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了出租屋，杨帆拉着丁华凑在客厅里谋划。 “丁哥，上次去浙省调查中华鳖精的人调查的怎么样了？”
丁华一看杨帆眼眸中闪烁的危险，就知道又有人要倒霉了。上回是聂华强，这回又是谁？ “这个中华鳖精就特么是个骗子！”
“详细说说！”
“咱们田径长跑国家队那个马君人十月份开始，在电视上拼命的鼓吹这个中华鳖精，说什么马家军能打破世锦赛纪录，就是靠喝这个中华鳖精。在央视电视台打出的广告老夸张了，马君人做事迹报告会上，直接举起一盒中华鳖精，用浓重的辽宁塑料普通话大喊：我们喝的是中华鳖精！ 靠着如此粗制烂造的广告，和马家军为国人争光的豪情，十一月以来，这款中华鳖精竟然卖的火热，成为全国皆知的火爆产品，很多地方都出现了供不应求的情况。”
杨帆感叹道：“真是一个大营销时代啊，这个时代的魅力就在于此。”
丁华倒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营销的手法不是问题，这个中华鳖精的问题是它从头到脚就是个假货！”
“有证据么？”
“太有了，我从不同市场上购买回来中华鳖精做了下成分分析，哪有什么营养成份，瓶子里装的就是一瓶完完全全的糖水！咱们派去的调查小组去了他们厂区，那厂子管理简直是一片混乱，物料堆的跟垃圾场似的。 广告里那一筐筐的甲鱼根本就不见影子，整个厂区就特么一只甲鱼，还是管仓库老王头自己野钓回来自家养的。咱们的人在那里蹲了大半个月，愣是没见过有一只甲鱼送到厂子里来。就这么一瓶糖水，愣是卖出了比甲鱼还贵的天价！”
“咱们证据采样都做齐全了么？”
“齐全，时间地点人员记录都整理成档了，照片录音和影像资料都有。现在咱们还有两个人混在他们厂子里做工人，要是315再去一次，咱的人直接就可以给记者现场做介绍了。”
“哼哼，这次咱等不到315了，过了元旦咱们就准备行动！”
丁华在他的笔记本上又记录了一条：1994年元旦之后曝光中华鳖精。而在这之前记录的都是密密麻麻的大厦设计沟通记录。 启航大厦双子楼的设计进度比较快，首都规划设计院那边已经给出了初稿，结果被杨帆以绿化带设计太粗糙，楼宇中很多细节方面不完美为由退回去了。杨帆尤其对28和29两层的设计提出了很多的意见，有些意见规划设计院的专家们听的都目瞪口呆。 就有专家质疑说一个办公室有必要设计的那么功能齐全么？太过浪费面积什么的。可惜杨老板坚持任性一把了，就按自己的想法改，我掏银子我说了算。 华清这边的设计进度显得有些缓慢，不过裴院子亲自来找他解释了一回，说是有几个园林布局方面的理念想要在研发中心大楼的绿化带上试验一下，所以要拖慢一点进度。但是效果方面裴院亲自上阵做担保，绝对惊艳。 这点面子杨帆必须要给的，而且他本身也不赶进度。只要明年天气回暖，能赶上开工就行。 第二天一早8点就是高数，杨帆像一名普通的大学生一样拿着课本吃过早餐，走进了高数教室。上学期的高数就差一点挂掉，这学期杨帆在高数上很是下了些功夫的。 今天教授讲的是二重积分，杨帆正听的龇牙咧嘴，腰间的寻呼机震动起来了。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吃了一惊。 刘全给他留言：史巨人到京，陈强致电邀请，下午两点在巨人集团BJ分公司与史巨人面谈。 要与史巨人亲自谈么？杨帆一不小心就想的深了，结果这节二重积分算是废了，想当好一个学生是真的难。 下午杨帆如约而至，三十一岁的老史正是意气风发人生辉煌的时候。见到这个比自己小了一轮却已经在商界崭露头角的青年，史巨人也忍不住的微微愣神，真是年轻啊！ 笑着握手寒暄过后，会议室里史巨人只留下了陈强，而杨帆这边只有他和刘全两人。史巨人开口就直奔主题提出了问题。 “如今保健品市场如此火热，以我们巨人集团的能力想要做火几款产品并不困难，不知道小杨有什么自信要与巨人合作？”
一上来就压制，史巨人还真是不客气。不过杨帆也是淡淡一笑，说道：“谈不上一定要与巨人集团合作，在保健品领域巨人集团才是新丁。我和刘经理在中关村总能听到史总的光辉战绩，仰慕已久。恰好陈总来启航求见，想要购买我们的脑黄金商标，临时起意的。并没有想太多，所以史总如果没有合作的想法，不必讳言。在商言商，就算生意做不成，能近距离和史总会谈也是我们两个的荣幸呐。”
呃，史巨人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话锋硬朗而又滴水不漏。要是不想合作，自己犯得着来趟京城还要见两个学生娃子么？单凭这一句话，史巨人就知道，眼前这个杨帆不简单。也是，能把生意做怎么大的哪怕是个十岁稚童，那也是神童。 “哈哈哈！好，杨老弟快人快语，我老史说话也不喜欢藏着掖着，能成就一起喝酒赚钱，不能成说不下一次就有机会。”
见史巨人还嘴硬，杨帆也不禁莞尔，奇人自然是有奇人的脾气和个性，谈生意嘛，刚柔并济才是王道。 “史总，那我就把我们这边的优势简单说说，合作讲究的是优势互补。如果咱们两家合作能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那一起合作又何乐而不为呢？”
“嗯，说的好，我洗耳恭听。”
“启航最主要的优势有三点，一是配方，二是经验，三是渠道。”
见史巨人居然还拿了根笔在眼前的稿纸上写画上了，杨帆微笑之余也是有些佩服，老史能够三次创业成就传奇，真是有其过人之处的。单凭这份务实和认真，就不是一般成功者所能比拟的。 “再说配方之前，史总，我提一个大胆的假设。假设保健品市场就按现在的样子高速而无序的发展下去，少则一年多则两年，国家必然会出重手整治保健品市场。不知道史总是否认可这个假设。”
史巨人皱了皱眉头，他看到的保健品市场一片繁荣，能够让他在巨人转型这样的重大战略上，思考良久，最终选定的行业，又怎么会不被他看好呢？可是杨帆的这个假设就像是一记棒喝，一下子让史巨人看到了繁荣背后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