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莱娅醒来时,发现自己又躺回了自己房间的床上。只是,这一次,守在床边的人不再只有脸上顶着浓厚担忧的希贝儿,而自己这一次醒过来的感受,也并不算很好。整个人仿佛刚染上了重感冒,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也没有一丝力气。但是不知为何,内心里却是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感,仿佛自己得不到那种渴望的东西就要发狂。“啧!”
我这是被动嗑药了?莫莱娅挣扎着就要坐起身来,却被站在一旁的希贝儿强行按了回去。“公主殿下,我早就说过让您多披一件衣服的!您看,果然又生病了!”
希贝儿站在莫莱娅的床头,叉着腰,瞪着眼,对着躺在床上的莫莱娅一顿数落。莫莱娅毫不怀疑,如果可能的话,现在给希贝儿一把加特林,希贝儿会毫不犹豫地突突她。“好了,希贝儿。”
坐在莫莱娅床头另一侧的费迪南德突然出声,笑着将希贝儿打断,“小莫莱娅已经很可怜了,我们就暂时将教育小朋友的事情往后放一放吧?”
希贝儿闻言,赶紧向费迪南德告罪。这时,莫莱娅才察觉到不知何时起就已经坐在自己床头的费迪南德。看他那副略显疲累的样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从自己昏迷后回到房间开始就在了。“小莫莱娅应该已经知道错了,”看着莫莱娅看向自己时那副拧巴着一张脸的模样,费迪南德就忍不住笑,“下一次出门,莫莱娅一定会记得多穿一件衣服的。”
说着,费迪南德从站在一旁的爱德华的手中接过一碗看上去很像是用来毒害人的东西。“哦,对了,爱德华,我让你炼制的那种药剂应该还要再研究一段时间吧?”
“是的,陛下。”
爱德华恭敬地朝着费迪南德道:“虽然很不想这样说,但是,很遗憾,即便是在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调配出……”爱德华顿了一下,偷偷的看向希贝儿那边。在察觉到希贝儿望向莫莱娅时,脸上那挥之不去的忧愁后,爱德华深吸口气,将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吞掉了,“请陛下再给在下一段时间,在下一定能在接下来的五日内将药剂调制出来!”
希贝儿还不知道公主殿下这一次“生病”,并不是因为着凉。并且,无论是公主殿下自己,还是皇帝陛下,都是不希望希贝儿这么早就知道真相的吧?起码,在我为公主殿下研制成功抑制剂之前。“你只要尽力就好。”
费迪南德的脸上依旧带着和蔼又让莫莱娅觉得极其欠揍的笑,可是这一次,那笑容却仅仅只是浮于表面,未及眼底。“在你调制药剂的这段时间里,就让希贝儿做你的助手吧。”
费迪南德忽然将目光转向希贝儿,将希贝儿即将脱口而出的拒绝挡了回去,“毕竟,这份药剂也是要给小莫莱娅喝下去的,研制的过程还是让希贝儿全程监督比较安全。”
闻言,希贝儿果然痛快的答应了费迪南德的派遣。而爱德华,当然也是明白费迪南德的意思。在和希贝儿一同向屋内的几人告别后,便马不停蹄的带领着希贝儿赶往了自己的房子去研制药剂。“所以你这是准备将希贝儿支走,好用你手里的那碗东西毒死我?”
莫莱娅再次挣扎着准备坐起身来,这一次,却被正好走进来的某人一个眼神吓的“扑通”一下就躺了回去。“哦?”
费迪南德端着那碗看着就不像好东西的玩意在那装模作样的晃着,回头看了眼正好走进来的格雷迪等人,又看看突然间整个人僵硬在了床上的莫莱娅,笑的像某位正准备给大郎下药的著名女士。“这可是亲爱的格雷迪亲手给你煮的感冒药啊,小莫莱娅。”
“你想让我死就直说,”莫莱娅咽了口唾沫,假装没有看到格雷迪因此黑掉了的脸色,“大可不必这么拐弯抹角。”
费迪南德再一次笑成了个疯子,手里的不知名毒药险些因此洒出来。幸好格雷迪眼疾手快,赶紧从不靠谱的父皇手里接过了药碗。“父皇。”
格雷迪大约是等得不耐烦了,皱着眉头将药碗放回了莫莱娅床头的桌子上,伸手将站在自己后面的埃文推到了费迪南德面前。无奈的叹了口气,费迪南德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向格雷迪,转而神色复杂的轻轻拍了拍莫莱娅露在外面的脑袋,“接下来,就让你们年轻人自己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毕竟,这一次,我真的帮不上忙。”
说着,费迪南德站起身来,顺手强行将格雷迪按在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随后笑眯眯的和屋内留下的几人匆匆告别,以一种近乎跑的速度离开了莫莱娅的房间。临走还不忘回头再多与莫莱娅说一句,“这次要听话,不许胡闹。”
然后,随着莫莱娅房间的门被“嘭”的一声关严实,屋子里便真的完全陷入了寂静。莫莱娅像是僵尸一样躺在床上,目光扫过被留在房间里的三个人,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最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算了,还不如直接让我死。格雷迪坐在莫莱娅的床边,脸色倒是缓和了,但看着莫莱娅那副明显的不希望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模样,怎么都笑不出来。而分别站在格雷迪身后左右两侧的埃文和澜。一个满脸都写着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可能完全就是被硬拉过来的。“那个……卡修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