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没什么本事,不能保护你们母子不受伤害,可是,若岚她毕竟是我们的女儿。若是,就这样抛下她不管,我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她会落入这样的境地,也何尝不是因为我们之失呢。”
“这几年我也曾暗中周旋,打探了许多当年之事。如今,太后已经老了,当年她想方设法破坏长公主府和宰辅大人两家的联姻,为了让两家反目,竟不惜牺牲长宁郡主,可见皇家之人都是多么的狠心。”
“那长公主一派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拿自己的女儿想要换得那浮生劫。岂不知,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却是将怒火都发泄在了若岚身上。”
“怎么说,这么多年你打探到了什么,怎么都不告诉我?”
夏弱颜听了神色苍白,竟不知此间竟有如此隐情。“也是那丫头命中该有此劫,冯平说亲眼见了家中几个孩儿玩耍时都碰了那个东西。唯独若岚碰了之后,那石中之玉,玉中之花起了异样,射出一道耀眼光芒,之后也无甚异常。谁料得,那浮生劫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又会变成一块破石头。”
林蕴和见妻子脸色苍白却是一脸坚定的望着自己,知道,她虽对大女儿感情不深,但终归是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此刻听说当年之事另有隐情定是要听自己说下去的,不管心中有多恐慌,她都决意要听下去的。罢了,反正,这些丑陋的真相也压在心里这么多年了,也许是应该和妻子坦诚了。大不了以后,有什么风浪,一家人一起渡过,妻子说的对,什么都比不上一家人在一起。“当年,那长公主不知道听了什么人的鬼话,一直对若岚紧追不放,暗中派人要挟林家,要若岚交出浮生劫。为了这个所谓的异宝,她真的是黑了心肝了,明知甘公子身上没有异宝,仍不放过他,还害得甘家落得那般下场。”
“太后更是狠毒,为了打压长公主一脉的士气,竟是逼得长宁郡主出家。”
“太后为何要这么做?”
“当时长公主府势力庞大,与谢太后本家谢家又一向政见不合。先前有长孙驸马在,谢太后不敢动她。但是,当时虽长孙驸马失踪已近五年,虽然长孙驸马手下一股非常厉害的势力握在长公主手中。但是终归不如当年了长孙驸马在的时候了。”
“谢太后畏惧长孙澄澈,在他失踪之后等了五年,确定他真的下落不明才敢动手,可见那长孙驸马的厉害。而身具天机妙算多智近妖的长孙澄澈的血脉,你觉得那长宁郡主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吗?她的出家,也许只是顺势而为而已。”
“那当年扶柳居的事?”
“扶柳居事件,不过是几方势力暗中争斗不休,最终落成的场面罢了。那长宁郡主会那么简单的就吃了那么大的亏吗?不过是几方几番争斗又不想撕破脸皮落出来的局面而已。”
“甘闵良那孩子太善良了,长宁郡主稍使手段就令他落入了网中。什么秘友,不过是想用美色骗取浮生劫而已。却是不想遭到太后下了黑手,暗中调来宣庭蔚围住了长乐巷,制造出那般不堪流言。”
“老爷,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的呢?这可都是些见不得人的隐秘啊。”
夏弱颜脸色惨白,手中紧攥着衣袖,抬头望着身边的男人。“这些,也是我这几年暗中查探的时候,有股神秘力量暗中告知我的,原本我也是不敢相信的。可是,经过这几年的暗中探查,一一查证,竟是无一不符。”
林蕴和神色疲倦的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只是,我一直查不出到底那神秘力量到底是什么人的势力。为何要暗中告知我这些,一旦我派出人想要查探,总是毫无所得,想必也不是我等可以奈何的力量。”
“他还告诉我,当年甘公子让若岚传的书信也是有问题的。被人掉了包,信中说甘公子愿意将浮生劫交给长宁郡主,并邀她到扶柳居晤面取那异宝。但其实甘公子原本的信中写的是要告辞离京的,他已是猜测出长宁郡主的意图,却是不忍当面拆穿,也不愿以后再面对她了。”
“谁料的也有人暗中传讯给甘公子,说长宁公主遇难,在扶柳居遭人挟持,让他带上异宝前去救人。甘公子来不及检查匆忙带了那浮生劫去,谁想竟是两人都遭人蒙骗了。既已布下了天罗地网,二人再想逃出去却也是难了。”
“不想,那些人原本只是要浮生劫,但检查发现甘公子带去的只是一块石头,一时气愤,另施一毒计。要指使人毁了长宁郡主清白。甘闵良虽是一介文弱书生,但是悍不畏死,竟拼死保得长宁郡主清白。辛得长公主及时带人匆匆赶到,解了长宁的危难。但当时的情形,却只能被动地处处受制。那些人将计就计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说长宁郡主已失清白。也因此拆了两家联姻。”
“其实,更可怕的是。也许,咱们的圣上对此也是一清二楚的,只是不知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哈哈,他们为了他们的功名利禄,为了虚无的异宝,却是害得多少无辜之人枉送性命。”
林蕴和心中何尝不痛,只是这么多年憋在心中不得发泄,也无法发泄罢了。“林家当时为了避难,受长公主胁迫,交出了若岚,却是不想皇上竟会出言救了若岚一命,若岚这才得以被送到藏铃寺偷生。”
“这其中的隐情却是不得而知了,如今,若岚刚回来,又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难以判定到底是谁做的,不过,长公主和太后的嫌疑最大就是了。”
“老爷,如此说来那长公主和太后如此狠心,抓了若岚会不会,会不会……牵连到平儿和姝儿他们……他们可是无辜的啊……”夏弱颜面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想到自己一双可爱的小儿女可能会遭人毒手,顿时更是惊怕不已。见夫人此时还是只顾着担心好好在家中的稚子幼女,林蕴和心中也是一痛,她还是不肯亲近大女儿,心中最重要的始终只有小儿女。“唉,把清隽带回来的玉佩拿出来,你们当时没有叫其他人看见此玉佩吧?”
林蕴和长叹一声道。“没有,清隽说若岚交代一定不能随意让人见到此佩,我一直都收着的,给,这到底是做什么的?”
夏弱颜自怀中拿出龙鱼纹饰玉佩小心的交给林蕴和。“不知道,不过,或可一试。这也许就是若岚的转机吧。不知若岚如何得到这玉佩的,此佩绝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