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遥招呼孩子们吃了早饭,将他们送去了明意那。既然柳晏辞安排他们跟着明意,就让他先带着,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大宝有点不解她的行为。“娘,跟那个叔叔,真的没问题吗?”
江遥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这就要看你了呀。”
大宝愣住。“看我?”
什么意思?他大眼眨了眨,茫然的看着江遥。江遥抬手揉揉他的脑袋。“慢慢观察,看出什么了可以来和我说,先观察。”
大宝想了想,还是有点想不明白,不过先点头应下了。看来,只能自己先看着办了。江遥将孩子丢给明意,并让林燕将消息传给封祁便当起了甩手掌柜,把精力转到了自己的事上。先是戚婶那边送来的人。五个小丫头,最小的五岁,大的也不过九岁,个个瘦的就剩一身骨头了,和她刚来时大宝们的模样差不多了。她看着不由觉得心酸。这些小丫头,在家都是不受宠的。月莲看着是又气又无奈。“小姐,他们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明摆着是要占你便宜,让你帮忙养孩子。”
江遥抬手摸摸她的手臂。“不气不气,为了那些人气坏了身子划不来。人什么样都无所谓,反正教的东西要是学不会我会直接退的。我可不花钱白养人。”
来的小丫头年纪虽不大,但穷人家的孩子早熟,听了话,一下就明了她的意思,齐刷刷的白了脸,要哭不哭的看着江遥,想要求情,但不敢开口。她们知道,自己被送来,也是家里生气,扔他们来自生自灭的。要是不能留下,回去等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江遥看着被吓的瑟瑟发抖的小丫头么们,心里无奈叹气,抬手揉揉脸,将情绪先压下,对她们招手。“你们过来,说说自己,叫什么,多大了,会学什么?”
五人面色一紧,身子紧绷,抖的更厉害了。江遥也没催促,难得有耐心的等她们自己开口。过了好一会,看着年纪最大的那个颤颤巍巍的先开口。“小……小姐,小的叫杨大妞,九岁了,洗衣做饭,种地抓鱼都会。”
她一开口,余下的小的,也跟着一一开了口。剩下四个,杨三丫,九岁,杨柳,八岁,杨二花,六岁,杨鸭蛋,是虚岁五岁,实则才四岁。单听着名字,江遥就能想到他们在家的地位。宝桐村以杨姓为主,还有一些外来落户的,像她和戚婶家。这些人在少数,平时也不掺和村里的事。看来,就这点羊毛,那些人都不放过。她再想到村长之前干的事情,也就不奇怪的他们干的这事了。江遥捏捏眉心,让月莲将她们带下去,先洗干净,换好衣服再带过来,临走前,又交代一句。“算了,洗干净以后,带她们去吃饭,吃饱了再来找我。我在医堂那边,到时候直接带过来找我。”
月莲领命,带人离开。江遥立在原地,发了会呆,才转身离开。医堂。凤朝朝给吴家人换了药方,但这次摸脉,她摸出了一点不太对劲的情况,是治疗来从未遇到的,一时有点拿不准。她将脉案写了下来,放在江遥的诊室。江遥看了后,带她直接来住院病房,又号了一次脉。这次,江遥号脉的时间长了些。凤朝朝看着她略略有些凝沉的脸色,心也不由跟着坠了坠,在她收手时,没忍住激动开口问她。“遥遥姐,情况怎么样?”
江遥板着脸,毫不掩饰的上上下下打量她了一番。凤朝朝被看的莫名心绪,面上绷的更紧了,眼珠都不敢动了一下。江遥沉默的微微颔首,起身,偏头点了一下,示意她跟上。凤朝朝稍稍顿了一会,深呼吸,抬手揉揉自己的脸,心头默念“可以的可以的”,才转身小跑的跟上。出了病房,江遥也没废话,开口直接要了她最近的药方和脉案。凤朝朝一愣,动了动嘴,刚要说话,就听她说:“我要完整的药方。”
凤朝朝心口一紧,话一下卡在喉咙口,支吾了一会,飞快跑回自己房间拿药方和脉案。江遥接过,低头认真翻看,没说一句话。凤朝朝见状,心里崩的更紧了,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遥遥姐,是我自己的那些药方,出错了吗?”
江遥摇摇头,却还是没说话。凤朝朝一下懵了。这摇头是什么意思?好的,还是坏的?她怔愣,心里还有点慌,忽的听江遥叫自己。江遥抬手拍怕她的肩头。“用药这,你算是可以出师了。”
凤朝朝有点反应不过来。“啊?什么?”
她瞪大眼,一脸懵。江遥扬唇一笑。“他们的用药,你把握的很好,而脉象的变化,便是好转的迹象。”
这情况,就是她来,也不会比她更好了。江遥不吝夸奖,又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凤朝朝听着听着,情绪一点一点跟着转了过来,眉上一喜,接着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嘴角压不住笑意,乐了好一会,才将情绪压下,抬头与她说话。“真的成功了吗?那是不是说,只要脉象按照现在的发展,他们的毒就会解了?”
江遥却是摇了摇头。凤朝朝嘴角一僵。“不行吗?”
江遥沉沉点头。“嗯,不行。”
以西医方式提炼出来的药,药效本就与现代的药不同。想要用中医的方式解毒,本就困难,现在还缺两味药,更是难上加难。不过,还好凤朝朝的天赋不错,现在,病人的情况已经控制住,就是没有药,他们也能多活两年。凤朝朝嘴角的笑意散去,不禁有点失落。“这样也不可以吗?难道他们就没救了吗?”
江遥抬手拍拍她的肩头,安慰又鼓励的说:“只要你能让他们活下去,我就可以找到那些药,彻底治好他们。你有信心吗?”
凤朝朝深深吸了几口,眸色缓缓转沉,变的坚毅,肃着小脸,重重的点头。“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