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
楚熠寒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苏念这是为他挡了暗器么?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人这般挡在他前面,上一次还是十年前,他母后那纵身一挡,挡住了射向他的毒箭,从此也挡住了他心中的光。楚熠寒眸色狠辣,看的那黑衣人不断的拖着身子往后缩,战神楚熠寒还有一个恐怖的外号,战场上的死神!得罪他最恐怖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楚熠寒伸手抱住昏迷的苏念,看着苏念嘴角的一丝血迹,楚熠寒又开始暴躁了起来。伸出手五指弯曲,那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整个人凭空而起。楚熠寒一把捏住黑衣人的喉咙,越收越紧。黑衣人面巾下的脸涨成了黑紫色,瞳孔涣散,双眼恐惧的看着嗜杀的楚熠寒。没想到这些年楚熠寒都在伪装!只可惜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将消息传出去了。“咯吱。”
黑衣人的脖子被硬生生的扭断,像是一个木偶般浑身扭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这是何其恐怖的内力能将人的骨头捏成这般形状!门口那中了箭袖的黑衣人似乎吓傻了,楚熠寒红着眼睛阴冷的扫向他。黑衣人顾不得身上的毒箭,拼了命的往外走。奈何,楚熠寒不会放过他。鬼影一般的迅速转动轮椅,楚熠寒一手抱着苏念,一手又掐住了这名黑衣人的脖子。“王爷,您停下!”
墨零从外面迅速的走进来,看见楚熠寒这副模样,大惊。“王爷,王爷!您清醒一点,这是在离王府,不是在鬼蜮城!”
墨零伸手想要掰开楚熠寒的手。奈何楚熠寒此时杀红了眼,像是走火入魔一样。“滚开。”
楚熠寒挥手,将墨零掀翻在地。而那黑衣人眼看就要咽气。楚熠寒这一挥手,将抱着的苏念也摔了下去。苏念睁开眼就看到了这一副乱像,她是硬生生被疼醒的,尼玛的楚熠寒不愿意抱她也不用摔她吧,这个煞神,遇到他就没好事。“楚熠寒,你奶奶的会不会抱人,疼死姑奶奶了。”
苏念骂骂咧咧的,一手抚着胸口。这暗器有毒!此刻她觉得呼吸都困难了。楚熠寒听到苏念的声音,像是突然清醒一般,松开了掐着黑衣人的手。眼睛逐渐恢复清明,墨零看的大惊!王妃居然能对王爷产生这般的影响!以前王爷想要恢复都要经过一个非常难忍漫长的过程。楚熠寒的内力惊人,墨零也受了伤,但他顾不得身上的伤,赶紧的去扶苏念。他看见苏念胸口插着的暗器,再看苏念的脸色也不对,想必是中毒了。“将她交给本王。”
楚熠寒伸着胳膊,看着苏念。“是。”
墨零扶着苏念走到楚熠寒身侧,楚熠寒将苏念打横抱起。“将这人带去暗室,别让他死了。”
楚熠寒转着轮椅往外走。“马上命人去请胡太医!让他来珞水院。”
院中墨一也急匆匆的赶来。见苏念受伤,得了楚熠寒吩咐,墨一连忙往外走。“等……等一下,小宝还在睡觉,不要吵醒他,不然他会担心,去……去别的院子。”
苏念虚弱的出声,每说一句话都要大喘气。“好。”
楚熠寒伸手在苏念身上点了几下,封住苏念的心脉。“将胡太医请来带去漱离院。”
楚熠寒抱着苏念往外面走去。漱离院是离珞水院最近的院子。“王妃。”
凤儿神色焦急,从室内跑了出来。她听见外面有动静,但一直昏昏沉沉的,就是醒不过来。苏念猜测到今晚不平静特意给凤儿下了一点安眠药在饭菜中。“看好那团子,本王自会照顾她。”
楚熠寒一边说一边朝门口走。“是。”
凤儿捏着裙摆,看着楚熠寒等人的背影消失。漱离院。苏念此时整个脸都已经变了颜色,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死死的咬着牙。那毒凶猛异常,中毒的人感觉像是有毒虫在叮咬自己的全身。楚熠寒抿唇,身上还占着苏念的血,看苏念狠狠的咬着牙,不知在想什么。“给她嘴中垫个毛巾。”
楚熠寒吩咐道,苏念再这般,恐怕会咬伤嘴。“是。”
一旁的丫鬟应声。“王爷,胡太医来了。”
墨一和胡太医从外面走进来。“给王爷请安。”
胡太医对着离王要行礼。“不用多礼了,快看看她。”
楚熠寒眼神紧紧盯着苏念。“是,是。”
胡太医放下药箱,给苏念诊脉。胡太医边诊眉头却越皱越紧。“王爷,王妃胸口这暗器只是皮外伤,不难处理,但难就难在这暗器有毒,这毒名为丹雏,若要解此毒需要一味草药。”
胡太医神情并不轻松,眼睛担忧的看着苏念。要是中毒的是别人,凭借苏念的医术或许有救,但躺在这里的人是苏念自己。“什么草药,说!本王命人去找。”
楚熠寒沉声道。“王爷,这草药下官也不知何处有,只是在医书上见过,就是因为这草药难寻,所以这丹雏的毒才会这么难解。”
胡太医叹口气。楚熠寒冷了脸,对着墨零道:“吩咐十八卫全国搜查此药!”
“是。”
应声的是楚熠寒的另一暗卫,墨云。墨阁十八卫是楚熠寒十八个暗卫营的头目,楚熠寒为了给苏念找药,竟然不惜让十八卫插手。墨云走了出去,而墨零则是眼含警惕的看着胡太医。胡太医嗤笑,他就当没听到,他一个医官才不会插手皇上和离王的恩恩怨怨中。“王爷,到底是何人所为,竟然给师傅一个女子下这般阴狠的毒。”
胡太医也生气了,苏念是他师傅,他早就听闻离王妃不得离王待见,但是给一介妇人下毒,实在不是君子所为。“王妃是为本王挡了这暗器。”
楚熠寒幽幽的说道。墨一和墨零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吃惊,王妃竟然会给王爷挡暗器。“王爷,下官真是不得不说一句,下官是医官,看管了生死离别,疑难杂症,人活着哪里有想死的,更何况是王妃这样医术高明的人,但她为了王爷这般舍身,老夫没见过比王妃更痴情的人。”
胡太医真的忍不住了,他不管离王生不生气,他就是要说,苏念的名声在京都不好,他有所耳闻。但接触下来他觉得苏念热情,大方,自信,这是京城贵女都没有的。当浑浊成为一种常态,清澈是否也有罪!胡太医摇头,不管离王能不能找到那草药,这暗器他得先给拔了胡太医的这番话中夹杂了一丝埋怨,没人不知离王妃对离王的情谊,只是离王避之如洪水。楚熠寒难得的没有发火,只是定定的看着胡太医给苏念清理伤口。“慢着,本王来。”
见胡太医要撕苏念的衣服,楚熠寒转着轮椅走到床边。“王爷,这伤口需要处理。”
胡太医拿着剪刀和棉布道。“本王知道,你告诉本王怎么做,本王来。”
楚熠寒抬眼看了一眼胡太医,态度坚决。“好吧。”
胡太医拿出一枚解毒丸给苏念服下后又从药箱中拿出金疮药。楚熠寒按照胡太医的指示将那暗器从苏念胸口拔了下来又涂了药。胡太医刚想松一口气,只见苏念突然将帕子吐出,然后吐出一口黑血。“这……”胡太医赶紧走近给苏念把脉。“王爷,此毒再不解,王妃恐怕挺不过明日清晨。”
胡太医长叹一口气。既然是刺杀离王,下的毒哪里是那么容易解的。只怕苏念这次是凶多吉少了。“墨零,跟本王去暗室。”
楚熠寒脸上冰冷一片,转着轮椅朝外走。“是。”
墨零打了个寒颤。他好久没见王爷这个样子了。那黑衣人只怕不死也扒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