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聂衍没他心狠,拒绝了一次两次,第三次便接通了。“什么事?”
“池鸢出狱了?”
聂茵冷笑,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是啊,没劳烦你聂大少爷出手。”
聂衍并不觉得这样的嘲讽有什么,反而是屈起一条腿,浑身都懒洋洋的。他只穿了一件睡袍,行动间露出大片的古铜色皮肤,让人血脉喷张,可惜这副画面没人欣赏。他一边擦拭头发,一边试探问,“生气了?”
聂茵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每次都是这样,打一个巴掌再来给你一颗甜枣,甚至这颗甜枣都还没给,她就已经没出息的开始心软了。这就是爱情的可怕之处,如蚂蚁食象,最终连她自己都有些唾弃这么狼狈的自己。“没,这是你的一贯作风,我已经习惯了。”
聂衍沉默了一瞬,听着她的声音,叹了口气。“聂茵,这次又是打算在外面待多久?既然每次最后都会原谅我,不如一开始就不要闹,不是么?快回来吧,大冬天的一个人睡,可把我冷死了。”
这就是聂衍,对于聂茵的伤心,遗憾,失落等等所有情绪,他都可以云淡风轻的视而不见。但只要柳如是皱一下眉,他就会捧来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哄她开心。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天壤之别。聂茵很想说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但最终还是垂下眼睛,“再说吧。”
这三个字,大概是她能对他吐出的最伤人的话。聂衍也不再劝,“那我等你回来,家里锁没换呢。”
聂茵直接挂了电话,就这么靠在沙发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池鸢出事这些天,她也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人终于出来了,她的精神一下子放松,只觉得疲惫感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她困得打了一个哈欠,靠在一旁睡了过去。池鸢泡了一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外面很安静,聂茵靠在沙发上睡觉,身体歪着。房间内没开空调,池鸢将空调打开,担心她感冒,又去拿了一条毯子过来。外卖到了,按了两下铃,她去拎回来,看到聂茵还是没醒。池鸢也没什么胃口吃,也就挨个挨个的用家里的碟子装好,放进锅里温着,这样聂茵醒来就能吃。外面的天色接近黄昏,落日橘色洒下浪漫的影子。她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会儿,最终还是披上衣服,走到客厅门前时,回头看了聂茵一眼。聂茵还在睡,池鸢松了口气,就悄悄过去看一眼,等亲眼见到了,就死心,到时候什么都不再想。而且悄悄去,就算被拒绝了,这样也不算太丢脸,反正聂茵也不知道,不会说她的。这么想着,池鸢也就关上了门。聂茵在门关上的瞬间,睫毛就颤了颤,叹了口气,抓过一旁的抱枕捏在怀里。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有些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池鸢跟江叙锦打了电话,询问霍家聚餐的地址。江叙锦那边回复的很快,将地址直接发到了她的手机上,然后加了一句。【抢亲啊?你可真是大胆,靳明月今晚的算盘打得叮当响,故意把靳家的聚餐定在隔壁,谁都知道她这是想做什么,今晚小舅舅跟她的婚事肯定板上钉钉,你这贸然凑上去,就是送死,你在她手里活不过一招。】过了一会儿,她又发了条消息过来。【池鸢,我可丑话说在前头,你这要是殉在里面,没人收尸,霍家,柳家,靳家,这里面不管是谁,动动手指头都能碾死你。】【我以为我已经够出格了,没想到你比我还疯,算了,疯就疯吧,不疯小舅舅就真是别人的了。】池鸢双手捏着方向盘,直接踩了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