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放着那么重要的会议不去,转而去处理一个女人的事情。简洲实在太好奇了,不时抬眼从后视镜偷看。但霍寒辞的表情冷冷的,只是将池鸢揽在怀里。私人医生早已在大厅等着,短短时间内,这是池鸢第二次受伤。医生给她处理了脚上的伤口,又将一支药膏交给了霍寒辞。药膏是化瘀的,因为池鸢的脖子上还有一道非常明显的红色痕迹,像是被人掐出来的。得多用力,才能掐出这样的痕迹。大厅内的气压很低,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医生递了半天药膏,发现霍寒辞没接。霍寒辞沉默的坐在沙发上,漆黑的眼睛深邃如大海,冰封万里。医生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放在茶几上。“早晚一次,三天就能消瘀了。”
说完,他不敢在这里逗留,几乎是马不停蹄的离开。先生的气场实在太可怕了。霍寒辞看着茶几上的药膏,最终妥协,起身去浴室洗了手,并且仔仔细细的消毒了一遍。等回来时,他将药膏塞进西装内,把池鸢抱着往楼上走去。池鸢睡得不安稳,额头一直冒汗。霍寒辞将人放在床上,拿出药膏,挤出一些在指腹。白色药膏被抹匀,凉意刺激得皮肤起了疙瘩。池鸢忍不住抬手要抹,被他抓住了手腕。“别乱动。”
他将她的手压在床上,另一只手游刃有余的继续抹匀药膏。等抹完,他抽过一旁的湿巾擦拭手指,抬头的时候看到池鸢睁开了眼睛,好奇的打量他。她的眼里迷茫,带着一丝孩童的天真。“小叔,你不是去出差了么?”
霍寒辞将湿巾丢进垃圾桶,淡淡阖着眼睛,还在生气,所以没应。池鸢伸出指尖,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大概知道他生气了,却又不知道他为何生气。受罪的明明是她,她现在脖子疼,脚掌疼,心里也疼。眼眶发热,好像有液体在拼命汹涌。霍寒辞看着她,眼波淡淡动了动,“哭什么?”
池鸢摇头,想解释,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霍寒辞看着她哭得略微发红的鼻尖,湿漉漉的睫毛,第一次见识到她的脆弱。他印象里的池鸢是狡黠的,坚定的,勾人的。从未哭得这么凄惨过。霍寒辞在过去的二十六年人生里,不是没见过女人哭。可池鸢的眼泪很不一样,轻飘飘的就揪住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