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梦临走前所说的,是要去寻找老祖。而,事实上。乙木玄岩龟,也的确出现了。这才没让内外的风言风语,疯狂流传开来。……夜幕降临,破旧木屋内。李妖风依然没有离去,心情激荡无比。他今天,亲眼目睹了陈纵横的一战,纵然后面已经很难以肉眼看到了,但对于陈纵横站在了血妖王族这一边,还展现出了恐怖的战斗力,也让年轻人兴奋到了现在。或许…这是他此生,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只是,兴奋过去。李妖风心中,不免惴惴不安起来。如今,他已经身处王城,但毕竟师傅还没有归来,要是就这么回去的话…先前的事情也就没法解释了。何况,有不少俘虏在飞舟上,曾亲眼目睹自己的存在。纵然经过易容。但当城主之子夏宇列,喊出那一句话开始,李妖风就有些不敢回去了。而,此刻。敲门声响起。李妖风神色一怔。还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办,门已经自己开了。寂苦剑一身破烂衣衫,还沾染着硝烟,看起来更落魄了几分。他的脸上,始终带着愁苦神色。“少主,可以回去了。”
……无边黑暗之中。噬星兽那身躯宛若山岳一般,猩红眼眸盯着面前,那一道蝼蚁般的身影。隆隆声音,响彻天际。“愚蠢的虫子。”
“胆敢反抗吾的意志,做好死亡的准备吧…!”
咻…!一道猩红光线,瞬间跨越虚空!唰!陈纵横心中一震,猛然睁开了眼睛!下一刻。脑海之中就有无尽剧痛涌起,让他不免皱了皱眉头。而,紧接着。就是身上撕裂一般的痛楚,蔓延开来。体内灵气正运转不休,不断修复着伤势,但对神魂层面的损伤却难以修复。“你醒了?”
一道温和浑厚声音,从前方响起。唰!陈纵横这才心中一动,看向了四周的情景。他此刻赫然正坐在一座青山上面,身下是绒绒的草叶,四周树木郁郁葱葱,空气之中泛着新鲜的气息,让人闻一口都会心旷神怡。而,远处。则是绵延不断的山脉,薄雾笼罩。至于山脚下,却是小桥流水,两片农田旁,坐落着两间草房。“这是哪里?”
陈纵横已经缓缓站起身来,皱眉看向面前一身青袍的老者,“你,又是谁?”
骤然身处陌生环境。他的心中暗自警惕,丹田内假丹运转,力量悄然汇聚。“不必紧张。”
老者轻捋白须,笑呵呵道,“我名…古月,也有人称我乙木玄岩龟。”
唰!陈纵横不由一愣!这名老者,是乙木玄岩龟?想起先前那家伙,无比巨大的身形,还是有些难以将其联系起来。轰…!随着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只见白云浅浅的空中,瞬间风云动荡,一道巨大身影浮现,赫然便是那头乙木玄岩龟!而,下一刻。重新化作了老者…古月。“怎样,没有疑问了吧?”
古月轻捋白须,笑呵呵道,“行走人间,换一副身躯,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只是噬星兽那家伙,未免太过傲气了一些。”
“他自然有些身为星空异兽的骄傲,不愿意化作…在他眼中,看起来低贱的人形。”
闻言,陈纵横轻轻点头,看向四周。“这又是哪里?”
这片地方极为陌生。看起来,像是一处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这便是老夫的洞天所在。”
古月轻轻一点,四周画面登时改变,无尽群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浮现出来的是一片虚空,而下一刻,有无尽岩浆涌起,正咕嘟嘟冒着气泡。炎热气息扑面而来,下方的草木都是被烧焦了。“这…”即便是陈纵横的定力,此刻都是心中巨震,“洞天,你是洞天境的存在么?”
元婴之上。便是洞天境…!“是,也不是。”
古月背起手来,走到岩浆炼狱前方,淡淡声音传来,“我等如今,早已跌落境界,能发挥出来的力量不过金丹巅峰罢了,一旦超过这个层次,就会招来天地法则的束缚。”
“那一双巨大眼睛,便是天地法则的具象化。”
“若是噬星兽真疯狂的杀了你,他也会遭遇反噬,境界再度跌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此刻。他转过身,眼眸含笑看来。“你这次做的不错,我身为血妖王族老祖,倒是要谢谢你才是。”
闻言。陈纵横摇了摇头,心中却不由浮现念头。“看来,他也不像是先前说的那般,对族群没有感情。”
此刻,古月仿佛看穿了他心中念头,失笑摇头,“站在老夫这样的层次,早已斩断了不该有的情愫,大道无情也有情,唯有至臻其一者,才能踏上巅峰之道。”
“只是毕竟宇宙星空孤寂冷漠,能在此停留千年,看着这些小家伙一步步到如今,也难免心系一二。”
说到这里。他思索片刻,道,“方才说远了,你此次打算何时回去?”
“老夫耗费些法力,终归能让你安然返回,不至于像上次那般,落个经脉尽碎的下场。”
骤然听到能回去的消息。纵然陈纵横,此刻也不由心中一动。但,很快。他就是摇了摇头,缓缓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出现在湮灭之野,那片地方……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能分割两片王族领土?”
这个问题,从陈纵横刚刚来临时,就已经想到了。而,随着对于这个世界,了解的越发深入。他心中疑惑,也越发的重了。闻言。古月微眯眼眸,轻轻摇了摇头,“这一点,我也很好奇。”
“湮灭之野的出现,似乎代表着某种新力量的出现。”
“或许…”他的神色间,罕见的浮现出了迟疑,“并非是出现,而是…复苏。”
“会是仙庭的人么?”
陈纵横问道。听到这句话。古月神色古井无波,平淡道,“所谓仙庭,不过是千余年前,改走气血之路时出现的一些余孽罢了,注定会走向灭亡。”
“注定,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闻言,陈纵横深深看了他一眼,“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