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高人,请现身一见吧。”
魏严朗声说道。
“嘿嘿嘿,魏大总管好深的内力。”阴恻恻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让人捉摸不透敌人究竟在何方。
“我费了那么大劲,都没能将你调离开,不愧是老江湖,这些花里胡哨的计谋对你无效啊。”那人又道。
“看起来倒是我们连累众多英雄了。”魏严道,“既然如此,何不现身一见,似你这般高手,何故藏头露尾,作鼠辈行径?”
“贼子,还我兄弟命来!”
杜长河跃上房檐,四方探寻,却始终找不到一个人影。
“你兄弟运气不好,”那个声音哈哈大笑,“谁让他撞见了呢?半夜没事上什么茅房?屋子里没有尿壶吗?”“这个真没有。”
倔老头道,“小店本小利薄,不趁。”
众人:“……” 李一壶看着周围的环境,忽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小雁,如果有人在空旷地方使用‘芙蓉帐’,会影响到别人吗?”
“怎么可能?”
唐小雁道,“‘芙蓉帐’并不是药物,只是普通的香料,和胭脂水粉差不多。如果在空旷的地方,香味早就随风散去……”
唐小雁也忽然意识到了,芙蓉帐的气味,不可能是从外面传过来的!只有在厨房这种密闭的环境中才有效,而且必须是有人在内部使用——他们中有内奸! 然而,他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本来站在魏严身后的付昶,一剑刺向魏严后心!事发突然,魏严并没有准备,但两人的差距还是显现出来了。魏严已经深入四谛境多年,而付昶今年才初入化劲。 若是平常,魏严一只手都能碾死付昶。纵然出其不意,魏严也及时闪避,仅仅是腋下被划伤点点伤口。 付昶借着这一剑,飞出厨房,让身后杜长河和齐书海的攻击都落到了空处。 “剑上有毒。”魏严嘴唇变得乌黑,“他压根就没想杀我,只要刺破一点皮肤,让我中毒即可。”
“说的没错,”那个忽远忽近的声音再度出现,“魏大总管,新唐门毕竟不再是旧唐门了。否则我的这点蛇毒,怎敢在唐门面前露怯?”
魏严冷哼一声,并不作答。自从二十年前唐门被灭后,虽然重建,但吸收了许多其他门派。 现在唐门,已经转为以机关术和暗器为主。当年威震天下的唐门剧毒,也只有嫡系一脉继承。而魏严虽然是唐门大管家,但恰恰对下毒用毒一窍不通。 “是五步蛇中的‘尖吻蝮’,”唐小雁替魏严诊治,“我可以解毒,但需要时间。一壶哥哥,怎么办?”
“怎么会给你时间?”
远处突然飘来一道黑色人影,这次的声音总算正常了,但确实童声魔音,令人听之更加惊悚。
来人也是一个孩童,身长不过四尺,面如孩童,却满脸煞气,嘴唇紫黑,犹如恶鬼。 “是你!阴阳童子!”杜长河惊呼一声。
“是他?”李一壶心中一惊,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一壶哥哥,这个丑鬼你认识?”“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啊。”
李一壶答道。
阴阳童子看了一眼杜长河:“是你?我当初给过你和柳仙机会,你们没有好好珍惜。现在身死,也是活该。”众人听的云里雾里,只有李一壶明白。阴阳童子整肃山贼水寇,必然不会放过太湖。那么和杜长河和柳仙认识,也就不足为奇了。 “拿命来!”
杜长河一枪刺去。
这还是李一壶第一次看到如此绚丽的枪法,枪尖与空气摩擦出火花,枪身未到,气劲卷起的狂风已然让人如芒刺在背。 长枪小杜便是如此厉害,那让他自愧不如的高平,又是什么样的高手? 李一壶周围不是没有比杜长河武功高的人,别人不说,就说他的父亲李风月,堂堂天下第二,就算是一百个杜长河都比不了。可是,李一壶又何曾看到他父亲全力出手的样子? 然而,面对这一枪,阴阳童子脸色没有半点变化,随手一拍,便让那狂风消弭,枪尖偏转。 “区区修身境,也敢在我的面前放肆?”阴阳童子冷笑一声,“滚开!”
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杆铁鞭,亦不知何时,宛如一条巨蟒缠在枪上,狠狠抽中了杜长河握枪的右手。只听“咔擦”一声,掌骨尽碎。 杜长河愣是硬气,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收枪回立,脊梁仍然挺直,只不过手掌青肿,很难有一战之力了。 “再过十年,你还有和我一战的可能。”
阴阳童子冷笑一声,舔了舔嘴唇,“若不是今日有要事,索性杀了你,省的以后麻烦。”
“四谛境界的高手,这又是从哪里蹦出来了一位?”
魏严道,“若我完好无损,他不是我对手,但现在……”
“山野小民,让魏先生见笑了。”阴阳童子道。
“我想你领会错了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四谛境界虽多,我们也认不全,但长成你这样还不出名的,真的少见!毕竟,你长得……很有特色。”李一壶笑道。
阴阳童子双眸爆发出一股杀意:“牙尖嘴利。”“我也不和你们废话。”
阴阳童子道,“李家二少,和我走一趟吧,我保证不伤一人。”
众人一惊,无论是站着的还是躺着的,都没有想到,阴阳童子的目的居然是李一壶。 李一壶自己也很吃惊,印象中,他和阴阳童子没有半点交集啊:“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吧?”
“关于这一点,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李一壶不是傻瓜,就凭他自己,是不可能引起别人关注的,阴阳童子的目的绝不在他本身,而在背后的神剑门乃至李风月。 估算一下双方的实力,李一壶发现他们没有半点胜利的可能。魏严受伤,唐小雁武艺平平,齐书海自有付昶抵挡。一个阴阳童子,已经足够对付他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