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完血压,苏念发现拓跋然的血压并没有异常,随后又开始给他检查心律。“滴滴滴。”
手术室内,拓跋然的心电图发出滴滴的声音,苏念看着上面的参数,抿了抿唇。这拓跋然的心律太快了,要先将心律降下来。苏念转身,去隔壁储藏室找到美托洛尔进行配药,随后她拿着药剂给拓跋然挂了水。苏念在前世之所以被称为神医,乃是因为她用药大胆,但却都在她的测量内,注射药液要比口服药有用的多。再说凤九的储藏室中的药都是进口药,拓跋然注射了美托洛尔约莫半盏茶后,心律逐渐恢复。在此期间苏念干脆给他的身体做了一个全面检查,不仅做了影像分析,还为他检查了血常规、病原体检测等等。待做完一切,苏念手上拿着拓跋然的病因报告。看着报告上的内容,苏念又抿了抿唇。她是真的有些惊讶了,还有些敬佩拓跋然的自律。除了他的心律外,其他的一切居然都很正常,要知道心脏病的患者可没几个能做到拓跋然这样。可见拓跋然平时对自己要求有多么严格,也是多么努力的活着。不过他患的是先天性心脏病,唯一的办法就是换心。除了这个办法,没别的办法了,不过有了储藏室内的那些药品以及手术室内的仪器,她可以给拓跋然争取更多的时间。若是想要换心,怕是要从拓跋然的亲人身上入手,有手术室,若是有合适的心源,她可以检测心源是否可以。“滴滴滴”的声音还在耳边响着。拓跋然的眼皮很重,但却是怎么也睁不开眼睛,除了滴滴滴的声音,还有说话声,他认出了那声音是苏念的。她在跟谁说话?他的胸口好似不痛了,但就是睁不开眼睛。拓跋然意识回笼,忽的,他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还是头顶那很亮的灯,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奇怪的东西,他没有见过。他想动,可是手背却一痛,还没来得及再想,他又晕过去了。一刻钟后。轿子内。拓跋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感受到一道凉飕飕的视线看着自己。他扭头,见苏念不爽的看着自己,动了动,温和的道:“郡主,孤不知怎么得罪了郡主。”
他记得他好似昏迷了,昏迷的时候他好似进了什么奇怪的地方,那里的东西也很奇怪,尤其是头顶那亮亮的珠子,刺的他睁不开眼睛。“碰”的一声。拓跋然还在愣神,苏念一脚踹过来,他抬起脸,不解的望了过去。“好了就快滚出去,还赖在我的轿子内作甚,你再不出去,外面那些人还以为我害了你。”
苏念双手交叉于胸口,撇撇嘴,看拓跋然这样是好了呀,好了就快出去吧。“孤,孤觉得胸口不疼了,多谢郡主。”
拓跋然的唇瓣虽然苍白,但脸色却好了很多,他的身子他是最能感受到好坏的人。好多年了,似乎只有每一次苏念给他医治的时候才是最舒服的时候,没有病痛的折磨,浑身温暖。“嘶。”
拓跋然一动,他的手背又是一疼。看着瘦背上那三个针孔一样的痕迹,拓跋然眼中闪过一丝黑,他又想起那奇怪的地方。看来苏念身上还有很多秘密,不过也没关系,待她去了北疆,他还有很多机会可以跟她相处。光是这么想一想,就觉得生活充满了盼头。“碰”的又是一脚,苏念又赶人了。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纸,随后丢给拓跋然:“喏,这是给你检查身体耗费的材料,要收费,我可不白给你治病。”
拓跋然伸手接过那张纸,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堆很专业的学术名词,他也只能看懂苏念貌似给他用了药,但那药他却从未听说过。“检查一个项目需要收一千两,你一共做了六个项目,注射药你用了两瓶,一瓶也是一千两银子,还有给你开的药,这些药很贵,按粒收钱,一粒五十两银子,你可是有意见?”
苏念挑眉,她不做亏本的生意的,难不成要她出力又出钱?她又不傻。“没有意见,孤一会就让人给你送来。”
拓跋然摇摇头,似乎苏念说什么他都答应。“那快滚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苏念点头,还算满意,她盯着拓跋然,似乎只要拓跋然再晚一会出去,她就又要踹人了。“好。”
“等等,这药拿着,黄色盒子的一日三次,一次一粒,白色盒子的,心口痛吃一粒。”
又扔了几个药盒子过去,苏念已经合上了眼睛。拓跋然看着手上的药,见苏念依靠在一侧,小脸上似乎很是疲惫,眼中温和闪过,慢慢走了出去。他一出去,蓝湛立马像是有感应一样,转身,就见拓跋然长深如玉的走了出来。“殿下!”
蓝湛激动,赶忙走了过来,宇文吉也转过身,见拓跋然好好的,脸上还带着轻松的笑,也一喜。想不到那个苏念居然真的能救殿下。“呜呜,殿下,杂家可担心死了,您可算出来了。”
刘宝贵从一侧小跑了过来,一张脸好似更白了几分,拓跋然笑笑,道:“孤无事,有郡主在,孤不会有事的。”
拓跋然低头,捏紧了手上的药盒,眼中闪着亮亮的光。“是是是,杂家要好好谢谢郡主,无论郡主以后想吃多少只鸡,杂家都会去捉的”刘宝贵激动的点头,从今日起,他一定会好好侍候郡主的,一定给郡主抓鸡打扇子。“嗯,帮孤准备黄金万两,另外通知回去,从东宫的地下储存室将那颗东海夜明珠搬出来,待郡主回到北疆,送到横亲王府。”
拓跋然将药盒放进自己衣袖中,刘宝贵赶忙点头,蓝湛伸手扶着拓跋然,道:“殿下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吧,待殿下休息好了再出发,郡主想必也需要休息。”
“嗯。”
拓跋然点头,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北疆将士看着拓跋然步伐稳健,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将士中有一身穿银色盔甲的兵,他始终都低着头,好似十分遵守军规,待拓跋然的身影进了马车后,他才抬起头,一双眼睛带着点点的精光。时间匆匆,一眨眼天就黑了,夜色如墨,北疆大军停在荒野休息,队伍中有一人影朝着林子中走去,很快便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