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老将军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之后,又抬起头问道:“秦郡主呢?她去哪了?可知道郡主现在身在何处?”
“将军您忘了,郡主她最近不是一直都在禁闭期吗?这会儿估计还关着呢。”
下边的人提醒他道。耿老将军急了“都这种时候了,哪还管什么禁闭不禁闭的?快!现在就给我找人把秦郡主给我放出来!”
周围的将士一听,面上都忍不住露出喜色来,连忙领了命令就下去了。耿老将军却依旧是神色严峻,他站在城墙之上看着下面的北漠大军,粗略的估算着他们今天到底带来了多少人。又想想自己现在手底下还有多少能用的兵,再将这两者一对比,得到的结果却只是让他更加担心。这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如果真要硬碰硬的话,就算他亲自上阵恐怕也没什么胜算。正在他想着该怎么应对下面那一大帮北漠大军时,下面的北漠将军又大声叫嚷了起来。“我说,耿老将军您到底看清楚了没有啊?要是想明白了就赶紧给我们一个答复吧!毕竟我今天可是领了我们大王的命令出来的,不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是根本不会回去的!”
耿老将军深吸一口气,语气里面是止不住的轻蔑:“水落石出?这件事情到底是我们南梁算计你,还是你们北漠早有预谋呢?我想将军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一个不明身份的女子,如此可笑的开战原因,简直是让人跌破眼镜,是个明白人都能看懂,这北漠背后深深的阴谋。可那北漠小将依旧面不改色,脸上只是挂着狡猾的笑容:“将军说什么我可听不大懂,不过我手上证据确凿,您就算想抵赖那是抵赖不掉的,劝你还是尽早束手就擒,免得造成两边都有人员伤亡呀。”
“大胆小儿!小小年纪就学会使如此阴招,也不知你有何脸面跑到我面前来搬弄是非,简直是丢人现眼!”
耿老将军气的面色发紧,额头上两根青筋都暴了起来,样子看起来极是骇人。可那小将却依旧只是淡淡的笑着,看起来根本就不在乎似的:“什么叫搬弄是非?我这明明就是人证物证俱在,倒是将军您,直到现在也不认账,亏大家伙都尊称您一声耿老将军呢。”
如此挑衅,耿老将军不由得大怒:“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你早就串通好了刘贺,从他带人进来到你手上的供词,这从头到尾都是你们一手谋划的!现在那刘贺已经卷铺盖逃了,你们就如此大举进攻北宁郡,想以此为突破口攻进南梁。你真当我识破不了这等阴谋诡计吗?”
那北漠小将听了,心里也忍不住惊了一惊,心想着这耿老将军果然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自己精心谋划了这么久的计谋,竟被他一眼就看破。可现在他终究还是被自己给算计了,要是不趁现在一举攻下南梁的话,日后恐怕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而且听说这北宁郡现在的郡主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这大好机会要是就这么放过了,岂不是可惜?想到这里,他便定了定心,继续冲着上面大喊道:“耿老将军说的这一出戏可真是精彩,只可惜我竟一个字都听不懂,也不知耿老将军这是在陷害谁呢?”
“你!”
耿老将军气的狠狠拍了一下城墙上的石板,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听得众人心里都发怵。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可今天的寒风刮的尤其厉害,就跟刀子一样在众人脸上无情的刺着,整个天际竟都是灰蒙蒙的,看得人心中也是抑郁。看这阵仗,今天八成是有一场恶战了。果不其然,下面那小将很快就不耐烦了,他高高的扬起自己的长枪:“要想我就此收手也很简单,要么你打开城门,咱们硬碰硬的打一仗,我回去也好给我们大王复命。”
他说到这里画风一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最上方的耿老将军:“要么,耿老将军您一人随我回北漠。毕竟我们大王当初,可是指名道姓的要我将您带回去呢。”
他这话一出,耿老将军周围的将士都连忙摇了摇头,连声说着:“将军,这万万不可呀!您可千万不能听信了这种小人的话!”
可耿老将军本人却许久没有说话,只是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下面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大声吼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下面那北漠将军一听这话,眼里顿时放出光来,知道耿老将军这是准备把自己给交出来了。北宁郡已经手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之所以一直攻不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它有这么一位得力的将领。不仅带兵打仗是天下一绝,就连兵法也都是纯熟精通的,他的防线实在是破不了。现在自己有机会,把北宁郡的核心给拿走,那时候再攻过来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连忙将手中的长枪给放下了,先是恭敬的冲着耿老将军的方向抱了抱拳:“这是自然,我以我北漠大将军临天的名义担保,只要您今天跟我们回了北漠,日后我绝不踏入北宁郡半部!”
他说这话时,脸上都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但其实心里却是一阵阵阴狠的笑意。他不能踏入北宁郡,那北漠自然还有其他的将士可以攻下。可北宁郡若是只要没了这耿老将军,这小小的郡县跟个空壳似的,怎还需要自己动手呢?这就是一个明摆着的圈套,他不怕会被耿老将军看破,因为耿老将军别无他法,除了乖乖交出自己。可上面的耿老将军此刻看对方的表情看的并不真切。只是面色发黑的沉思着,旁边的将士生怕他会一时想不开就这么答应了,都一一在他身旁跪下了,一个个的哭诉着。“将军您可千万别答应这人啊!这不是明摆着骗人的吗?你就算今天走了,到时他们再攻过来,我们可怎么办?北宁郡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