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大骂,而是将整一个房间都搜了一次。去寻了小凤,小凤压根没有找他,秦邀月方才的举动已经引起她的警觉了。秦邀月挺佩服这个晚娘的,她的确比寻常女子聪慧一些。晚娘查看了房间一次,确认房间内没有缺失任何物品,她抱着一个木匣子,微微松了一口气。终究没想到秦邀月的目的不是她的宝物,而是她的人。一会儿又有一个姑娘过来,大抵便是他们口口相传的小凤,秦邀月坐在顶上,只能看到她的头顶,她身上穿得很素,头发上也只别了一朵花,声音也较为清冷,“没事吧?”
他们两个的关系更像姐妹,晚娘扯着小凤的手仔细地笑起来,“没事,就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要骗我。”
“嗯,无论怎么样,你以后小心些,我若要找你,我自然会过来,不是让你来找我。”
两个人又互相握着手,好好叙了一番情谊,而后小凤便离开了。木梁很好,秦邀月警惕性较强,并不敢肆无忌惮地依着最舒服的姿势去干,靠在连接木梁的柱子上,曲着膝盖往下面看。小凤走了之后,晚娘又开始对着镜子梳妆。秦邀月禁不住在心里哀嚎了一句,难道这里的女人都这么无聊,成天闲着没事就照镜子吗?秦邀月几辈子都不是爱美之人,不能理解这种行为。晚娘对着镜子照了一个时辰,又开始挑衣服。她不用接待客人,时间十分空闲,将衣服一件件放在床榻上,再整整齐齐放回衣柜之中。然后,寻出一把古琴,手一拂,弹起古琴来。她琴艺不错,但秦邀月听过世间琴艺最妙的是楚墨,晚娘的琴艺比楚墨逊色许多。晚娘弹完了古琴之后又开始弹琵琶,弹完琵琶以后就吃一下糕点,开始磨练自己的舞艺。秦邀月看得直想打哈切,不是她不给晚娘面子,她跳的都挺不错的,只是一整天就这么坐着看一个人,她真的好累啊。秦邀月日夜看着,连晚娘洗澡的时候也坐在屋顶,除去没有流氓的掀开屏风看人家洗澡,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依据晚娘描述那人的尿性,他们大概会选择晚上会面。秦邀月抓着头发,等待入夜。夜晚是庆厢阁最热闹的时候,远远吵闹声和嬉笑声都传了过来。晚娘擅戏,五指捻成兰花,掐着嗓子轻唱。一个人待在房里待一整天,晚娘当真没有一丝的无聊吗?秦邀月捂着脸,有几分绝望。秦邀月索性不管晚娘了,双手撑着膝盖,趴着睡了。她今晚估计还得跟夜,一晚上没准都要看着晚娘睡,趁着现在这个时候赶紧补觉。为什么今天听古琴、听琵琶的时候没有想到呢。但秦邀月即使有这个意思,这个房梁也不给她机会,这个地方太窄了,秦邀月没有办法睡着。等着等着,好不容易熄灯了,楼内安静了下来,该做得都去房间做了。秦邀月睡得不熟,黑暗之中睁开了一双眼睛,适应了下面的光线,才将下面的情况大约摸了个清楚。晚娘躺在床上,隔得太远,看不清晚娘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秦邀月趁着黑暗,仔细扭了一下酸疼的脖子和手臂,呼吸放得更缓了。一动不动地看着下面一个时辰,秦邀月的手臂更加酸了,眼皮也更加沉重了,但依旧不敢粗心大意,姿势变换一瞬,又如之前一般,曲着膝盖、靠着柱子。看了大半夜,秦邀月不禁怀疑起来,今晚晚娘真的会出去吗?都这么晚了,大概不会了吧?也不一定,这种事情越晚就越好,可——心中千回百转,脑中乱糟糟成了一团,安静已久的下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秦邀月脑中瞌睡虫一扫而空。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下面。黑暗之中,晚娘站了起来,她去之前的衣柜中翻东西,不知翻出了什么,大抵是在换衣服。又片刻,她出门了,秦邀月屏住了呼吸,抱着柱子滑了下去。晚娘聪慧,但大概也想不出他会在木梁之上待那么久。从门出去太过于明目张胆,且若晚娘去而复返,容易被发现,正好晚娘这一间屋子外面对着的是唯一通往庆厢阁的大路,晚娘大概会走这一条,秦邀月轻轻走去窗子旁边,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露出了一只眼睛。晚娘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之中,她身穿一件黑色长裙,戴着一个斗篷和一顶竹帽,边走边不断将帽子往下面压着。秦邀月看他身形远去,推开窗子,往下面跳去,两个人的身影迅速融在夜色之中。晚娘对这的路行十分熟悉,熟稔地穿在各种羊肠小道中,穿过田埂,差不多半个时辰,晚娘才停了下来。她警惕地左右看了一眼,停留在了一颗桃树之下,倚靠在其上,再度压了一下帽子。晚娘去时,那里已经有一个姑娘了,和晚娘装束相近,都是穿着黑子戴着帽子,大概是其他青楼的老鸨。秦邀月呼吸放得更轻了。陆陆续续的又有其他的姑娘相继过来,秦邀月藏身在不远处,担心往来姑娘发现自己的行踪,纵身一跃,躲在了一颗桃树上,这里是一片桃花林,四处都是簌簌妖艳的花瓣,姑娘们都到了,但都只是互相点了一个头,并没有继续深入交流。秦邀月不自觉又换了一个姿势,趴在桃花树上,扒开面前的桃树枝,一动不动地看着远方。也许也是她太过于专注了,秦邀月没有注意到后方的动静,等她反应过来,树上已经多了一个人了。秦邀月睁大眼睛,差点惊呼出声,好在她克制力强,强行压住了嘴巴,才没让嘴巴里面的声音冒出来。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因为桃花树上的空间就这么一点,楚墨上来的时候并没有观看上面有什么人,直接跃了上来,就跳到了秦邀月原先藏身的位置。秦邀月捂住嘴巴,顺带阻挡了自己的呼吸喷在楚墨身上,但楚墨呼出来气体却全部打在了手背上。整个手背都痒痒的,心似乎也被什么轻轻挠着,秦邀月手心滑出热汗。楚墨在离她不到半寸的地方静静地凝视着她,桃花花瓣纷纷飘落,在两个人周围打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