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淡定地抬头看着慕容皓月：“那个身份也是属于他的，你拿不回去。”
“什么意思？”
管事浅笑：“你说慕容明德他是认两个二小姐呢，还是只认一个二小姐呢？”
“龙凤龙凤？”
管事不知可否地看着慕容皓月，慕容皓月心中了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都说了，泄愤。”
慕容皓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拔出匕首抵在管事脖子上，怒目圆睁：“母亲何曾又得罪过你，你也要泄愤到她身上吗？!”“她只不过是被我利用了一下而已。管事毫不畏惧地仰着脖子，任刀尖刺出血液：“你要杀我？那可得想好了。得知你侥幸逃脱后，我就设想过无数种你会回来找我泄愤的方式，不管是杀是囚禁，我都已想好对策。如果我死了，你想让世人如何看待你这个凶手？是二小姐杀死了林家长子，还是有人为了陷害二小姐而假扮二小姐杀人？”
这时走进来三名打手，只一眼，慕容皓月便认出是当时追杀他的三个人，管事仍旧继续说着：“到那时候，你不仅回不去了，还会有牢狱之灾。这回可就不是出去做几年秀女就能免罪的了。“慕容皓月收回匕首，此时的他也冷静下来：“你到底是什么人，反正不是管事林家的私生子对不对？”
管事抹掉脖子上的血说：“这个么，只能是你的父亲来跟我算这笔账，而不是你。之所以让你知道这么多，那是因为我不想等了，人都等老了，你父亲他还没查明白我到底是谁。要不……你帮帮他？”
“父亲他就快回来了，等着吧。”
管事微笑着一点头，做出送客的姿势，语气里满是警告：“藏好一点，若是在别的地方看见你可就不会放过你了。”
慕容皓月头也不回地走出慕容府，快步跳上马车扬长而去。马车拐过一处漆黑巷角，李恒快速窜出跳上马车，一钻进马车就扯掉自己的夜行衣说：“果然有人跟踪，幸好防了一手。”
黑暗中李恒看不见慕容皓月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到对方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怎么了，在慕容府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沉默。”
慕容皓月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我们推断得没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干的，那个人和我是龙凤。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会如此坦然地承认自己所做的事，没有一丝狡辩。”
听见慕容皓月吭声，李恒这才摸出颗夜明珠，让车内不那么黑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泄愤。”
“他有病吗！你又没做过伤害他的事情，那样害你是有多大的怨恨！”
慕容皓月拿过夜明珠，一边在手中把玩，一边琢磨林管事的话：“他不怕死，也不怕被降罪，甚至还引导我去找父亲。我感觉他心中有怨恨，他因这个怨恨迁怒于我，拿我撒气来向父亲亦或是慕容家挑衅。”
“何以见得……”“当我拿出匕首刺在他脖子上时，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早已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一样。就连我说他不是林家私生子时，他不仅没有否认，还淡定自若地说要父亲去跟他算这一笔账，像是让我转告父亲一样。想必他是知道父亲查过他的，因为他还说他不想等了，这么久都没查到他是谁。还让我帮帮父亲，字字句句都充满挑衅。”
“他到底什么意思，奇奇怪怪的。怎么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老子玩累了，不想玩了的感觉。”
慕容皓月十分赞同地点点头：“就是这么个意思。”
“接下来怎么办，这明摆着是想让尚书大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然后降他罪。”
慕容皓月拿出飞镖，对李恒说：“给我准备一把弩，能弹射这个飞镖的弩。”
“你要杀他吗？”
“想什么呢，我为什么要杀人。我只是遂他愿，让父亲去治他。我在他府上看见那三个蒙面人了，想用这飞镖给父亲提个醒。”
“有个地方我想不明白……因着爷爷当时是辅政大臣的关系，尚书大人手上就没有冤假错案。如果根据林管事被当成私生子带回林家的时间来推算的话，尚书大人那会才刚继位不久，都未及冠，甚至那会很多事情都还是爷爷和其他辅政大臣一起商量决定。如果有大事肯定会被我们记录，但是我在整理书库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过相关大事。慕容皓月也想不明白，但是林管事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像是隐忍多年再也无法隐忍下去似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说：“你还记不记得父亲他是忌讳手足残杀的。他之所以忌讳是因为爷爷做过一些残害手足的事情。”
李恒拍了拍大腿连连点头：“对对对对对，想起来了，先帝当年杀了很多王爷。”
“那些被害的王爷可有遗孤？”
“这个嘛，尚书大人很早就查过了，没有遗孤。”
慕容皓月对守书人遗漏掉自己遭遇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将夜明珠举在自己的眼睛旁，看着李恒不冷不热地说道：“就没有遗漏的地方？”
李恒双手举在头顶，合掌向慕容皓月躬身作揖：“有没有遗漏的地方我不清楚，但是尚书大人这些年一直都在让人找回那些被害王爷的册印。收回一个划掉一个。”
“有哪些是没有找回的。”
“这个恐怕要去宫里找职掌册宝的公公才能知道了。”
慕容皓月憋着笑放下夜明珠问道：“紫菘可有查到什么？”
“紫菘进宫前的身世一片空白。而且并没有冒充别的公公，就是以新的身份进宫做太监。我猜他是受制于人的。因为能自己主动进宫做宦官的要么是穷苦人家，走投无路为了吃口饭而舍掉命根子；要么是为了贪享富贵，什么都可以不要的。但紫菘看上去不像是后者，如果是前者的话，又没必要换身份，将自己变成空白。而且，紫菘他进宫没多久就被慕容夫人挑中做你的内侍了。”
“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