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儿就是睡觉,还睡了这么久……现在外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您呢。”
“哦?”
秦邀月挑了挑眉,“那外头是怎么说的?”
弦音抬着眼睛想了想,把自己今天下午的所见所闻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秦邀月。随后她看对方的脸上并没有太大波动,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便神神秘秘地凑上前去,压低了声音:“主子,您这睡了许久是不是在装睡呢?是不是就是为了让那些人议论您?还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
秦邀月的嘴角*了几分,她听着弦音这成语说的乱七八糟,赶紧打断了她:“没,我是真困了。”
秦邀月扪心自问,觉得自己这话可没说错。舟车劳顿了这么多天,就算是再强的身子骨也难以撑住啊!自己今天下午一看到床瞬间就移动不了脚步了,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现在可算是如愿了,她这心里可舒坦了不少。不过她又瞧着弦音这一脸沮丧的模样,便还是忍不住稍微提点了她一下:“其实你猜的也不错。”
“我把那些人处置完之后就放手不管,就是想让那帮人先帮我造起声势来,现在关于我的事情都传开了,可省了我不少力气。”
弦音一听,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连连夸赞着秦邀月今天下午的表现那可真是大快人心,连着说了一车轱辘好话,让她再接再厉。秦邀月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表示这些都是小意思,随后又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肚子,忍不住皱了皱眉:“今天晚上吃什么?怎么还没送过来?”
弦音叹了口气,随后向她扯了扯自己衣服的袖子,愁眉苦脸道:“您还说刚刚我这新衣裳好看呢,难道您就没看出来?我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新衣裳。”
秦邀月吓了一跳,这才重新上下打量起弦音来。只见她这衣服款式虽然很是合身,但料子这已经是发暗了的。她原本以为这衣服颜色本就如此,但现在走近了一看才发现,这果然是旧了的,而且是旧了许久的了。刚想问这是为什么,就听到弦音又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着:“您今天下午虽然将那帮人好好地惩治了一番,但显然还是没能服众,而且您一来就睡着了,这郡内正上上下下的人都还认不得您这个主人。我去要几件新衣裳都费了好一阵功夫,最后给了我的竟然是旧的!”
弦音越说越气,忍不住脱口而出:“您说在皇宫里,咱们怎会……”她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止住了嘴,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邀月的神色。不过好在秦邀月并没有生气,只是垂了垂眼帘,接着问:“然后呢?”
弦音松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了下去:“然后,我瞧着晚饭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怕您起来没饭吃,又找了好一阵才找到做饭的地方。本想着咱们来得晚,用现有的食材做点什么吃的送过来就成了,没想到他们竟不认我!我好说歹说,差点就要跟他们闹到您跟前了,这才勉勉强强答应了我做一点吃的,但却还要我亲自去拿。”
她说着又瞧了瞧门外,一脸愤愤:“可说是会做,到现在都还不见个人影呢!”
秦邀月静静的听着,把这些都一一记在心里。随后她抬起头看了看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色,不用想也知道,这会儿外边的大风肯定是刮个不停,估计是没人愿意再出来了。她沉吟了一会儿,随后伸出手摸了摸弦音的头发:“跟着我到这个鬼地方来,你受苦了。”
弦音受宠若惊,连忙摇了摇头:“奴婢根本不打紧的!只是主子您……之前那么千尊万贵的养着,到了这儿竟这般受人冷落……奴婢是担心您会接受不了呀。”
秦邀月却一脸不在乎,她站直了身子,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随后冲着弦音一脸明媚的笑着:“既来之,则安之。这天底下,就没我秦邀月呆不下去的地方!”
她说的如此豪言壮志,弦音兴致勃勃的以为她会立刻杀去厨房把那帮人臭骂一顿,然后再命令人做一桌好菜来吃,这样才算出气!可是秦邀月没有,她不仅当天晚上就用一点干粮打发了自己,而且第二天依旧选择继续睡觉。弦音都要急疯了,她眼睁睁的看着之前被制服的那三人似乎是恢复了,第二天就重新跑了出来接着作妖,还对弦音一点儿也不看重,明里暗里的都在讽刺她。为了不给秦邀月添麻烦,弦音都忍了下去,乖乖的守在秦邀月的帐外,巴巴的等着她起床。可没想到自己都如此安分守己了,还是有人非要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