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马,就看那马蹄落下的声音,一匹马,大约也有个千斤重吧?封祁:“喜欢,送你如何?”
江遥有些意外的挑挑眉,顿了一秒,摇头。“不了,不夺人所好。”
封祁的马车一看就特制的,就是能再造,这耗费的人力物力也不是小数。无功不受禄。她可不要接这么大一个情。封祁便没再言,而是打开一个箱子,取出一盆花递给她。“这是你昨夜让林星查的东西。”
江遥接过,除花盆外,还有一封信。她将花盆放在身侧,打开信。这村里前后都是相熟的人,调查起来也挺简单。杨蕊的花就是在后山随便采的,花盆则是她爹杨铁根做工那家做废带回来的,她看着不错,就拿来用了。杨蕊送花去高家的过程中,没有接触过任何人。而这花,也是杨蕊养了小半年,意外的熬过了寒冬,她觉得寓意不错,就在探病时,送到了高家。另外,杨蕊和高康是青梅竹马,两家去年曾有意结亲,但不知为何,亲事没做成,关系也淡了下来。江遥看完信,偏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侧的花盆,眉心紧紧蹙着。难道是想多了?可这花上夜楼珞的残留是确实存在的。她摇摇头。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一会回去了,找杨蕊问问不就得了。她将信收起,递给封祁。“劳烦,帮我销毁了。”
封祁挑眉。这使唤的,还挺顺手。他无声笑了一下,点点头,接过信,反手又放回了箱中。江遥无意探究,瞟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这次谢谢你,算我欠你一件事,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取。”
她虽不清楚封祁的身份,但就看他的用度,便也窥其一二。江遥却不想深究,这身份越高,就意味着越麻烦。她讨厌麻烦。再则,封祁与原主,本身又存在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更烦了。她不由生了几分烦躁,抬手抓了抓耳朵。余下路,谁也没再开口。车到了村口,车夫停了车。封祁伸手帮她推开了车厢门。“我就送你到这了。我有事,需回琼都一趟,等药配好,我便来寻你。林阳也同我一次走,我将林星留下,你若有事,便让林星来通知我。”
江遥觉得他这一串交代,有点怪怪的,但还是乖乖的应了一声,迟疑了一会,同他说了句“注意安全”,这才转身跳下车。林阳驾着骡车跟在后,见她过来,便下车,将缰绳递给她。江遥道一身谢谢,翻身上车。林阳上封祁的车,动作麻利的挪了个位她车让道,让她先行。江遥扬起鞭子,驾车离开。封祁在车上,看着她的骡车消失在视野中,才开口道一句“走吧”。江遥驾着车,摇摇晃晃回了村,快到高家时,一眼看到了在高家门口晃悠的杨顺,疑惑的同时加快了速度。杨顺看到她是就飞快跑了过来。“江大夫,我媳妇好像又出事了,我在外听她一直在叫,听着很痛苦。”
江遥皱眉。“你又弄她了?”
杨顺脸刷的一白,慌乱的飞快摇头。“她去村长后,我就没见到她了。按照您的吩咐,是村长的媳妇在照顾她,我回家了,今早才过去的。”
江遥眼色沉了沉,对他招手,让他上车。她扬鞭,加快了速度,一路飞驰到到了村长家。村长媳妇在门外等着,见她来了,也快步跑了上来。“江遥,你快去看看,杨顺家的那声音听着越来越小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人好像也快不行了。”
江遥将缰绳丢给杨顺,让他停车,自己侧身跳下骡车,快步进了屋。“在她哼唧前,发生了什么?”
村长媳妇惶惶的摇头。“没发生什么啊。我晚上喂了药,就去休息了。这中间,没人去过她的房间。可谁想,早上杨顺来,就听到不对经了。”
江遥进屋,拦了她一手。“你在外面等,杨顺来了,也拦着他。”
这房间的味道要好得多。她左右转眸扫视一圈,与昨天离开时一样。她沉了沉眸色,快步走打床边,人已经睡着了,但还是无意识的在哼唧,声声音很低。她先检查了伤口,伤口完好。她心稍稍平了一点,抬手扣脉。杨顺媳妇脉象没有问题,人已经救下,伤口亦没有感染。哼,大约是因为太疼了。这个时代可没有止疼药,加上剖腹手术条件简陋,她是用钝刀生生切开的口,恢复时会疼也很正常。江遥脸色稍霁,转身出去将情况告知他们。“我会在药里加一点缓解疼痛的药,但也只能缓解一点。等她醒了,你们告诉她,疼的实在受不了就说,你们来叫我。”
村长媳妇和杨顺闻言也不由松了口气,不住点头应下。“我们会注意的。”
江遥淡淡“嗯”了一声,离开了。她回到高家,戚婶不在家,大约是下地了。她想想,抱着花,去找杨蕊。她出门,才想起,自己不知杨蕊家在哪,无奈的叹口气,朝地的方向转悠去,想着遇到人问一声。她走着走着,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好奇,不由加快脚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