他竟如此在意自己。而他却兑现不了任何承诺,一时心情复杂不知该说些什么。眼珠乱转时,看见楚玄玉脖子上有一细链,他好奇地用手指钩住,发现是个被戴反的吊坠。他摆正吊坠一看,竟是鲜于氏的信物,云锦泽指了指自己的喉部,又指了指吊坠问道:“你的家徽是不是鲜于氏信物上的图案?”
楚玄玉不可思议地看着云锦泽,他没想到刺青发挥了作用:“你是何得知的?”
云锦泽心虚地胡编乱造:“有次染上风寒,身体发热时被我的伴读看见了这个刺青,他认得,因为他也是鲜于后人。”
“你的伴读?他不是姓羊吗?”
“他们是鲜于氏另一个隐姓埋名的分支。”
楚玄玉面露喜色追问道:“那他现在在哪里?这楼是他点的灯吗?”
云锦泽点点头,继续瞎说:“他点的,不过他去给父送消息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楚玄玉目光暗淡:“我等不了几日就得走了,皇兄的遗愿又要被搁置。”
一听楚玄玉呆不了几日云锦泽心里难受,经此一别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一想到这,云锦泽什么话都不想说了,但见楚玄玉情绪低落,他想了想说:“我帮你跟他约定一个时日如何?反正他说这灯点着就是为了招引故人的。直到故人归来灯才会灭。”
“真的?那我明年这个时候再来。”
云锦泽暗喜,只要还能再见到楚玄玉,再在这里呆一年又如何。他捧起楚玄玉的脸说:“不说这个了好不好,我好想你。”
楚玄玉扣住云锦泽的后颈,将他压上自己的唇,一边舔舐一边说我又何尝不是。两人交颈搂抱,恨不能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所有的话语都不及唇舌间的缠绵让人忘却一切。片刻温存止于两人默契地握住对方欲要解衣的手。一个抚摸着对方颈上显现出来的刺青,一个抚摸着对方信物上的图案,互抵额头各怀心事。谁也不愿先出声破坏这份安宁。良久,一声声云小姐打破两人的沉默。云锦泽走过去探出窗口朝楼外的人说:“我在这里。”
楼下声音说:“云小姐,饭菜给您送来了,记得吃。衣服也洗好啦,给您放进柜子里了。”
“有劳。”
楚玄玉走到窗口,见是东街酒楼的小二,神色异样地看了眼云锦泽后,问道:“紫菘呢?他怎么没跟着你?”
云锦泽拉起楚玄玉的手转过身子,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一边拉着人往楼下走,一边说:“这里岂是外人能随便进来的,你不也乔装成普通人了么。”
怕楚玄玉又有疑问追问他,紧接着岔开话问:“饿不饿,吃点东西吧,我看你气色有些不好,是生病了吗?”
“嗯。”
楚玄玉脑内一团乱麻,云锦泽身上有太多让他一时半会想不明白的地方。眼神的慌乱足以说明他遇到了事情,可说的话又似真似假难以分辨,不知该信还是不信。但有一点他能肯定,这个无名镇果真跟他们云悦家有关系。既然有关系,那么他先前买的消息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故意给错?再一想想又不对,这里的生意不分国界,只要肯花钱,就能做买卖。难道是这个人花钱让人换了消息?不知不觉,楚玄玉发现自己被云锦泽带到一座破旧的小屋里,他环视一圈后嫌弃地说:“云悦太子是没钱吗,就没给自己找个好点的住处?”
云锦泽笑笑:“出门在外一切从简。更何况还要隐瞒住身份不是么。”
他边说边拿出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摆好,将其中一盅药膳摆在楚玄玉面前说:“住的虽破,但吃的一点也不差。你看,我还特意让小二准备了药膳,给你补一补气血。”
“这里太破了。”
楚玄玉嘴上说着,人却已坐下,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入口。“那你每次来往这里都是在哪里歇脚?这里可没有客栈。”
楚玄玉顿住,快速将一盅药膳下肚,拉起云锦泽的手说:“跟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一声口哨招来一匹马,两人同骑一匹来到荒郊一处小竹园里。园子里空无一人,但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园子深处有一小屋,临近时一股香火味入鼻,这是庙宇祠堂才会有的香火味。云锦泽已猜出这里是个什么地方,默默跟在楚玄玉身后。楚玄玉推开屋门,对着里面一块写着鲜于盼灵的牌位说:“皇兄,我来看您了。”
“这次多带了个人。”
楚玄玉将云锦泽拉到自己身旁,紧张地握着云锦泽的手,语气透着羞意:“他是我喜欢的人,对我很重要,望皇兄不要介意他的身份。”
云锦泽红着脸在一旁不知所措,傻愣愣朝着牌位点了点头说:“我能娶他吗?”
楚玄玉扑哧一笑,给了他三柱香说:“和我一起拜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