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辞进了办公室,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简洲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总裁大概是真的生气了,气池小姐不让他下车,气他自己真的听了池小姐的话。霍寒辞平日里也不怎么笑,生气的时候更不会歇斯底里,只是眼神更深邃,更安静。但越安静,就越危险。简洲下意识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整个办公室都变得死寂,连空气都有些稀薄。“嗡嗡。”
霍寒辞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池鸢发来的短信。【这件事我想自己先试着解决,可以吗?】心头的气瞬间就被针给戳破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回了一条。【多久?】【一周,我不能什么都依靠你。】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同样能让她不见天日。池鸢的喜欢依赖于两大支柱,屈服和自主。在亲密的事情上屈服,在亲密之外的事情上自主。这样她才会是一个完整的人,完整的人才会有完整的情感。如果企图用感情来治病,只会病得更严重。这是她与霍寒辞在短短接触中,悟出来的道理。【不要受伤。】霍寒辞没有阻止她,他知道池鸢是不一样的。池鸢心里一甜,眼里划过柔意,不过她很快就逼自己先放下私事,专心处理眼前的困境。现在付田与李秀已经去了医院,但是网络上的舆论并没有平息。如果是霍松年在背后主导,那霍松年并不是真的想要对付她,而是想要对付霍寒辞。霍松年希望将她逼上绝境,逼霍寒辞出手,再以此抓住霍寒辞的把柄。那她要做的,就是先抓住霍松年的把柄。可霍松年谨慎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的就露出马脚。池鸢将背往后靠,指尖捏住手中的钢笔,到底该怎么做呢......想到什么,她的眼睛眯了眯,在商业上有一个很简单的竞争原理,当自己没什么筹码时,想要减少与对手的差距,除了想办法给自己增加筹码外,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稀释对方手里的筹码。而如今霍松年手里的筹码,无非就是付田和李秀这两颗棋子,稀释他手里筹码的办法很简单,让这两颗棋子失去作用。池鸢的嘴角弯了一下,打了电话给江叙锦。她的人脉没有江叙锦广,所以让人去调查付田的事情,只有先交给江叙锦。江叙锦答应的很快,池鸢又承诺请她吃顿饭,所以不到半个小时,有关付田的个人信息就交到了她的手上。嗜赌如命,重度拜金,时常打骂妻女,而他的妻子李秀,不管被如何打骂,都心甘情愿的跟在这样的一个烂人身边,而且这个李秀原本的家庭是小康家庭,但是父母的财产都已经被她变卖了,全都被付田输在了赌场。哪怕是众叛亲离,李秀也没有想过要离婚,到如今唯一的女儿去世,李秀依旧执迷不悟,跟着这个男人来要女儿的赔偿金。“池鸢,这个付田欠了八百万左右的高利贷呢。”
摊上这样的父母,付琦确实可怜,但池鸢也不是圣母,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那么多,如果因为自己可怜就去伤害别人,那这个社会将变成什么样子?坏就是坏,没人去关心施暴者的成长环境。“江叙锦,谢谢。”
看来她有必要去一趟医院了,去见见付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