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为三姑娘捏把汗,哪知他们督主不但没有生气,还笑吟吟把人抱在怀里。再之后,他们督主就背着三姑娘,说说笑笑的回了司礼监,三姑娘受宠的程度,远比他们想的还要离谱!他们督主这真是铁树开花了!回到司礼监,姜微盈这才感觉到两只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封禹让当值的太医来一趟,给她做了艾灸,被真扎似的那种刺痛才有所缓解。封禹坐在床边,望着精疲力尽睡过去的小姑娘,脑海里都是她刚才在地道内生气的小表情。——有点可爱。他忍俊不住又是笑了开来。笑过后,他再看向窗外,发现已经是三更天了,再过不久天就该亮起来,倒是睡不着了。他索性出了屋,来到书案前打开了京城舆图。如若有人能从当年那场大火种逃出来,会走哪个方位离开京城?既然能离开,为何这些年一直不曾再联系他?疑问一个又一个,就像解不完的线团。十余年了,时间太久,变故太多,让人根本无从猜测。但不用以往,他现在可以将没有消息,当成是好消息!**皇帝睡醒后,就让人将在宫里过夜的封禹喊到身边。这几日首辅被禁足在家反省,内阁无人敢在皇帝跟前唠叨,皇帝过得十分舒心,被酒色掏空的身子都仿佛轻松了许多,刚睡醒更是红光满面。“爱卿明日就离京?司礼监可都安排好了?”
皇帝捧起茶碗,悠哉地撇着浮沫。封禹说是:“圣上放心,内阁这些日子肯定无人敢作妖,至于首辅,圣上只需要晾他到出巡前一日,再放恩旨让他随行,如此一来更显皇恩浩荡。”
皇帝哈哈笑了两声:“这次南巡之事如此顺利,全靠爱卿,一路还得辛苦你了。”
“臣领命。”
没有了碍事的内阁,皇帝还心情极好的拉着封禹下了一盘棋才放他离开。出宫回到提督府,姜微盈板凳都还没有坐热,姜微芸就找上门,说请她帮忙,让她把她那不成器的姐夫也弄去南巡。姜微盈愣了一愣:“这一去好几个月,你不是急着要孩子?”
男人都离家了,哪里来的孩子?!姜微芸就红着脸朝她笑笑。她瞬间懂了:“怀上了?什么时候的事?!”
“月信迟了一个半月,我暗中出门去让郎中诊脉了,已经确定了!”
能被诊出来,那么就是有两个月了。姜微盈替她高兴,又有些好奇地盯着她肚子看。姜微芸笑道:“现在有啥好瞅的,哪里能看得出来,起码要四五个才能真正显怀。”
“就是觉得生命太过神奇,这样就揣上小娃娃了。”
小姑娘傻乎乎的感慨。姜微芸笑得不行:“怎么样就揣上小娃娃了?看来三妹妹没少看那册子啊。”
“我马上就撕了你的嘴!”
姜微盈被打趣得直瞪眼。送堂姐离开,姜微盈去询问封禹能不能加上她那不争气的姐夫。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随便给个差职就塞进去了,他自然是乐于让她多得一份人情。不过后来封禹就发现,小姑娘在姜微芸走后心不在焉,连吃饭的时候都在看着他出神。“莫非今日为夫又俊了?”
他好笑的在她眼前挥挥了手。小姑娘回神,低头夹菜,笑骂一句:“不要脸。”
在她沐浴的时候,封禹喊了雪怜到跟前,问姜微芸来的时候还说了什么。雪怜表情顿时就变得古怪无比,还用一种晦涩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如实说。”
封禹立刻明白事情和自己有关。他让说实话,便是听过后会不高兴,雪怜也就说了:“大姑娘有喜了。”
封禹神色一顿。雪怜垂眸,其实可以不说的,但她还是说了出来。因为她得让封禹知道,即便他如今权倾天下,他们姑娘跟着他,那就是注定了有遗憾的。哪怕生气,恼怒,要罚她,该给姑娘叫屈的时候,她一定在所不辞!“姑娘心里大概是羡慕的。”
她豁出去点得不明再明白了。原以为封禹会生气,哪知她忐忑抬头去打量他神色的时候,他居然抵拳在闷声笑。雪怜:……他不会是气疯了。“我知道了,你去伺候你们姑娘沐浴吧。”
他挥挥手,眼里都是笑意。是真的没见一点生气的意思。雪怜疑惑着回去净房伺候自己姑娘沐浴,心里忍不住嘀咕:总感觉封禹的笑有什么别的意思。姜微盈今日洗了发,出来的时候长发半干的披在脑后。封禹让她坐到炕上,用干布巾包裹着她的湿法,仔细的擦干。她不怎么爱用香,身上却总有着迷人的馨香,封禹最喜欢她这种令人身心都舒服的干净香气。他一边帮她擦干头发一边说:“你要是喜欢孩子,先让九节孝敬你。”
姜微盈:……“九节多大了!我能生出那么大的孩子来?!”
她转头,用你疯了的眼神看他。封禹一边闷笑,一边将掉落在榻上的干布巾再拾起来,“你喜欢小一些的?确实从小养起来比较亲近和贴心,那我让他们挑个机灵的。”
小姑娘看他的眼神中就多一样:你简直不可理喻。封禹兀自发笑,更是让她认为他犯什么毛病了,又猜不出来他的笑点来自哪里。她只能转回头,不准备理他。和他聊孩子这种话题,她才是傻子,虽然她忍不住会去想,如若他也能有子嗣,不管男孩女孩都一定长得俊美漂亮。毕竟当爹的那张好看的脸摆在那。哪知他还追了上来,在她耳后亲了一口,说话时还带着笑音:“三姑娘若想自己生一个,也不是不可以的。”
姜微盈:……他真的是疯了。“你个死变态!”
难道他还要弄个别人的种养着?!太监果然是这世间最不能够让人理解一类人!她骂声刚落,他却笑得更厉害了。所以,她是想要和自己生孩子,养育只属于他们的孩子。所以,他怎么可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