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哀嚎一片。凌夫人气急,恨恨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平常养你们做什么?!”
……两个人就打打闹闹的状态回到了凌府前集合,楚墨早已离开,连匹马都没给两个人留。秦邀月叉腰喘了一口气,给封鸣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慢慢慢!别再来了,知道你厉害了,我请你、我请你成不成?”
她今天心情特别好,偶尔认一下输也没什么。封鸣心情大好,将剑收回剑鞘,“算你个死丫头识相,不然我就去王爷面前狠狠告你一状。”
“反正王爷现在连你也抛弃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非要绕着凌府跑三圈!”
两个人一边往王府走,一边相互谴责。“那我也没叫你非要追啊!是你无聊,你不追我为什么要跑?我对凌府的地形又不熟悉。”
“如果不是因为你耍赖,我为什么要追你?”
“……”两个人吵闹了半路,终于再也喷不出半口唾沫了,秦邀月坐在凉茶摊上,声音沙哑地说,“老板,两壶凉茶。妈的好渴。”
封鸣重重地坐在她对面。一般人叫凉茶都不会叫一壶,老板颤颤巍巍地拎了两个壶上来。两个人一人拿一个,秦邀月说道,“谁喝得慢谁抄诗经。”
不管不顾对着壶嘴喝起来。“你有病吧?”
封鸣骂完,也开始喝。众人瞠目结舌地盯着两个人看。两个人都没能喝完,喝到一半,凌萱的轿子来了。因为是侧妃,即使凌府想八抬大轿也不行,孤零零几个人挑着一个轿子,连些喇叭声都没有。此处离王府不远了,秦邀月和封鸣顾不上争斗,各自往桌上放了一锭银子,见对方放了又收回来。互瞪了一眼,秦邀月败下阵来,将银子放在桌上,两个人拔腿往王府奔去。终于赶在凌萱来前赶到王府,两个人刚喝了一大壶凉茶,突然又不要命似得一阵狂奔,此刻胃里面正翻山倒海得难受。捂着膝盖缓了一会儿,便看到了凌萱的轿子。凌萱想走正门,轿夫跟看不到侧门似的,直直往正门上冲。楚墨竟还临于马上,见两人回来。才下了马。“关门。侧门也关,这给脸不要脸的。”
在门口侍卫和轿夫僵持不下的时候,秦邀月和封鸣出乎意料的默契,对视一眼,一个由向正门,一个走向侧门。走到王府前,看着满目红绸,再看红绸之下静静站着看闹剧的楚墨。“殿下!快看过来!”
秦邀月大声说道。楚墨淡淡地看向她,秦邀月借力跳起来,用力扯下红绸。楚墨似乎有些猝不及防,红绸有很长的一段,绸花正正落到楚墨的头上。楚墨伸手借着红绸,将它从头上拂开,有些许还盖在头上,艳丽的红绸盖得他的脸仿佛带上了几分柔情。他的手接着那朵绸花,秦邀月扯着另外一头。秦邀月莫名觉得手心发热,她猛地甩开了红绸。楚墨默默地将覆盖在头上的一部分红绸给扯了下来,他的发冠早就取下,这么一整,头发便凌乱起来。凌萱在轿子里面掀开了帘子,脸上盖着一层红纱。她冲楚墨惊喜地笑了一下,却又碍于礼数不能下轿子。楚墨却至始至终没有正眼看他,他抬头,看着另外一端红绸。他比秦邀月高挑,稍微踮起脚便能扯到,红绸掉落的一瞬间,像给秦邀月覆上了红盖头。凌萱在轿子里面看得咬牙切齿,秦邀月将头上的红绸都拂开,揉成一团。楚墨已经双手负后,往王府内走去。“王爷,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记仇啊?!”
远远的,凌萱听到秦邀月在抱怨。“谁敢?本王便削了她的舌头。”
楚墨的声音似乎含着笑意。封鸣纳闷地看了两人扯红绸扯了半天才往这边走来,兴奋地搓搓手。两个人将门前在和轿夫周旋的两个哥们一个人架一个,往王府里面扔。在两个哥们懵逼的视线之中,秦邀月关了侧门,封鸣两手并用地关了正门。重重的落钥声,听得人身心格外舒畅。秦邀月和封鸣击掌,那两个哥们也兴奋起来。“绝了,兄弟,早就不想和她说了,不过这样做不怕凌家报复?”
其中一高挑的哥们说道。另外一个矮矮的人嗤笑一下,“本来就说侧妃走侧门,她偏偏不,能怪谁?“谁说我们没给她留门?不是还有一个狗洞吗?”
”秦邀月靠在门上,看着楚墨渐行渐远的背影,眯了一下眼睛。快了,都等着瞧吧。“堂堂凌家千金走狗洞?怎么可能?玩够了待会还得开门。”
一人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又不是没给她机会走。”
今天楚墨心情好,估计没事也不会叫他,封鸣索性也留下来陪几个人唠嗑一顿。“对啊。再说了,你们想想,钻狗洞和直接坐着轿子回家,哪一个比较丢脸。”
秦邀月若无其事地耸耸肩,“大势已去,还如此不识抬举,真是被惯坏了?”
“都好丢脸。”
一行人哈哈大笑,那笑声不低,外面的凌萱绝对可以听到。“一开始本身就是她不懂得审时度势,殿下又不喜欢她,非要去陛下面前求。”
高挑的士兵万分不屑。“倒贴的女人谁喜欢?”
秦邀月叼着一根草含糊不清,片刻又问,“不过像王爷这种人,真的会喜欢上别人吗?”
两个士兵想想那个画面,同时打了一个寒颤,“不太可能。”
跟在楚墨身边的封鸣皱了皱眉,“怎么不可能,王爷……罢了,何必跟你们这群不动王爷的人说。”
封鸣似有几分失望地看了秦邀月一眼,便去寻楚墨了。秦邀月心下纳闷,“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们都不了解王爷,但他是从小跟王爷长大的,自然不喜欢我们说王爷无情了。”
高挑的士兵叹了一下,“但王爷的心思我们又怎么能探究?”
秦邀月收敛去眸子里面的异样,“今晚本来有宴席,应该都准备好了吧?”
“一早就准备好了。”
“既然凌萱成了侧妃,客人估计也都不用来了,那吃的……见者有份?”
那么多张桌,楚墨自己一个人也吃不完。三个人同时吞了一下口水。果然,没过一柱香,管家便亲自来请他们三个了。“三位小祖宗哟,王爷今夜赐了我们贵人的宴席,王爷都到场了,你们还杵着?”
三个人互相击掌,无视外面的叫喊声开开心心地和管家一起走了。秦邀月三人是最晚到场的,王府的下人不多,很多桌都坐得稀稀疏疏的。楚墨那一桌更是只有他一个人。秦邀月三人去给楚墨行了礼,两个人便拉着秦邀月去了一桌熟识的。“秦暮,你坐这。”
楚墨捻一块水晶糕,缓慢地嚼着。秦邀月身体一僵,高挑士兵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一松,两个人识趣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