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彦阳吓得睁开眼:“怎么了?怎么了?”
一看周丽笍的模样,立马幸灾乐祸的指着大笑起来。上官瑜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这是怎么了?”
周彦阳不客气嘲笑道:“周丽笍傻呗,自己把自己撞了。”
那股剧痛过后,稍稍缓和了疼痛,周丽笍咬牙切齿瞪了眼周彦阳:“你有没有点同胞之谊?”
上官瑜赶紧打断:“下面我们去哪里?直接去楼外楼吗?”
周彦阳看了下天色道:“时辰还早,二哥带你们去个新奇的地方,保证你们从没去过。”
周丽笍:“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周丽笍“切”了一声。几人起身,开始跟着周彦阳往外走。“没事吧?还痛吗?”
上官瑜走在周丽笍身侧,关心道。周丽笍摇头:“没事,就刚刚一瞬间有些痛。”
“以后当心些。”
“知道啦。”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周彦阳在一家门面全是用竹制装点的店前停了脚步。“到了。”
上官瑜抬头看去,竹制的门匾上赫然写着“乐意坊”三字。南香哑然,有些不可思议:“小姐......”上官瑜莞尔。缘来不可挡,凡事皆有定数,所谓天意吗?周丽笍则是小脸一怒,抬手就要去打周彦阳:“周彦阳你皮痒了,竟然带我们来这种地方,看我回去不告诉祖父祖母。”
周彦阳赶紧往旁侧一躲:“周丽笍你想什么呢,这里可是全杭州城最有名的舞房,据说舞娘们的舞技若仙若灵,仿若天上月宫仙子下凡,彩扇飘逸,玉袖生风……”“我看是你自己想看吧!”
周彦阳边躲边道:“......多少达官贵人趋之若鹜的地方,你别不知好歹。”
上官瑜拦住周丽笍,笑道:“来都来了,要不进去看看?”
周彦阳道:“还是表妹识大体、有眼光。”
周丽笍瞪过去:“哼,我是看在表姐面上。”
周彦阳撇了撇嘴,率先带路走了进去。“小公子,可有预约?”
见有客进来,侍童躬身有礼问道。周彦阳皱眉:“预约?这里难道不是随时可以进来观看的?可没听说要预约。”
侍童解释:“小公子误会了,小的不是那个意思,这里大堂之中自然随时可以观看,只是台上表演的都是青头牌的姑娘,想要看红头牌姑娘们的舞技都是需要预约的。若是看金头牌姑娘跳舞,更是需要提前几月,甚至半年预订。”
周彦阳喃喃:不过看个跳舞,还这么多讲究。“我们没预约,就帮我们找个最佳观舞的位置,我们随便看看。”
侍童笑应:“是,请随小的来。”
一路跟着往里走。入目是呈阶梯状的平台,沿着平台每隔一丈设置着大大小小的席桌,平台中央凹陷,走近些才发现,里面是一个极大豪华的圆形舞台上官瑜上辈子做太子妃的时候,偶尔也会参加一些宫廷宴席,倒还真没见过这般独具匠心的设计。侍童将他们引到最上一阶阶梯的几处席桌:“几位尊客先坐,小的这就吩咐人给您们上茶水糕点。”
周彦阳扫了眼几乎座无虚席的席位,也就没多计较,点了点头。几人落座。周彦阳一雪前耻般道:“周丽笍,你瞧瞧,差点连位置都抢不到,你倒还嫌。”
周丽笍皱皱鼻子,不理他。很快有女侍童替他们上了茶水糕点。“咚!咚咚......”鼓声蓦得响起。紧接着一些席桌上传来起哄声。没一会,粉红花瓣从空中四散飘落......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全凝向了舞台。在一片花瓣雨中,身着“飞羽霓裳”的七名舞姬缠着丝带从空中旋转而下,仿若从天而降的仙女。周丽笍无声“哇”了一声。舞姬赤脚轻点在舞台中央,又是一个用力,开始绕着整个舞台盘旋点飞起来,好似与席上的宾客打招呼。“好!”
不知谁先吼了一声,客人中开始络绎不绝拍手叫好起来。周彦阳叹道:“果真名不虚传啊。”
周丽笍也是被美轮美奂的场景与舞技惊呆了。心想:这才青头牌的水平,那红头牌和金头牌得多厉害呀......上官瑜看了一会,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顺势扫了一圈观看席桌,正欲收回视线,突然一顿,又往刚刚那个方向看去——瘦高个子男!?她又仔细看了看。居然真是他!只是七皇子和随从却不见了踪影。那瘦高男子此刻正站在入口处与一个侍童争论些什么。上官瑜放下茶杯,同周丽笍附耳道:“我去更衣。”
周丽笍点头:“要我陪吗?”
“不用,南香陪我去就好。”
周丽笍被舞技吸引,只道:“嗯,快去快回。”
上官瑜起身,朝南香和随从阿戟使了眼色,两人立刻站起,跟在她身边。她怕瘦高男子离开,走得有些急,只是舞台设计,有些地方不得不缓下脚步,否则怕一个不慎,踩空摔倒。不过怕什么来什么,还没等她们赶到,瘦高男子转身就往一处廊内快步走去。上官瑜顾不得其他,正想追上去,却被侍童拦住:“不好意思,几位,那里面,外人不得入内。”
“刚刚过去的那人,难道是你们乐坊的?”
侍童道:“小姐是否看错了?刚刚没人过去呀。”
南香怒道:“我们三人都看见了,你个小侍童居然睁眼说瞎话!好啊,肯定是收了不干净的钱财,我们这就找你们班主告状去。”
侍童急了:“别,别,别......”他忍不住道,“不过里面是我们乐坊姑娘们的居所,几位要进去做什么?”
上官瑜微微拢眉,反问道:“刚刚那人是谁?进去做什么?”
侍童支支吾吾不肯说。上官瑜示意南香。南香立刻从袖袋掏出一锭银子:“呐,你老实回答我家小姐的问题,如果回答的好,我们不但不去告状,这锭银子也归你。”
说着将银子塞进侍童手里。侍童哎呀叹了一声:“那位是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