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武无第二。我们常常听闻,少将军武力高强,又有名师传授,若是不分出个胜负来,想来我们几位兄弟也会留下那么一些遗憾。本来我们便想着要如何开这个口,没想到少将军也有如此想法,那正好,我们便去了乾院。乾院有一处密道,里面就是我们平日里切磋的地方。”
如此一般,干柴遇烈火,天雷勾地火,一行数人便离开了客厅,去往了密室。“少将军,比较抱歉的是,由于书房在后院那边,属于禁区,外人不得进入,所以本次比试,无论文试还是武试,只能选择这密室了。在此,笃辰还希望少将军谅解。”
“这是自然。诸位能让宇龙和舍妹来这密室,便已是很大的退步了,更别说书房了。”
“那笃辰在此先谢过少将军谅解了,”说着,王笃辰又转过身去,朝着后面的王笃礼说道,“我们应当给少将军足够的尊重,笃礼,这回,便由你与少将军比试一番吧。”
“能与少将军切磋一番,是笃礼之幸。”
得到王笃礼的回复,王笃辰又转过身去向赵宇龙问道:“少将军可有异议?”
“能与琅琊王氏束发之年中文道造诣最高的少年比试,自是宇龙之幸,又有何异议?笃辰公子且说了吧,这规则又是何样?”
“那好,我便先说了。文试的规则很简单,一共分为三轮。琴棋书画,琴棋书画。琴与棋,显然是不能在这个时候比的,我们当中对琴艺精通的也没有,而下棋,笃礼又不甚了解,所以,只能去书画二类来作为其中的两种考试类型。书在前,画在后,那我们第一项比试的,便是这书法了。笃辰也听说了,少将军精通绘画,技艺高超,而笃礼也就是弱于此项。不过笃礼在书法上的造诣可是不差,曾有家中长辈说,笃礼之书法,已有几分书圣前辈的影子。一弱一强,少将军没有异议吧?”
“这是自然。我们重的是切磋,而切磋,便是要取彼之长,补己之短,能学着几分笃礼公子的书法,倒也是宇龙之幸。”
“能学得少将军的几分画意,也是笃礼之幸。”
“好了,二位也不必谦虚了。二位或书法或作画,都是同龄之中的拔尖人士,这是真相。那我们就先来说这第一场比试的题目吧。”
“请说。”
赵宇龙和王笃礼皆是摆出了四宝,道。“近日来,笃辰正好是看到了一首诗,这首诗便是王士桢前辈的《题秋江独钓图》。只可惜笃辰未曾见过这王士桢前辈的书法,故而想看看,在我们束发之年的同龄人中,可有人能写出符合意境的书法。”
赵宇龙闻言,接过话道:“《题秋江独钓图》?这首诗我倒是看过: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这首诗的意境颇为悲凉啊,这回笃辰公子出的题可不一般啊。”
“没错。这首诗的意境较为悲凉,有些落寞,这很考验二位的能力,故而笃辰选择了这首诗。现在,请二位开始吧。”
比赛开始,赵宇龙和王笃礼便陷入了沉思中。写这首诗,楷书,颇为正式;行草,颇为随性。如此一来,倒也是颇为难写了。不过王笃礼不愧是王笃礼,曾经受过长辈称赞的人,对于这书法的事自是信手拈来。不过思索了半刻,王笃礼便下了笔。赵宇龙却是不管不顾,沉下心来,认真想着如何下笔。《题秋江独钓图》这首诗在《秋江独钓图》上的时候,或是两字,或是一字书写,而在此,赵宇龙和王笃礼又要换成七言为一句。而且两人都是未曾见过《秋江独钓图》的人,只得是凭着自己的想象,将其写出。下了笔的王笃礼很快就写完了,而赵宇龙才是初下笔。当然,不久之后,赵宇龙也完成了对这首诗的书法书写。“少将军的书法也是不错,全诗写的行书,没有楷书的正式,也没有草书的随性,选择行书,倒也是不错......”王笃辰是第一个看过赵宇龙的书法的人,对此他先做出了评价,“而相比于少将军的书法,笃礼的书法倒是与众不同。笃礼这一次的书法,与行书有些相似,但又有几分楷书的影子,乍一看觉得颇为奇怪,但细细一看,又有着不一般的味道。对此,笃礼你来介绍一番。”
“好的,”王笃礼接过话题,道,“起初笃礼在写这些的时候,是想着该如何透露这落寞之意。行书相比于此诗,还是有着几分的不适,行书虽没有草书那般的随性,但依旧是有着这一分的意味。但楷书没有。不过楷书又过于正式,故而笃礼大胆设想了一番:何不两相结合,创出另一种写法呢?虽然如此一来,笃礼的心思似是过大,不过,笃礼是秉着切磋之心,就算是落败,也无所谓,只当是走了条歧途。能在走入弯路的第一时间回头,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过错。”
“这一把,宇龙便不与笃礼公子多挣了,”其他几人还没说话,赵宇龙便先认输了,“笃礼公子说的没错,行书虽没有草书那般随性,但也有几分味道。笃礼公子选择了两相结合,由此一来便比宇龙多了几分勇气。宇龙不过按部就班,而笃礼公子却是有创新的意识。此次,宇龙认输。”
王笃辰愣了一下,他却是没想到赵宇龙会认输,不过身为大家子弟的他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只是略带惋惜地说道:“可惜了少将军认输了,那这第一局,便是笃礼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