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鸣极力为自己辩解着,“不是,王爷。不好看,不好看还不行么?”
“哼。”
封鸣欲哭无泪。……有了这身衣服之后,秦邀月溜进张大人的偏院并不多困难。偏院面积很大,一进门便能看到不远处歌舞升平。张大人调笑的声音很大,几乎传遍了整一个院子。这个厅里面除了娇人以外应该藏不住什么。秦邀月低垂着眉目,不再前厅多座逗留,去后院转了一圈。后院之中除了草坪和茅房,没有其他特殊的了。秦邀月耐性地绕回了前厅,状似无意地找了一圈,依旧是一无所获。秦邀月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才会觉得这个院里面有什么,她对着张大人肥硕的背影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就要出院。“嗳!那个走到门口的那个,一直在这里找什么呢?”
张大人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微醺的醉意,末了还打了一个饱嗝,和一只魇足的猪十分相似。秦邀月身体一僵,“奴婢方才在这里掉了一根发簪,想要看一看在不在此处。”
张大人猥琐地笑了,“哦?是吗?谁、谁看见了她的簪子?”
在场的大半都是美娇娘,一个两个阵阵娇笑,“没有呀~”“都说没有!你是不是在骗本官,给我转过头来!”
在秦邀月在厅中绕来绕去的时候张大人已然注意到这一张出色的脸蛋了,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看她想做什么。到如今她要出去了才忍不住叫住。不到必要时候,秦邀月并不想暴露。她转过身,低垂着眉目服了一下身子,“大人。”
张大人色迷迷地将秦邀月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次,那眼生让秦邀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穿衣服。她强忍着一巴掌拍死张大人的冲动,唇角僵硬地扯了一下。“你是哪一个房里伺候的?以前怎么没有看过你?”
张大人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又皱了一下眉,“不对。我见过你。”
张大人自然是见过秦邀月的,那时候秦邀月作为秦暮跟在楚墨身后。“……奴婢千千,从前在九夫人房里伺候的,大人忘记了么?”
秦邀月平静地说道。张大人瞳孔一缩,旁边的几个美娇娘用手帕拂了一下张大人的面颊,咯咯笑着,“大人。你听这个丫头唬你吧。老九房里的侍女可没有这么水灵。我看呀,她就是不愿意伺候你,才这么编排的。”
张大人便没有再细想了,这府上的丫头或多或少有一面之缘,听到这却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故作恼怒地说道,“是这样吗?”
“……呵呵。”
秦邀月说道,“是你麻痹。”
张大人醉得厉害,被骂了,竟然也不恼怒,他冲秦邀月招了一下手,“小美人。过来。”
秦邀月眉心深深地皱了起来,正琢磨着自己该不该在这里动手,外间传来了一道凌冽的女声,“大人好闲情,竟然又在此处寻欢作乐。”
这个声音响起的一瞬,秦邀月清晰地看到张大人脸上的表情变了。他推开了身边伺候他的夫人们,脸上挂上了虚伪的笑容,“原来是夫人来了。快过来坐。”
秦邀月带着几分好奇,远远打量着能让这个色狼色变的女人。这女人看得出来有一些年纪了,眼角都起了许多细纹,耳畔的几缕头发也有些发白,但却风韵犹存,有几分岁月沉淀的貌美。她眼尾吊着,看得出是比较严肃的人。“大人的艳福我可消受不得。”
张夫人连连冷笑,“不知大人今晚还打不打算去我院里了?”
张大人陪笑道,“夫人息怒。我这不正打算去吗?”
张夫人将目光投在了秦邀月身上,脸上凌厉之意更甚,她皮笑肉不笑地问,“原来夫君不打算和这一位小美人共度一夜,反而来我院里,与我这个日渐衰老的黄脸婆翻云覆雨?”
张大人连忙咳了咳,“夫人,这、这我原先也没打算动她。”
张夫人怎么能信张大人的鬼话,唇边冷笑更甚,“是吗?”
她冲秦邀月招了招手,示意秦邀月过去。秦邀月思忖一番,乖乖顺从了。张夫人用尖尖的指甲挑起了秦邀月的颔,她将秦邀月的脸翻来覆去地看,仿佛要看出一个什么洞才满意。“果真是年轻,长得真是貌美。”
张夫人双唇翕动。秦邀月鼻翼轻轻动了一动,嗅到了一些不太美妙的味道。张夫人的手指甲在秦邀月脸上游弋着,秦邀月竟也不慌忙,长睫微垂,遮住满眼的打量。她此举在张夫人眼中便多了一些别的意味。张夫人眯眼,猛地在她脸上滑下了一道红痕。而后桎梏着她,将她整个人往后面一推。秦邀月猝不及防,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形。她捂住自己受伤的一边脸,阴晴不定地看着张夫人。“小贱蹄子,少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触碰到秦邀月的眼神,张夫人脸上的表情更加暴躁。张大人连忙上去安慰张夫人,“夫人莫要恼怒!这些下人就是不会办事,碍着你的眼睛了!”
张夫人哼了哼,不会不懂得丈夫的心思,“你倒是会怜香惜玉。”
张大人又是一阵陪笑,好容易才将张夫人给哄好,回身吩咐道,“你们几个好好收拾。我先同夫人回去了。”
张大人还不忘往秦邀月的方向多看了两眼。几个夫人侍女冲着一行人屈着膝盖行了一下礼。看到张大人离开,一行人纷纷松了一口气,“诶。我说大姐的脾气越来越坏了。”
“也是这个丫头命不好,大姐再晚来一些,我们没准就要多一个姐妹了呢~”“嗳!妹妹别走呀~”秦邀月无视身后的莺莺燕燕,欲要抽出手帕擦一下脸上的血,不料抽了一个空。这才想起手帕放在自己原来的衣服里了。她抬手擦了一下面颊上的鲜血,神色又冷又硬。绕了几个圈,回到了与楚墨他们相约好的地方。封鸣微微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王爷就要带着人硬闯了。”
“没事。”
“你的脸怎么了?”
秦邀月抬手揩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方才没有手帕,用手擦反而将血越抹越多了,秦邀月哼了一声,“一个疯女人妒忌我的美貌,割了一道。不碍事。”
站在封鸣身后的楚墨眉间褶皱又起,他掏出自己的一方叠的端正的手帕,递给了秦邀月。秦邀月被那个大夫人恶心得浑身难受,楚墨这一方手帕却让她方才所有的恶心都退了下去,她指尖动了两下,接过楚墨的手帕,“谢、谢谢王爷。”
楚墨的手帕揣在怀里,染了楚墨身上的一股淡淡草木清香。这股味道秦邀月并不陌生,楚墨喜欢用这种香味的皂角。从前到现在都没有变过。秦邀月将手帕抵在脸边,不经意地多在脸上多擦了两下,以期能闻多一下,多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