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在禁闭区的郡主,就这么被北漠大军给领走的事情,很快就在北宁郡传开了。众人议论纷纷,有幸见到这一幕的人,更是添油加醋的把自家郡主英明神武的形象给塑造的更加神乎其神,任谁听了都忍不住抬手抹泪,连连称赞着这秦郡主可真是难得一见的无私大义,为了北宁郡把自己的生死抛之门外,简直是可歌可泣。所以秦邀月之前碎落一地的形象终于慢慢的好转了起来,就连她之前上门杀过人的那几个人家现在也不好,再说什么秦邀月的坏话,因为这必然会招来无数的白眼和冷嘲热讽。弦音在郡主府里面冷眼看着这一切,只是止不住地叹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当初自家郡主为了北宁郡所有人的安宁和心安,心甘情愿到那间屋子里面受苦受累。现在她依旧是为了北宁郡众人,竟就这么随了北漠那些人去了。这已经去了好几天了,也没传个消息过来,生死未卜的让她怎么能不担心……不过更可怜的是耿老将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邀月下了命令,现在正关在自己的府中不得踏出半步,也只能在那等着干着急。可这一连过了三天,别说消息了连一只来自北漠的鸟都没飞过来。弦音强迫自己渐渐的平复了心思,她心想着这没消息或许是好的,因为如果郡主真有什么好歹了,北漠那边说什么也会告诉自己的。毕竟秦邀月也是堂堂的郡主,曾经……曾经也是南梁皇帝的心头肉呀。但她们谁都不知道,秦邀月在北漠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她那天随着北漠大军一同回到了北漠的王帐,那北漠的大王亲自跑出来迎接临天。但没想到他带回来的居然是一名女子,不由得勃然大怒,连声质问。最后还是秦邀月冷着声音说了一句:“我是北宁郡的郡主,你得了我,应该更高兴才对。”
那北漠大王大吃一惊,瞪着眼睛围着她看了好几圈,最后小声地跟临天说道:“这……真是郡主?我怎么瞧着跟个女刺客一样。”
“你才是女刺客!”
秦邀月杏目怒睁,“我可是北宁郡堂堂正正的郡主。可不像你们北漠泱泱大国竟然还搞这些暗度陈仓的骗人玩意儿,现在如你们所愿把我给骗来了,要杀要剐,你们随意吧。”
“大胆!”
那北漠大王瞬间就被激怒了,举起刀就要往秦邀月刺去。那秦邀月连身子都不闪一下,原本想着等到了最后关头再躲开的,好让那北漠大王摔个狗啃泥。但没想到,临天的身子就那么生生的挡在了自己面前。“大王,万万不可呀……”临天嘶哑的声音在自己面前响起,语气里都透着疼痛。秦邀月瞪大了眼睛,她看着临天的手就那么紧紧的握住了北漠大王的长剑,鲜血很快就涌了出来,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连北漠大王都忍不住惊了一惊,连忙将剑收了回来,又传了太医帮临天看伤口。可这个时候,那临天居然还是替自己说话:“大王,她跟那老不死的将军不一样,她可是郡主。听说之前还是南梁的皇后呢,咱们把她留着,说不定之后还会有大用处的。”
那北漠大王眼睛一亮:“这女子之前,是南梁的皇后?”
临天轻轻地点了点头:“没错,听说是因为犯了事情才被送到这来的。可是您想想,都已经是废后了,还能得到郡主这个位置,这女子她在楚墨心中的地位定是非同小可啊。”
如此动人的条件,这让那北漠大王不住沉思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叫了人过来:“来人啊,把我边上的偏殿给我收拾出来,然后让这秦郡主搬进去住好生看管着,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得随意进出!”
秦邀月一阵无语——她刚从禁闭期出来,现在又要被关起来了?可事实的确如此,只不过这次她被关的地方可比在那北宁郡的小黑屋好上了不知多少倍:金碧辉煌的宫殿,温暖的被褥,还有一应俱全的器皿等等——这哪像是战犯的待遇啊,这明明就是贵客的规格!她心想着要不是外面有守卫,那她还真乐意在这住一阵子的。只可惜自己这次是孤身一人前来,所以这会儿连个陪自己说话的人都没有了,秦邀月就只能百无聊赖的在里面吃了睡睡了吃,把之前在那小黑屋里面没睡够的觉都给一股脑给补了回来。大伙都说她完全不像是一个战犯该有的心态,反倒真像是来做客的。秦邀月这一天有十几个小时都是在睡觉的,以至于临天来看自己的时候,她都还睡得正香。秦邀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见室内灯火通明,忍不住皱了皱眉:“我不是说了吗?我没醒的时候别打开灯!刺得我眼睛痛……”她不高兴地嘟囔了几句,随后就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你还真当这里是你的郡主府了,还能随意使唤人的?”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了起来,吓得秦邀月一股脑坐了起来,赶紧往后看去。只见这临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正坐在桌边明朗的冲自己笑着。她意识到自己现在身上只穿了一件寝衣,面前又是男子,恐怕是有些失了体统,便赶紧抓着被子挡住自个的身体,红着脸说:“你先出去,等我穿好衣服了再说!”
临天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意更深,不过也是顺从地站了起来随后背过了身:“你想换就换了,谁稀罕看你?”
秦邀月不由得勃然大怒,可碍于现在自己行动不便不好发作,便赶紧也背过身匆匆忙忙的穿起了衣服,一边恶狠狠的想着等自己完事了看自己怎么收拾这小兔崽子!她好歹也是活了两世的人了,这临天一看就比自己小!只可惜现在这副身子太过年幼,不然她都能当临天的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