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媒体报道或者书本杂志上来说,科学进步就是一个词组,它平淡无奇。 实际上推动科学进步的,是数不清的钱。 不是每一次针对科学的研究都能得到正面的回应,很多时候做不到这一点,研究的方向错了,或者配套的科技限制着,最终投入的资金都成为了一种技术的累积。 累积,不是成功,它只是为了成功进行必要的储备,从投资者和回报来看,短时间里至少是亏本的。 越是尖端科技,越是如此。 越是人们需求的东西,研究的人也就越多,投入的钱也就越多,涌入这个行业的人也越多。 如果说有什么是全人类共同的愿景,那一定是生命的长存。 无论是穷苦人,还是社会上流人物,他们都渴望着能够活得更久。 从人类文明诞生之初,追求永生似乎就刻进了人们的基因中。 或者反过来说,人类乃至生物基因中本能的存在着对永生长存的渴望。 每年,都会有大量的富豪,政要,甚至从一些秘密账户中转入大量的资金到一些尖端的医学研究当中,在人们无法通过神学获得长生时,他们本能的把目光转向了医疗。 也许医疗无法让人类真的永生,但能最大限度地让人们活得更久一些。 早些年一部名为《多面人》的科幻电影上映,故事里的外星人能用先进的科技和人类进行换脑,隐藏在人类之中。 这部电影也给医学带来了很大的启发,人类的衰老和死亡基于器官的衰老,那么如果给人们换上全部崭新的器官,人类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于是有关于器官移植的课题一直在各种富豪政要,各种明里暗里的资金支持下不断推进,在动物身上人们已经开始有所得。 不过成功率还是比较低,一直有一些问题在影响这些课题的前进,比如说排异问题。 人们始终在解决这些,有科学家认为,也许十年到二十年时间里,器官移植就能趋于成熟,在五十年内,将能成功的运营到临床。 五十年……太久了,威克利夫先生可等不了五十年。 在一次新的会诊之后,威克利夫先生留下了他的主治医生,两个人单独在一起。 “我最近感觉我的心脏越来越无力……”,威克利夫先生的脸色有点发青,他的表情也很难看。 医生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有些人会快一些,有些人会慢一些,我们不能精确的判断出一个具体的时间,但是你的情况的确很不好。”
威克利夫先生站起来,走到了窗边,看着阳光下那些在草坪上奔跑的孩子,脸上露出了一抹嫉妒。 “你们说的手术……是指心脏移植吗?”
医生也没有隐瞒,“如果你的情况到了必须做手术的程度,那就意味着吃药也很难控制,你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
“做手术尝试可能不到百分之五的成功概率,或者放弃所有治疗迎接死亡。”
心衰这种东西它不像其他的玩意,有些切了就切了,心脏不跳了,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就连干预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干预,换一颗健康的心脏似乎就成为了唯一的办法。 威克利夫先生沉默了一会,“我不打算放弃我的生命,我有一个想法……” 看在钱的份上,医生耐着性子,“请说,我在听。”
他转身看向了医生,眼神有些逼人,“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在人的身上进行实验,这比在动物身上研究应该更快应用到人类本身身上!”
话是如此没错,动物这种东西,研究得再好,哪怕成功率百分之百了,到人类的身上也会存在很多的问题。 那么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在人类的身上进行研究呢? 医生干笑了两声,“威克利夫先生,我能理解你对你现在身体的担忧,可你提的这个问题……” 他摇了摇头,“我们还没有完全的掌握这些技术,贸然用于临床会造成大量实验人员的死亡,而且它违背了道德。”
威克利夫先生抬起了手,阻止了医生继续说下去,“我不在乎道德,也不在乎别人会不会死,我只关心,万一到了必要的时候,我有多大的概率能活着。”
“你可以和医院的高层,那些专门负责研究这些人的聊一聊,我有办法给你们提供一些合适的场所进行研究。”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早就该死了,却还活着,这或许就是他们能活下来的原因!”
医生点了点头,没有继续争辩什么,他隐隐有一种感觉,或许这件事能成功。 科学的进步总要有人付出,医疗科学的进步更是如此。 “我会转达的,威克利夫先生……” 看着医生离开的背影,威克利夫先生眼中只有不甘心,他不愿意早早的就离开这个世界,他此时开始认真的思考,如何弄到一笔钱。 即便这边的医院不赞同他的提议,他也可以找一些人去做这些研究,一两年时间,他还能等,总能通过不断的尝试找到办法。 而这一切,都需要钱。 钱变得越来越重要,越来越关键! 对于威克利夫先生的焦躁,林奇没有丝毫的共情,首先他没有病,其次他还很年轻,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挥霍——其实也不完全是。 联邦现在的人均寿命只有六十多岁,这还是医疗水平非常高的情况下,看上去林奇马上就要二十五岁,还是年轻人。 实际上在平均年龄这一部分,他已经度过了一半的人生。 人类真是一个可怜的种族,老天给了人类智慧,让人类社会有了璀璨的文化,却也残忍的限制了人类的寿命。 短暂的生命力承受着太多的痛苦,如果人类能活得更久一些,或者不要让人类产生自我,产生人格,那该多好。 庸碌一生,就像那些猴子,懵懵懂懂的来,懵懵懂懂的离开,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随着总统先生的笔落在协议书上,《布佩恩条约》算是彻底的签订完毕。 无数的闪光灯亮起,总统先生站在了二十四名外交官或者大臣,官员之类的外交人士的最中间。 这一组织将会彻底的改变目前国际贸易中无序的事实,让一切都变得有序起来,这也是所有人都希望的。 其实对于小国家来说,可能他们领略不到联邦政府说的那些战略意图,也不太明白国际金融战争的意义,他们想要的只是订单。 订单能够帮助他们从目前的经济困局中走出来,还有些人想要的是工业援助,或者其他什么援助。 不管他们有什么样的目的,在这一刻,所有人都紧密的团结在了一起。 总统先生笑得很开心,露出了他微微有点发黄的牙齿。 他的牙医告诉他那不是牙黄,只是他的年纪太大了,牙齿表面的那层什么东西已经完蛋了,露出了更深层的牙质。 这些牙质很容易上色,所以看着有点发黄,其实并不是他不注重口腔卫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一刻对他来说,将是重要且难忘的,他其实没有太大的野心,能因为一纸条约进入历史书,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这对这个实际上还是有一些保守的老人来说,可能是最大的好消息之一。 拍摄完毕之后,就是答记者问的环节,今天很热闹,因为有这么多的大人物坐在一起,这可能是有史以来历史上第一次汇聚了这么多国家的国际盛事。 每个记者都想要站起来发言,对他们来说,这些宝贵的资料有可能也会成为“历史”,他们也会成为“历史的碎片”,被无数的后来人所熟知。 “前排那个女孩看起来不错……”,总统先生微笑着轻声和身边的特鲁曼先生说。 特鲁曼先生看向了那个年轻的女孩,同样以很低的声音回答道,“这不是我们的人。”
总统先生有些遗憾,他指向了那个金发女孩旁边的人,一个棕色头发的女士,看起来有三十多岁。 “感谢总统先生选择了我,我是来自……的记者,我的问题是……” 一个很尽责的记者,提出的问题实际上也是对通稿的一种补充。 像是这种大的政治事件,在记者们提问之前,一些重要的媒体机构就已经拿到了通稿,他们知道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 只有不破坏规矩的人,才能和整个生态环境共存下去。 而那些破坏了规则的人,则会被踢出圈子。 总统下属很认真的听着这位女记者的提问,然后用风趣幽默的回答征服了所有的记者。 人们为总统先生的发言鼓掌,感叹着总统先生的智慧。 其实有些人很清楚,这些都是标准答案,在提问之前,就已经有了回答方式的。 又是一个傻瓜问题…… 不少记者一边想着,一边还是老实的把总统先生的回答记录在本子上,这些都是要刊登的内容。 紧接着,人们再次举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