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人却也不是将军,而是将军大人的朋友,只是不知道这位朋友的名字是什么。府里下人都叫他楚公子,不知他是楚辞御。楚公子?他躺在床上忍不住笑出声来,不知道下次见面时该称呼他一声王爷好,还是……楚公子。随遇而安,将军大人带兵出征并不在府上,便既来之则安之了,躺在床上好吃好喝伺候着,过了两天便足够力气下床,开了窗子坐在软塌上看外面风景。外面院子里有个正在清扫的仆役,那仆役看起来还很年轻,个子瘦瘦小小的,身上的衣服尚有些松松垮垮。小仆役扫着扫着地时,突然回头见到文赫邢正倚靠在窗边看他,顿时脸色一白,紧张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动作显得仓惶起来。文赫邢感到纳闷,正要开口询问,身后却有人伸出手帮他把窗户给关了。“公子,你身体还没康复,会着凉的。”
文赫邢回过头来笑道:“中毒而已,又不是风寒,还怕吹点风?”
青青闻言缩了缩脖子,道:“是楚公子的吩咐,我可不敢违逆,那楚公子是将军都要卑躬屈膝听从的人。”
文赫邢一只手撑着脸,心里想着:那是自然,你们不知他是御王,你们将军可是知道的。至于这将军府的主人领兵在外,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文赫邢也不担心什么。就是这御王,居然在这里,这消息肯定可以震惊整个紫冥国!到了下午,文赫邢出来院子里走动了些时候,再想要出院门时便被拦了回来,拦他那小厮长得十分魁梧,好不客气。而且看着有些……面熟?!那人说是楚公子不让他出去,且留在屋里好好将养身子。后来听青青说,那小厮是楚辞御的贴身仆役,名字叫刘毅。文赫邢震惊,“刘毅?真的叫刘毅?难道……是他吗?”
青青疑问:“谁?”
文赫邢想了想,看铜镜里自己隽秀虚弱的模样,道:“没什么。”
被关在屋子里休养的这几天,文赫邢唯一能交流的人只剩下青青,他有心打听多一些关于自己的情况,可青青总是语焉不详。有时候他觉得青青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他有意多磨了些时候,最终也只是知道楚辞御似乎是掌握了这个将军府。文赫邢每日里汤汤水水养着,自己都觉得气色红润了不少。到了第四天,青青早早来敲门叫他起床梳洗,说今日初一,照规矩要祭拜祖先。文赫邢回过神来时,看见一个婆婆跪在祠堂祭拜,于是他也学着婆婆那般点燃了跪下。“婆婆这是做什么?”
“祭拜。”
“祭拜的是谁?”
婆婆没有回答,而是沉默的继续闭着眼睛默默念。为了套近乎,他能屈能伸,跪跪大将军的祖先并不算什么,只是心里不怎么有诚意。起身将香插入香炉钵时,文赫邢忍不住偷偷去看婆婆的侧脸,看看她有没有睁开眼睛。结果手一扬,竟然不小心将那香炉钵打翻在了地上。陶瓷的香炉钵摔了个粉碎,香灰四溅。站在传来刘毅大声喝道:“你!”
随后又知道自己逾越了,连忙住嘴只是狠狠瞪着文赫邢。文赫邢回过头,看见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楚辞御没有动怒,他神情淡漠地看了自己一眼。“婆婆,按照家规当如何处置?”
楚辞御看向那跪在地上的婆婆,“这可不是普通的香炉。”
“诶,我可是病人啊!”
文赫邢看着他,不可置信的说道,“我来你们府邸也不是走亲戚的,更不是佣人,为什么要家法处置?”
婆婆年过六旬,抚一把鬓边的白发,说道:“对先祖不诚不敬,当罚跪祠堂。”
楚辞御又问:“多长时间?”
婆婆道:“诚心认错即止。”
文赫邢更加不如意,大声抗议:“凭什么?难不成御…楚公子你觉得我是来将军府当军人的?我只是为了解毒,如果贵府不行,为什么不放我离开这将军府呢?”
“你自然不能离开。”
“为什么?楚公子给我一个理由,也好让我明白。”
“我……一定要保护玉儿,你可明白?”
玉儿?文赫邢只需要稍加思想,就知道玉儿是楚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