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手术算是微创，在肚子上打了三个孔，其中一个是开在肚脐上的。。用胶带盖着，照着镜子看不出来什么。林悠问了管床护士，护士说黄豆大小的伤口，很迷你，不用担心。林悠略略放下心来。以前吧，她被李淑云砸破脑袋也都不关心会不会留疤。因为她没有想过自己会有爱人，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甚至生命。她没做错什么，但活着，就好像在为林威赎罪。如果不是想着许秋芝，死亡对她来说才是最轻松，一了百了的事情。到底是年轻，恢复的很快，晚上的时候，林悠已经可以在顾皓庭的帮忙下起来走动了。医生也叮嘱过，要多动动，防止粘连。林悠主要是想去上厕所。虽说两人在一起很久了，可是依旧不太好意思让他陪着自己上厕所。她站在马桶边上，让顾皓庭出去。顾皓庭挑了挑浓眉：“林悠，你身上我哪一块是没见过，还是没亲过。”
顾皓庭声音听起来干净且平静，仿佛连他自己都觉得说的不是什么虎狼之词。林悠红了脸：“那你也不许在这里，出去。”
他说：“那你这么一动就动到伤口处的肌肉，等会儿坐下去，再站起来，会很疼，打算怎么办？”
顾皓庭说：“就这么忍？”
林悠小声的说：“又不是忍不了。”
顾皓庭莫名的有点火大。眼前的人垂着头，个子只到他的脖子。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头顶。穿着拖鞋的一双小脚上穿着白色的棉袜。脚指头蜷曲着。有一回在给她穿袜子的时候，他忍不住上手比划了一下，就这么一点点，感觉还没他的手大。个头也小小的，一只手就能拎起来。可就是这么一个小不点，能有多忍疼，他再清楚不过。从小到大，挨过多少林威的打。手腕已经快要完全淡化的疤痕。还有额头上被李淑云砸出来的伤。哪一回，不都是这么忍下来了。顾皓庭下颌线绷得很紧，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你不用忍。”
这种情景下，其实挺适合谈情说爱，互诉衷肠的。不过可能是上午粥水喝多了，她这会儿膀胱胀的不行，快要炸了。表情痛苦万分。顾皓庭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在憋得尿裤子，还是让他陪着上卫生间之间，她勉强同意了后者。顾皓庭拿来一次性马桶圈垫子给她铺上。手臂伸着，平放在前面。林悠抓着他结实有力的小臂，虚虚的坐在上面。其实VIP病房也就他们两个，但是不知道上一个病人是什么样的，心里总归有点膈应。水声响起来的时候，林悠从耳尖到耳根子一直是红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扣着。结束的时候，顾皓庭还很贴心的给她抽了两张纸。“哗!”马桶冲水的声音，林悠觉得自己脸也跟着一起被冲走了。她偷偷看了一眼顾皓庭。对方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没有丝毫揶揄。顾皓庭把她扶回病床上。“等下要去卫生间叫我。”
林悠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不太好意思去看他，就去玩手机了。没过一会儿，随着大力推开门的声音，一个身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林悠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陈晴一进来就大喊大叫。“悠悠啊，我的悠悠啊，你怎么弄得啊，都动手术了啊？”
陈晴在看见林悠肚子上的三个口子时，又忍不住一惊一乍的。“我听人家说，这个在床上做狠了才会破裂，你们家顾总真是有够卖力啊！”
陈晴以为是这几天林悠开始，顾皓庭给憋坏了，所以才搞成这样。这是闺蜜之间的私房话题。顾皓庭看见陈晴过来，就出去了，把空间留给她们。林悠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她。陈晴怕打扰林悠学习，已经很久没来找她了。最多就是在哪儿玩时，看见什么好吃的，问她要不要吃。陈晴也挤上了病床，两人肩膀挨着肩膀，说了好一会儿话。“你这段时间太忙，还不知道吧，苏清在张彦结婚前一晚还闹了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