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苏墨现在的心情,一时间纷乱如麻。樊东海还在帝宸会所,失去理智的谢仲堂究竟会做些什么,自己真的不敢想象。而这个时候,这辆车是往市区而走,但是会停在什么地方,自己也并不清楚。带自己上车的年轻男子,不是谢仲堂的人,但他的背后到底是谁,又是一个未知之数。一个一个问题搅在一起,像极了一个乱糟糟的线团,理不出一个头绪。不止一次,苏墨想要开口,问一问对方的身份。但是最终,只是有些头疼的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还好,看上去,坐在身边儿的男子并没有什么敌意,虽然表情有些平淡,也绝对称不上危险。未知,总是让人感到一种无力,一种无助,现在的苏墨,就是这个样子的。终于,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一个酒店的外边儿,那男子微微一笑,帮苏墨推开了车门。酒店的名字叫做“君昂”,而那个气势恢宏的大门,也在清清楚楚的说明着它的档次。“苏先生,请进!”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之后,那个男子却走在了苏墨的前面。酒店的大堂之中,和这男子相同穿着的人,还有不下十几位。看到苏墨的出现,同样没有什么太多的表示,这也让苏墨的心里越来越疑惑起来。那男子走到酒店的前台,用低低的声音交代了几句,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再一次来到苏墨的身边儿,但是和刚才的表情,又有些不太一样。“樊先生在三楼中餐厅的房间等您,请跟我一起过去!”
没有说什么,只是“樊先生”这三个字,让苏墨的心里微微一动。就在不久之前,樊东海出现在了这个城市,出现在了谢仲堂的帝宸会所之中。紧跟着,另一个姓樊的人,又出现了。如果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的话,可能现在,连苏墨自己都不会相信。坐电梯上了三楼,经过长长的走廊之后,那男子双手推开了一个房间的大门。苏墨一眼看过去,这个房间里面的装修,堪称奢华。能够供将近三十人同时用餐的桌子,现在,只有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坐在正对面。看他的模样,隐隐约约中,又有着几分顺理成章的熟悉。“你来了?”
老者的声音低沉而极富磁性,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指了指自己身边儿的另一把椅子。“过来,坐,我已经等你快一个小时了!”
缓缓的摇了摇头,苏墨仿佛能猜到他是谁,但是,却又不敢轻易的下一个定论。“年轻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樊,樊云初,是那个怪人‘牛津’的父亲!”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苏墨真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有些理所当然的震惊。自己早就感觉到,樊东海应该有着什么并不简单的背景。而今天真正见到他的父亲之后,终于,证实了自己心里一直以来的那个想法。重生之后,拥有前一世的记忆,苏墨当然知道,这个叫做樊云初的老人究竟是谁。云海集团董事局主席,一个比谢仲堂,更加不得不令人仰视的存在。怪不得,在帝宸会所里面,樊东海说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解决。原来,他的背景,足以让他有这样的信心,这样的底气。“其实,我早就想见你,只不过一直没有时间,也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
“我想看看,让樊东海死心塌地跟着的苏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你好像又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一眼看上去,五官端正,四肢俱全罢了!”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樊云初的脸上,分明带着一种像年轻人一样的笑意。这并不难理解,有樊东海那样的儿子,樊云初的说话方式,也肯定会跟一般人有些不同。“樊董,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苏墨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樊云初有些发愣。“坐啊,难道让我樊云初,就这么一直抬着头看你?”
“不好意思,樊董,我只是有些意外,或者说,是太意外了!”
就算以前怀疑樊东海的背景不简单,但是苏墨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就是樊云初的儿子。“昨天晚上,牛津给我打了电话,说你们遇到了一些不太好解决的困难!”
“哦,苏墨,你不要用那种眼神儿看我,我觉得‘牛津’这个外号,挺适合那小子的!”
“可能你不知道,这么多年了,那小子还没求我做过什么事情!”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能让他主动给我打电话,你苏墨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
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苏墨侧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在加快。和樊云初的云海集团相比,谢家的宏途集团,似乎不值一提。为了自己的事情,樊东海竟然连他的父亲,都惊动了。“确实,目前的情况,对你们一个小公司来说,是麻烦了点儿!”
“但是我欣赏你的勇气,敢一个人来到N市,一个人去找谢仲堂,准备一个人解决问题!”
“这样吧,我估计你还没吃晚饭,咱们让这里的经理上菜,边吃边聊!”
苏墨在突然间意识到,好像每一个人,都在关心自己吃饭的事情。没错,或者说,只要身体不垮,一切都皆有可能。“樊董,我没想到,我们凌旭公司的事情,还是把您给惊动了!”
“其实这都是小事情,一个谢仲堂而已,翻不起什么太大的风浪!”
“不知道,您这一次过来,准备做些什么?”
“先看看再说,苏墨,吃饭,我儿子现在也在帝宸会所,肯定开始吃饭了!”
看樊云初的样子,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的轻描淡写。房间的门再一次被打开,很快,经理带着几个服务员,把一道道菜摆了上来。然而苏墨现在的心思,注定不在这个房间,不在这顿饭上。事情似乎能解决了,又似乎,会变得更加麻烦。樊云初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苏墨不知道;而樊云初能不能出手帮助自己,苏墨也无从判断。只是,这么大的事情,樊东海为什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呢?这个人就是这么奇怪,仿佛正常人的做事方法,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影子。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樊云初眯起眼睛,又看了看苏墨。那目光中有些意味深长的东西,但是现在,苏墨却顺理成章的没有察觉。“给我说说吧,当初你决定做凌旭公司,究竟出于一种什么样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