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南香听到动静,转头看向她,问道:“怎么了走这么急?”
田秀兰走到她身边,“没什么事,就是找你说闲话来了。她整理了一下衣裳,跟她一样蹲了下去,转头对姚南香道:“我今日跟乔伯去镇上卖草药了,可那老板挑挑拣拣的说是一半都是草,没卖几个铜板,也不知道是不是诓我。”
听到她的话,姚南香笑道:“就这事呀,下次你去卖前拿来给我先帮你挑拣一下。”
“那多麻烦你。”
田秀兰抿着唇,忽的想起还有个事,“村里好多女人听乔大娘说你时常让乔伯带着草药去卖,都上山采草药去了。”
她说着又不屑的轻笑了声,“不过我猜她们根本分不清草药和草,你带着我认了那么多天,我都才分清楚几种,她们都没见过,估计去了也是白去,倒时拿着萝卜当人参,拿着野蘑菇当灵芝才好笑呢。”
姚南香静静的听着田秀兰说,等她说完才道:“不管她们,以后你挖了草药不确定,拿来我帮你挑一挑。”
“不用了,我最近也犯懒,懒得去山上,以后若是我得空再去挖,跟你一起去镇子上卖。”
田秀兰大咧咧的笑了笑,靠近姚南香神秘兮兮道:“过七日,王二丫就要嫁出去了,我跟你说,想着那个像讨债的脸以后不在眼前晃了,我这心里就高兴的不行。”
“这么快!”
姚南香记得说亲没多久的,这就要嫁过去了,还真是快。“哪里快了?我还觉得慢了呢?”
说起王二丫,田秀兰就满脸的厌恶,“许了人家后,她还可没少在家里作妖,这前段时间不知道咋摔的脸破了相,天天在家里啥也不干,现在好不容易好了,赶紧嫁过去了省心。”
怎么摔的姚南香很清楚,但是不想多聊关于王二丫的事情。她听着田秀兰的话,只是礼貌的笑了笑,拿了把草继续喂着篱笆园里的兔子。“哟,这兔子肚子这么大是要生了吧?”
田秀兰看着大着肚子的兔子,发现它腿上竟然还绑着白布,有些奇怪,“它腿怎么还包着呢?”
姚南香把手里的草都扔进鸡圈中给兔子自己吃,“我夫君打猎猎到的,我看着怀着小崽子就救下了。”
田秀兰听到后笑了笑,“你倒是好心,你看看你们家的日子,真的是过的让人眼红。你会看病采药能挣银子不说,你这夫君好了还会打猎。”
“这有吃有喝不缺银子就算了,家里还不吵不闹的,也不知道你家人是怎么处的这么好的?”
“王大娘和高婶子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这要是旁人家里接娘家娘过来住,早闹翻了。”
她说着又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忙跟姚南香解释,“你看我这个人就是嘴快,你别不高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感觉你家里人好。”
“我知道你没恶意。”
姚南香笑着应了声,感觉腿要蹲麻了,伸手拉着田秀兰一起站了起来。田秀兰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什么话都能从嘴里蹦出来,但却是真的没什么坏心思。她看着田秀兰,笑了笑,“你不是说最近犯懒吗?也别乱跑了,赶紧回家歇着吧。”
田秀兰叹了声:“家里王二丫一哭二闹三上吊,闹的家里鸡飞狗跳的,我也不想回去,在这跟你说说话。”
她往房子的方向看了眼,没有看见人,靠近姚南香小声问道:“你家这表妹在这住了有半个多月了吧?是不准备回家了吗?还是说要许给你家老三了?”
村里人都在议论,她也就是好奇随便问问。姚南香听到她的问题,凝眉看向她,“没有的事,你别乱说。”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田秀兰撇了撇嘴看着姚南香,“村里人都在说,说这小表妹八成是许给老三了,不然不能这么在你家住着。”
“黄花大闺女的,一直这样在你家住着算是什么事呀?”
“大家挣点银子都挺不容易的,她在你家白吃白喝就算了,你们还给她做新衣服,这要不是给老三准备的媳妇,也就只能说你们家银子多的没处花了。”
姚南香正要接话,就撇见从田里回来的顾老太太和高氏王清儿三人站在了大门口。顾老太太看着田秀兰,脸色不是太好看。高氏皱着眉对姚南香微微摇了摇头。王清儿在旁边低垂着头,垂在身侧的手捏着衣角。显然,田秀兰刚才的话她们都听到了。田秀兰见姚南香看向门口,也转过身看了过去。看到门口的三人时,她心中一阵尴尬,强行解释道:“王大娘,小表妹,那些话都是村里人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姚南香拉了下她,不让她继续说了。这个时候越解释越乱,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田秀兰也觉得不好意思,对着姚南香小声道:“我还是先回家了。”
说完,她便赶忙的往外走,走到门口三人身边时,懊恼的皱了皱眉,低下头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在别人家背后说人还被当事人听到了,这感觉真的是太糟了。王清儿抬起头看向姚南香,脸色有些泛白,故作没事的对着姚南香打了声招呼,“二表嫂,我去做饭。”
她觉得田秀兰说的没错,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确实不该在这住这么久,白吃白喝还穿人家给做的新衣裳。高氏前些天紧赶着先给姚南香和王清儿一人做了身衣裳,昨日让王清儿和姚南香试试看。姚南香那件穿着稍微有些大了些,高氏便留下留着空了改改了。王清儿穿上刚好合身,加上今日天有些冷了,便让她穿上了,没想到就这样落了话柄子。高氏望了眼厨房的方向,走到水缸边舀水蹲下洗了洗手,望了眼姚南香没有说话。顾老太太跟着高氏去洗了手,接过姚南香递来的擦手毛巾擦了擦手。她将毛巾递给了高氏,拉着姚南香的手,“丫头,进屋娘跟你说说话。”
姚南香没说话,跟着顾老太太进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