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却不得不便宜那个该死的郑县令了。赶明儿一定要再买一个送给林小翠!两人都如此想到。却见周印笑盈盈的,非常爽快的问:“掌柜的你这头面多少银子?”
那掌柜的更是恭敬,嘴角上扬,伸出两根手指来,在周印眼前晃了晃。“不贵!不贵!也就二百两银子。”
洪武的脸当场就拉跨了下去。拿二百两银子去喂郑县令这种人,还不如拿去买粮食喂那些穷人。他一个劲拉着周印的衣袖。周印跟没感觉到似的,一甩袖子,把洪武的手甩开来。只见他面带微笑,眉毛都快弯到眼角去了。“还劳烦掌柜的帮忙给包起来!”
说着,就从衣兜里掏出张银票来递了过去。那掌柜的一看银票,更是高兴,恨不得把整个腰都弯到地上,去给周印舔鞋了。旁边的伙计很快便当着大家的面把金光闪闪的头面给包好了,由掌柜的亲手递给了周印。周印微笑着点头道了谢,便抱着金头面走了铺子。走远了,洪武这才气哼哼的道:“拿二百两银子喂那种人,大虞国怎么出了这种败类,上面的也不见好好整治整治。”
周印一听这话,可不得了。忙把洪武拽到一条没人的巷子里,一个胳膊递着他的胸膛。“你疯了啊!当街议论朝廷命官!也不怕别人给你抓进去咯!”
他黑着脸,一双深邃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洪武。全然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猎户,竟然还能有如此觉悟。“渍渍渍!真是没想到,看来小翠把你教得不错啊!这才几天,连你都晓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了。”
洪武懒得理他这话,高傲的别过头去,一把将周印给推开,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自顾自的朝前走去。这回反而换做周印在后头追了。“喂!我说你到底担不担心林小翠啊!这头面可是我买的!我这马上就要去找七夫人了,你也不说句注意安全,小心些的话!”
洪武顿住脚步,意味深长的望着他。脸上那表情甚是难看。只见他一把揪住周印的衣领,把脸贴得极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担心小翠!难道你就担心么?争风吃醋,跟个娘们似的,我告诉你,小翠喜欢的是我!要不是你在怀疑这怀疑那,早早答应帮忙推广土豆,她至于去找那狗屁县令么!”
他的眼睛红红的,揪住周印衣领的手忍不住的颤抖。语气凌厉,恨不得要把周印给活寡了。而周印冷冷的望着洪武,心头很不是滋味。他一把扯掉洪武的手,轻蔑的冷笑一声。“是我的错,我不会推,我这就去把小翠从大牢里捞出来!她现在一定很无助,等着我去救她!”
说完,抱进手里的锦盒,径直朝县衙后院走去。洪武呆愣在原地,看着周印这样子,有些说不出什么感觉。但他还是紧走几步,跟了上去。到了后院,周印一路的使银子。伪装成七夫人本家的亲戚,特来投奔的。这才见到了传说中的七夫人。只见她身形微胖,约莫二十不到的年纪,脸上涂得比城墙还厚,元宝唇红得吓人。一身华服,镶了不少的玳瑁、贝壳。要不是这气质差了些,看上去还真像是宫里出来的娘娘。洪武见她那样,心头一阵厌恶。胭脂俗粉,真叫人恶心。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的低下头去,装成一个老老实实的随从。周印笑盈盈的就迎了上去,朝着那七夫人行了一个大礼。“草民拜见七夫人!”
那七夫人转过头来,把玩这着手里的茶盏,盈盈浅笑。“起来说话!”
周印忙道了谢,站起身来,又将手里那只锦盒打开来,露出金光闪闪的头面,恭恭敬敬的送了上去。“七夫人,草民初到贵宝地做生意,还望七夫人能行个方便。”
那七夫人见了那金光闪闪的头面,眼睛都移不开了。双手贪得无厌的划过那些金银,恨不得口水都流了下来。周印和洪武站在一旁,刻意别过头去。那七夫人这才发现还有外人在场,连忙将锦盒盖子压了下来,小心放在手边。脸上的笑容更甚了,热情的跟周印套起近乎来。“我听侍从说你是来寻亲的,可我瞧着你这样子,倒也不像是来河西县逃难来了。”
“回夫人的话,听闻夫人跟我老家同处,又都姓周,所以想着没准几百年前,咱们都是一家。正巧如今我来到这河西镇上经商,还想起夫人帮帮忙关照一二。”
那七夫人倒也没说什么,将手里的锦盒又往里收了收。脸上的笑,都快要裂到耳朵根子去了。她点了点头,连忙朝旁边的小侍女招了招手。“快些给周郎君搬个凳子来,我要与这位亲戚好好叙叙旧!”
他俩这一聊就聊开了。真不晓得周印哪里来那么多话,天南地北的都在说。一旁的洪武都有些等得不耐烦了。要不是这七夫人是一个不用动武力的突破口。他洪武还真不想跟这些权贵有过多的交集。这一聊就足足聊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周印你怎么个意思,半点都没有提小翠的事情啊!”
回酒楼的路上,洪武阴沉着个脸,有些不大乐意的问道。那成想,此话一出,周印就白了他一眼。“你心急个什么?要是现在就说小翠的事情,岂不是一开始就暴露了我们的目的。如此一来,不是更难把小翠救出来了吗?”
洪武的脸上沉得出水,他强忍着没发火,冷哼一声。径直越过了周印,走上前去,甩给他一个背影,不再理人了。后面的几天。周印时不时的就往县衙后院跑。每一次去都给那七夫人送礼。不是什么特产,就是什么金银宝石的。这才几天的功夫,足足掏出五百两银子去。可把洪武一阵肉疼。好在那七夫人的耳边风还是管用,周旋了这么些天。林小翠总算是放出来了。洪武驾着马车,同周印等在县衙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