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二嫂,你们都是有孩子的人,将心比心啊,此事若是发生在你们孩子身上,不心疼吗?……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啊!……此事我一定要讨个说法!”
姜氏尴尬笑两声:“好妹妹,你的心情,嫂嫂怎会不了解?只是,今日是我公爹寿宴,大喜的日子,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起来,其实不过是自家兄弟打架,又琛那孩子不懂事,你回去好好教育便是,至于……”她看了眼周氏,“瑜儿若真的帮着又琛欺负又瑢,大嫂肯定不会置之不理,是吧,大嫂?”
上官又瑢一听,立马愤愤喊道:“大姐姐就是帮着上官又琛欺负我了!”
周氏微微蹙眉,以她对女儿的了解,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不过也犯不着现在同她们辩驳,她带着微微笑意,回道:“此事,还是等见着瑜儿,问问清楚再说吧。”
孙氏寻常时候,明面上总还算敬着周氏这位大嫂,但孩子是她的逆鳞,谁敢动她儿子,她都能与人拼命去,眼下哪还顾得上身份、利益,立刻不满道:“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护短吗?”
周氏一脸无奈道:“我何时说过护短?只是如今事情未明了,瑜儿和琛儿都不在,也不能光听瑢儿一家之言,对吧?”
孙氏眼睛一瞪,戾气爆发:“怎么,你的意思是说,我儿子说谎污蔑他们?他都被打成这样了,有眼睛的都看得到,还有什么好说的!”
姜氏赶紧劝和:“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大人置什么气,小孩子家家,前头打架,转身又玩闹一起了......再说,无论大嫂想弄清楚来龙去脉,还是妹妹想要为瑢儿讨一个公道,那俩当事人总归都要在场是不是?”
孙氏:“哼!”
周氏一副不与小人争长短的无奈感,苦笑看了眼姜氏。姜氏冲她微微摇了摇头,转身准备吩咐丫鬟下去找人……门突然被急切敲响。姜氏微微蹙眉,未待她开口呵斥没规矩。关妈妈的声音已经自门外传来:“太太,老太爷那边传话过来,让八夫人和十一少爷立刻过去一趟。”
在场的闻言,全部一愣,脸色各异。“我去看看。”
姜氏安抚道。她径直走向门口,将门打开,门外除了关妈妈,还有一个福寿堂那边过来报信的管事妈妈。她脸色微缓,含笑问道:“冯妈妈,可知是何事,老太爷怎么突然想起要找八夫人?”
冯妈妈摇头:“老奴不知。”
瞥了眼里头,见人影未动,她又往前凑近了些,小声嘀咕告知:“早些时候,大小姐带着十少爷过去找了老爷子,三人单独在内书房,也不知怎么了,老爷子突然发脾气,还摔了茶杯,让阿福将八爷一家全找去。”
说完便重新退开,微微俯身。姜氏闻言,眸色几息变化,顿了顿,才道:“我知晓了,辛苦冯妈妈。”
然后朝关妈妈使眼色,关妈妈立刻掏了锭碎银塞进了冯妈妈手中。冯妈妈含笑收下,福身感谢。姜氏重新回身,往屋里走了几步。孙氏已迫切问道:“何事?老爷子怎么突然想起找我跟瑢儿?是不是弄错了?”
姜氏看了眼周氏,轻咳了声:“瑜儿和琛儿此刻就在老爷子那里,要不,我们一道过去?”
孙氏脸色瞬间一阵青一阵白,气得一下站了起来,骂道:“好啊,我都还没找他们算账,他们倒晓得去恶人先告状了?!…….走,正好让老爷子看看,瑢儿都被打成什么样了……”姜氏赶紧劝道:“好妹妹,你消消气,出了这个门,情绪别太外露,有什么去了老爷子那里再理论不迟,今日宾客满座,可别叫外人看上官家笑话啊。”
孙氏哼了一声,勉强算应承。姜氏看向周氏:“大嫂?”
周氏点头:“一道去吧。”
几人陆续出了客居,走过院门,往福寿堂而去……***内书房内。上官至信脸色阴沉的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刚刚被他打翻的茶盏已被清理干净,地上尚留有未干的水渍印记。上官瑜和上官又琛乖巧安静的站在他身旁。左侧客座的太师椅上依次坐着上官时庸和上官时汾。盼夏找到上官时庸的时候,阿福叔后脚也赶来了外院找上官时汾,两人便一道来了福寿堂。来的路上,上官时庸已大致了解些情况,心中多少有数。上官时汾却没能从阿福叔那里打听到多少有用信息,只知道老爷子还派人去找了他媳妇和二儿子,心中顿时纳闷到了极点,猜来猜去都想不出老爷子这个时候将他们一家唤去做什么?一直到进屋,突然看到他那个不受待见的大儿子居然也在,心底的疑惑更甚,甚至涌起一种怪异的不祥感…….他怎么在这?以他对他这个一惯阴森森的怪胎儿子的了解,寻常若碰上这种宴席之日,他只会躲到哪个角落旮沓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二叔这里?难道……二叔突然急着找他们过来,是因为他?想到这,他忍不住抬眸又偷偷打量了眼二叔神色,黑沉着脸,明显动了怒。与他们刚到尚书府同他拜寿时,判若两人,明明那时候容光焕发、笑容和煦、兴致颇高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就变了?莫不是这逆子做了何事惹怒了他?越想越觉得在理,瞬间心头火起,这个逆子,看他回去不打断他的腿!上官时汾试探开口:“二叔,您急着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上官至信端起新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未搭理他,而是看向上官时庸道:“老大,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我先同你商量。”
上官时庸刚好喝了口茶,放下茶盏,恭敬道:“二叔请讲。”
上官至信瞥了眼上官瑜,然后将上官又琛招到跟前,轻拍了拍他肩背,介绍给上官时庸道:“我刚刚思虑再三,若长房过继孩子,就他吧,你看如何?”
上官时庸还未有所反应。上官时汾本能脱口道:“这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