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将此事告诉了姜微盈。姜微盈养了几日,脸上恢复了血色,听到捷报后,一颗悬挂已久的心终于放下了。“爹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她算了算日子,“还有十来日就中秋了,爹爹估计是赶不回来。”
说罢,有些可惜。这三年中秋都是跟沈怀曦过的,结果今年回京见到封禹了,反倒还不能团圆了。封禹是不愿意过早看见岳父大人,实在是和他不对付。他淡声道:“中秋前后京城都会严查,岳父那张脸太过特殊了,晚些回来也好。而且他还有其他事要顺带去做。”
“你又给他安排什么事了?”
姜微盈睨他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不过并没有直接揭穿。封禹好笑:“什么叫我给他安排什么事,是他非要去做的,说不去做,一辈子都咽不下去那口气。”
“爹爹找谁报仇去了吗?他还有其他的仇人吗?”
少女听得茫然。爹爹的仇人也不在南边啊。说起仇人,她忽然想起一事:“我怎么听章大姑娘说,西北的古侯爷一家受召得以回京了?”
古侯爷是接替她爹爹之后的镇西大将军,和当年的事不知道有没有直接关系,却肯定是知道当年事情的经过。不过古家那之后没几年就主动交了兵权,如今家里靠以前的功勋,子孙也还在卫所当差。留开京城十余年的人,忽然受召回来,这个举动,让姜微盈感到奇怪。封禹点点头:“皇帝在六月收到曹泓送来请安贴之后,就忽然说起古家,然后就说八月十五宫宴,正好见一见。”
“居然是那先前的事,你怎么没和我说。”
“我一时也给忘记了。”
封禹摊手。是真的忘了。他最近事情忙,还想起来一会,过一阵子就又丢脑后。如今对于他而言,即便给沈怀曦翻案,古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证人,最为重要的是如何让太子和皇帝以及楚王再次暗斗起来,让他好真正收网。自从姜微盈回来后,他发现自己对皇帝的耐心越来越少了,想要那个位置的冲动亦从未有过的迫切!“所以古侯爷若是见到爹爹,其实是会认出他来的吧?”
姜微盈凝眉,“如若是这样,那爹爹晚些回来也好。”
她考虑的事情太多,封禹笑着去揽她肩头:“沈将军又不是那种随便就露脸,别担心这些了。你让雪怜她们收拾收拾,我们今儿去庄子上,住两晚。”
“你怎么空闲下来了?”
姜微盈顿时就高兴起来。“司礼监如今有九节他们在,内阁上次闯了大祸,如今楚王和太子也不在宫里了,自然就不生事。我当然也得给自己放放假,没得天天面对那群倒胃口的老东西。”
这一句话老东西,是把皇帝也囊括在内了。皇帝最近阴晴不定,司礼监的人也没少被骂,他更是懒得到跟前去。或许远香近臭,不见他几日,皇帝才更能想起他的好来。能去庄子,姜微盈眼里都是光亮,那双亮晶晶的眼眸叫封禹看着就欢喜,烦心事也跟着少了。“路上我买点喜欢吃的点心一块带着!”
她的要求,封禹哪里有不应的。半个时辰后,两人出门。大街还是一如往日的热闹,小太监帮忙跑腿了好几个路过的糕点铺子,买了一大堆姜微盈爱吃的。半路还遇到黄夫人带着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姜微盈在马车上和她们婆媳闲聊几句,离开前听到童诗澜在和黄夫人说:“我们家有庄子在那附近吗?儿媳也想去避暑。”
一句话让封禹冷哼:“她这是想追着你跑?”
那醋酸味叫姜微盈笑得不行:“你怎么什么醋都能吃,人家是姑娘家,还是嫁了人的!”
“宫里什么事没有?嫁人了又如何?!宫女之间爱慕的事也不是没有的,女子才更危险,容易叫人放低警惕!”
封掌印依旧酸溜溜的,不过他的话让姜微盈诧异不已:“什么叫宫女之间……”话音刚落,就收到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她顿时想起自己当年让姜微芸找玉势的事。她大概明白了,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下午我们赛马吧,我的马术练得还不错!爹爹教我的!”
“岳父大人是个粗人,教得哪里有我教的细致,还是我来吧。”
封禹顿时再次冷哼。一个两个都是不让他省心的。沈怀曦连这活儿都抢了!不过心里再是不满,也不能时常表现出来,封禹压下脾气,将她搂到怀里,后悔道:“我那天就不该君子的!”
“哪天?”
姜微盈莫名其妙。这人说话怎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让人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低头去咬住她耳朵:“你让我要了你的那天!”
姜微盈霎时红霞满面。后悔也不能够了,反正她是再也说不出来像那天的话了!封禹是了解她的,所以才更是觉得后悔。有时候啊,人就不能太过君子!马车很快就出了城,没跑多远却慢慢降下速度,然后停了下来。封禹撩开帘子往外询问:“怎么了?”
“有马车坏在路中间了,似乎是楚王府的人。”
护卫远远扫了眼,看出来楚王府的徽记。姜微盈心说可真是晦气,她和朱翊楚真是八字不合,出个门还得遇到他们的人挡路。正是觉得扫兴的时候,对方也认出他们的马车来,派人过来说:“是提督府的家眷吗,我们王妃马车坏了,还需要大概一刻钟能好,实在不好意思。”
姜微盈一愣,居然还是楚王府赵氏。遇到赵氏,姜微盈在马车内,不去见一见,就不怎么好了。到时候再传成是封禹纵容的,言官那张嘴又得叭叭个没完。她叹气一声:“我去给楚王妃问个好吧。”
封禹却冷着脸:“他们家马车可真是坏得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