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1 / 1)

[chapter17]/晋江文学城首发

  沈茉怔了下, 脸上有些茫然。

  直到顺着谢绥的目光,发现他是在问自己手上的小伤口,她下意识将两只手往身后藏。

  “不疼的, 就一点小伤口,过两天就好了。”

  她弯起眼眸, 朝他笑笑:“这种活我在寨子里经常做, 编竹片嘛, 哪有不扎手的,习惯就好。”

  轻描淡写的口吻, 加上女孩儿脸上不以为意的纯澈浅笑,谢绥心底好像也被竹片倒刺扎了下。

  沉吟片刻, 他开口:“手给我看看。”

  沈茉愣住:“不…不用了吧。”

  谢绥撩起眼皮,慵懒语气却有种叫人无法拒绝的力量:“听话。”

  沈茉抿了抿唇, 还是将两只手伸了出来。

  她骨架小,连着两只白白嫩嫩的手掌也小。

  手背上倒没什么伤口,掌心一摊开,浅浅淡淡的红色伤口展露在明晃晃阳光下,一目了然。

  谢绥呼吸重了重, 长指拢紧, 克制着伸手碰触的念头, 嗓音愈沉:“划破这么多,还说没事?”

  “真的没事, 也就一点点疼, 很快就好了。”

  沈茉并不习惯将伤口展示于前,担心别人觉得她娇气。

  在乡下, 一个女孩被人说“娇气”不是什么好事。“娇气”这个词在有钱人那里才是褒义, 穷人孩子没资格娇气。

  收回手, 她故作轻松地笑:“小时候在寨子里捡柴火、扎扫帚、编竹篮,比这重的活多着呢,我这是做惯了活的手,没那么金贵。”

  这是谢绥第一次从她口中窥见苗寨生活的另一面。

  之前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她提起乌梭寨的日子总是充满憧憬,描述里也都诗情画意般美好、散漫、自由。

  其实细想想,一个五岁小女孩和五旬老人,在那种贫穷落后的村寨里,能过上怎样的日子?无非是苦中作乐。

  见谢绥沉默不语,沈茉赶紧转移话题:“谢绥哥哥,你还没说,这个礼物你喜不喜欢。”

  谢绥视线再次投向那座绿意幽然的小竹楼。

  那座小楼整体高度目测五十厘米,吊脚楼的梁、柱都以较为韧劲的竹条搭成,墙壁则以细软的竹片编成,从楼顶到地基的台阶,每一寸部件都严丝合缝地组装着,就连边角处都打磨得细致,足见创造者的用心。

  如果不是看到小姑娘手上那些伤口,他大概以为这是商场里展览售卖的民族工艺品,不会想到是出自一个高一学生之手。

  看着小姑娘期待的明眸,谢绥缓缓开口:“很精细的礼物,我很喜欢。”

  听到他说喜欢,沈茉本就明媚的眼眸更是亮晶晶:“真的吗?谢绥哥哥,你别哄我。”

  谢绥薄薄唇角微勾:“真的,这份礼物……我喜欢。”

  “那就好。”

  沈茉长松一口气,只觉这几天被愧疚折磨的良心总算能安定些。

  看着那清丽眉眼间如释重负的欢喜,谢绥黑眸轻闪。

  她…很在乎他的反应?

  “谢绥哥哥,不然先把小竹楼装起来,放车里吧?”

  轻软好听的嗓音拉回谢绥的思绪,稍敛眸色,他抬手拿起包装盒,重新装着小竹楼,“这个你做了多久?”

  “差不多……六天?”

  沈茉歪头想了想:“那天你答应帮我照顾小宝贝,我就打算送个礼物给你了。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做这样的吊脚楼,不是很熟练。好在紧赶慢赶,总算做了出来,效果也还行。”

  “这么说,你一个国庆假期,都在做这个?”

  “也不算是。我还做了十五张卷子,看了几本书……”

  沈茉觉得这个假期她虽然没出门,但整体还是很充实的。

  谢绥却是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说,假期这几天要外出,才托我照顾小宝贝?”

  沈茉怔了一怔:“……!”

  救命,她怎么忘了这茬!

  谎言被戳破,而且是她狼人自爆,那白皙脸庞顿时涨得通红,沈茉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谢绥哥哥,我那个……”

  她嗓音发紧,磕磕巴巴试图圆谎:“我本来是要外出的,后来因为一些事,改变计划了,就没去成……但想着已经和你约好了日子嘛,就没跟你说。”

  谢绥瞥过她那两只泛着淡淡绯色的小巧耳尖,心下嗤了声。

  这小孩儿真是,半点都不会撒谎。

  却也没打算问个究竟,毕竟还是个高中小女生,有些小秘密也正常。

  话题又被扯回那个小竹楼,他掩上淡竹纹的盖子:“这小竹楼部件繁多,想要将整个建筑搭建牢固,也挺费劲儿,你有图纸?”

  “不算图纸,我在纸上随便画了个模子。”

  “随便画?”

  “嗯,小时候寨子里没什么娱乐,谁家搭房子,我们这些小孩儿都会去看,有时候还能蹭点糖饼果子吃。后来看得多了,也知道房子是怎么建了。其实建房子这事大差不差,算好数据,做好测量,打好地基,搭好房梁,再添砖加瓦……”

  提起这个,沈茉就像打开话匣子,说了好些建房子的事。

  直到太阳晒得头皮有些发热,她才意识到自己话多了。

  “不好意思,耽误你时间听我说这些……”

  她讪讪往旁退了一步:“谢绥哥哥,你快上车吧。”

  谢绥却是不疾不徐,看着她:“你对房屋建造这么感兴趣,以后想考建筑系?”

  话音未落,就见小姑娘像抱瓜子的小仓鼠表情包般,瞪圆了眼睛。

  虽然没说话,但那双清澈乌眸里明明白白写着“猜对了”三个大字。

  “清大建筑系……嗯,是挺不错。”

  见她还是那副呆萌小仓鼠模样,谢绥轻笑一声,弯下腰,哄小朋友似的,拍了拍沈茉的脑袋:“加油啊,小书呆。”

  *

  直到那辆黑色轿车驶出沈家别墅的大门,沈茉才后知后觉回过神。

  漆黑眼珠往上看了看,她鼻尖轻皱。

  他刚才…拍了她的脑袋?

  好吧,虽然她是比他小,可她是十五岁,又不是五岁。

  不过看他把礼物妥善放在副驾驶位带走了,了却一桩心事,沈茉也没再多想,转身回去。

  果不其然,一进客厅,就看到沈思绮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满脸怒气地等着她。

  沈茉甚至都能猜到她开口要说什么,无非就是不要脸、勾引人、野种、小贱种、捞女那些。

  深吸一口气,她往电梯间走去。

  “沈茉,你给我站住!”

  “………”

  沈茉停住脚步,侧眸看她,眼神平静如水。

  沈思绮见她这浑然不怕的模样,更是恼火:“绥哥哥来给你送东西,你很得意是吧?”

  沈茉望着她,仍不说话。

  沈思绮实在受够她这份沉默,咬着牙兴冲冲朝她走去:“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

  在她扬起巴掌的同时,沈茉也抬起了右手——

  看着那只纤细右手上趴着的赤红大蜘蛛,沈思绮脸色一变,陡然刹住脚步:“沈茉,你…你快点把这恶心东西收起来!”

  沈茉托着蜘蛛,淡淡道:“我说了,别惹我。”

  沈思绮白着脸:“你收起来,再不收起来,等爸爸回来,我和他说!”

  沈茉:“你去啊。你有嘴,我也有嘴,你骂我的那些话,我也会跟爸爸如实转达。”

  沈思绮一噎:“你!”

  沈茉丝毫不怵:“之前你说我是捞女,我还挺生气。现在想想,没什么好生气的。你说我是捞女,那我就是咯,反正爸爸也挺希望我和谢绥哥哥走得近些。”

  “沈茉,你还要不要脸!”

  沈思绮被她这态度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狠狠抽她两个巴掌,但碍于那只毛绒绒的大蜘蛛,迟迟不敢上前。

  沈茉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里也没觉得有什么痛快,反倒觉得无聊。

  她来京市是读书考大学的,压根不想在这些没意义的人和事上浪费太多精力,有这功夫,不如多做几张卷子。

  想通这点,她看向沈思绮:“明天回学校,第一次月考成绩应该也出来了,如果你没把握能考得特别好,我劝你还是别去爸爸面前闹,不然谁也讨不到好。”

  说完,她头也不回,直接上了电梯。

  *

  这天晚上,也是谢家老宅一月一次的聚餐。

  从沈家别墅离开,谢绥便直接驾车回了谢家老宅。

  谢家老宅也在城西区域,离谢绥家的御龙别墅不算远。谢绥爸妈几次想将谢老爷子和谢老太太接到御龙别墅住,但两位老人不愿挪窝,仍旧住在有些年头的老宅。

  用老人家的话来说,住了一辈子的地方,屋里一砖一瓦都有了感情,怎能说搬就搬。

  谢绥爸妈也拗不过二老,只好找人将老宅翻修扩建了一番,让他们住的更舒适些。

  今天聚餐,只是谢老爷子这一支主脉,那些沾亲带故的堂系、表系都不在其列,所以等谢绥提着礼物点心走进庄严古朴的老宅院内,也能感到一阵扑面而来的冷清。

  谢老爷子这一脉,总共就生了两个孩子,谢绥的伯父谢明琨,谢绥的父亲谢敏行。

  伯父伯母都从政,当年响应国家计划生育的号召,生了独女谢靖姿,就再未生育。

  谢绥父母都从商,倒是交得起罚款,但母亲身体不好,生了谢绥也没再生。

  这样一来,谢家这条主脉,传到谢绥这一代,就生下他和堂姐谢靖姿两人——

  因为人少,京圈里的人也戏称他们,一个是谢氏太子爷,一个是谢氏大公主。

  谢靖姿北大少年班毕业,后在哈佛读研,回国就进谢氏集团总部,担任CFO一职,以干练精明、雷厉风行的手段在业内闻名。

  而作为她的弟弟,谢绥则误打误撞以“邪祟”出了名。

  总之,外人都有个共同认知,谢家姐弟不好惹。

  一个是商战攻击,一个玄学攻击,一个要钱,一个要命。

  午后阳光稍稍柔和,长廊上悬挂的绣眼笼里,那只通身雪白的鹦哥儿见着谢绥来到,立刻扯着嗓子叫起来:“小祖宗来了,小祖宗来了——”

  谢绥:“……”

  淡淡瞥了眼鸟笼:“闭嘴。”

  鹦哥儿吓得从鸟笼这头跳到了最里面那头,瑟瑟发抖地喊:“小祖宗发火了,救命!救命!”

  谢绥:“………”

  迟早把这只傻鸟的毛拔光。

  这时,屋内传来谢老太太的笑声:“是阿绥回来了?快进来。”

  谢绥稍缓面色,抬手理了理衣领,提步进门。

  谢家老宅是典型的北方古建筑风格,屋内装修风格也古色古香,无论墙边的青花瓷瓶、紫檀木的博古架,还是屋内全套镶嵌螺钿的红木家具、墙上挂着的古画,目之所及,皆为真迹古董,价值不菲。

  这会儿谢老太太、谢家伯母以及谢靖姿三个女人,正围坐在红木沙发旁闲话家常,听到门外动静,六只眼睛齐齐看来。

  谢绥平时在外大都一副懒散纨绔模样,但在长辈,尤其是女性长辈面前,态度还算端正恭敬。

  “奶奶,伯母……”视线落在谢靖姿身上,多了份不情愿:“大姐。”

  谢老太太生得慈眉善目,见着宝贝孙子来了,高兴朝他招手:“阿绥,来来来,这边坐。”

  谢伯母主动让开位置,又吩咐佣人去沏新茶,“你爸妈是下午5点到的航班,估计得7点多才到家。”

  “嗯,我知道。”

  谢绥在谢老太太身边坐下,短短几十秒,察觉到谢靖姿往他这边看了不下三回,眉头不禁皱起。

  这是要找事的节奏?

  好在谢老太太坐镇,谢靖姿还算客气,慢条斯理给老太太剥了个橘子,又看向谢绥:“你投资的那个生化项目怎么样了?”

  谢绥端起青花瓷杯,淡淡抿了口:“还行。”

  谢靖姿柳眉轻挑:“展开说说。”

  谢绥乜她:“去年问你,你不是不感兴趣?”

  谢靖姿扶了扶金丝框眼镜,理直气壮:“去年我也不知道ChatGPT势头这么猛。”

  谢绥:“………”

  或许是传说中的血脉压制,对于自家这位堂姐,谢绥只有认命当弟弟的份。

  放下杯盏,他将手头项目大致讲了一遍。

  谢靖姿一开始还抱着随便听听的姿态,听到后来也入了迷,正准备和谢绥多聊聊,谢老太太提出抗议:“今天是家庭聚餐,你们俩能不谈工作吗?听得我头都疼了。”

  谢绥和谢靖姿互视一眼,都闭了嘴。

  谢伯母笑道:“妈,阿姿和阿绥是在聊正事。”

  谢老太太哼哼:“聊正事当然可以,不过聊些我老太太听得懂的,比如什么时候订婚,什么时候找女朋友,什么时候让我当太奶奶……”

  大抵老人家年纪一大,就爱催这些事。前些年谢老太太并不怎么催,这两年和她交好的老姐妹都陆陆续续抱了曾孙曾孙女,再看自家人丁稀少,逢年过节,就两个孩子——

  现在一个26,一个20岁,也称不上是孩子了。

  “奶奶,我还没毕业。”

  谢绥懒洋洋靠在沙发,毫不客气踢皮球:“大姐先定,再催我也不迟。”

  于是谢老太太的火力一下调转到孙女身上:“阿姿,你那么多追求者,就找不到一个合心合意的?”

  谢靖姿没好气瞪了谢绥,再看谢老太太,一脸无奈:“奶奶,你别急,我前阵子去南山寺找高僧算过,高僧说了我命里晚婚,早婚不利财。”

  谢老太太懊丧皱眉:“啊,不利财?这可不行。不然找个旺妻的?”

  谢靖姿失笑:“旺妻的男人?那得慢慢找了。”

  “也是。”

谢老太太点头,但还是忍不住为婚事发愁叹气。

  谢靖姿见状,连忙安慰:“奶奶你也别难过,我那天还替阿绥求了一卦,卦上说他今年红鸾星动,桃花大旺,没准年底就能带女朋友回来。”

  谢老太太惊喜:“真的?”

  谢绥冷嗤:“奶奶,你听她瞎扯。”

  谢靖姿偏过脸,挑眉看他:“你还别不信,真给你求你了。”

  边说还边打开手机,找出相册里那支签文,一一给家人展示:“看吧,实打实的上上签。”

  谢绥看都懒得看一眼:“这种图,网上一搜八百张。”

  谢靖姿气笑了:“你小子真是油盐不进,桃花旺不是好事?”

  谢绥轻嗤:“我什么时候桃花不旺?”

  看着眼前这张骨相深邃的俊颜,谢靖姿一噎:“……”

  也是,这家伙从上幼儿园就被小女孩们抢着当同桌,桃花从来就没少过。

  可惜他好像那什么断情绝爱性冷淡,对女生一点兴趣都没有,倒是成天和林家那小子混在一起——

  从前她还怀疑他们俩是不是在搞基,直到林明宇谈了女朋友,她才放下心来。

  *

  又在客厅陪着奶奶伯母她们坐了一会儿,谢绥去楼上书房和谢老爷子、伯父打招呼。

  一刻钟后,他从书房出来,就见一身黑色商务风裙装的谢靖姿站在楼道间。

  听到动静,她从手机屏幕抬眼,推了推金丝边眼镜:“过来,有个事问你。”

  谢绥:“?”

  但看她神情严肃,还是跟了过去。

  黄昏瑟瑟,老宅后花园草木葱茏,几株桂树开得金丽灿烂,馥香朦胧。

  直到左右没了佣人,谢靖姿才停下脚步,抱臂转身,睖着谢绥。

  谢绥自顾自在石桌旁坐下,语气散漫:“我是犯什么事了?你这样看我。”

  谢靖姿:“八月底,你去蓝海商场监控室删了段视频?”

  隔了这么久的事突然被提起,谢绥眉心微皱。

  谢靖姿看着他的反应:“看来的确有这么回事。”

  谢绥掀眸:“你调查我?”

  “我可没那么闲。”

  谢靖姿耸肩:“昨晚参加了个酒会,遇上纪清随。你应该知道,蓝海商场是他家的。”

  她这么一说,谢绥还有什么不明白。

  蓝海商场是纪家的,而纪清随又是谢靖姿的忠实追求者之一。

  酒会上遇见,可不就把他做的那点小动作拿出来当谈资。

  “是去了趟监控室。”

谢绥承认。

  谢靖姿见他坦然应下,又上下打量他一番:“据说那天商场出现偷拍事件,后来那垃圾男被警察带回去,却一直嚷嚷着商场出现了蜘蛛……”

  谢绥面无波澜,语气平静:“大概亏心事做多了,出现幻觉。”

  谢靖姿若有所思看着他。

  监控室那个时间段的视频都被抹了,谁也不知道这蜘蛛是否存在。

  警方那边也当猥琐男瞎扯的借口,并没太在意。尽管那男的宣称要告商场,但这事被纪家一压,也不了了之。

  事不是什么大事,但让谢靖姿好奇的是,一向最怕麻烦的弟弟,竟然会多管闲事?

  “什么蜘蛛,魅力这么大?”

谢靖姿问。

  谢绥:“………”

  他抬眸看着谢靖姿:“你很闲吗。”

  谢靖姿微笑:“关心弟弟,是我做姐姐的职责,别太感动。”

  谢绥:“……无聊。”

  他起身要走。

  谢靖姿好整以暇:“你不说的话,等叔叔婶婶回来,我问问他们?”

  谢绥脚步一停。

  外人只知道谢靖姿是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精英女强人,谁能知道她私底下是个爱八卦、爱挑事、热衷于坑弟弟的倒霉姐姐。

  “饭桌上闲着也是闲着,与其让他们催我婚,不如拿你的事顶一顶。”

  “谢靖姿,你做个人。”

  “阿绥,你这样说姐姐,真是伤透姐姐的心。”

  谢绥嘴角轻扯:“别演。”

  谢靖姿一秒敛色:“那你说说那天怎么回事,纪家商场真有蜘蛛?那我以后可不敢去了。”

  绕来绕去,还是绕了回来。

  谢绥知道自家大姐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沉吟片刻,还是将那天的事简单提了遍。

  一听蜘蛛的主人是个小姑娘,谢靖姿眼睛亮了:“难怪了,原来是小姑娘。”

  谢绥:“?”

  谢靖姿满脸八卦:“小姑娘漂亮吗?家里做什么的?你留了联系方式吗?”

  谢绥:“她才高一。”

  谢靖姿一怔,有些失望地感叹“才高一啊”,摆手刚要走,忽又刹住,狐疑盯着自家弟弟:“你怎么知道人家读高一?”

  见谢绥似被问住,谢靖姿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肃起面孔:“阿绥,做人要有道德底线,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你心里要有数!我们谢家百年清誉,可不能毁在你身上!”

  谢绥捏了捏眉骨,语气无奈:“控制一下你的想象力,一个小丫头,我还没那么混蛋。”

  “那你为什么帮她?”

  谢绥:“乐于助人不行?”

  谢靖姿呵呵一声:“骗鬼呢?”

  谢绥:“……”

  转过身,朝灯火通明的厅内走去,他嗓音冷淡懒怠:“爱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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