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人知道,那么沈铭毅又是如何知晓的?她抿了抿唇,就连方才一直瞪着沈铭毅的眸子也望向了别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怎么了二姑娘,本王的这个问题就这么难回答?还是说......”沈铭毅顿了顿,伸手将她的脸掰正对着自己,手指微挑着她的下巴,薄唇似是要贴上她的唇畔一般,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脸上,“还是说二姑娘不想回答?”
“王爷。”
顾迢迢僵着身子不敢动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臣女并不觉得,这件事情与王爷有关,况且,臣女与皇上之间关系与从前一般无二,不存在任何的间隙。”
“看来,是本王的传闻有误。”
沈铭毅松开了手,冷沉的眸光落在了桌上摊着的宣纸上,眸中的兴味一闪而逝,随即说道:“如此,那么在二姑娘入宫那日,本王定要好好地为二姑娘庆贺一番。”
“只是不知道,二姑娘有没有这个福分啊?”
沈铭毅没打算放过她,这是顾迢迢最直接的感觉,但是她不明白,沈铭毅到底为什么就那么执着于她。“王爷若是有什么想说的直说便是,臣女愚钝,不是很能理解王爷话中的意思,若是不慎曲解了,倒是臣女的不是了。”
顾迢迢不想和这个男人绕弯子了,她倒是很想知道,沈铭毅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又或者,其实自己不再会成为贵妃这件事,他其实知道的一清二楚。这说明什么?顾迢迢很清楚,这男人九成是派了人在暗处偷听,可惜还没有被人发觉。“本王要什么,二姑娘不是很清楚吗?况且,本王并不觉得,如今本王这行为算是强娶,二姑娘说是吗?毕竟本王也是在帮二姑娘。”
沈铭毅将自己腰间的墨玉解了下来,放在顾迢迢的手中,“当然,本王也知道,若是让二姑娘这么快就做决定是有些强人所难了,所以本王给二姑娘三日的时间,若是二姑娘想明白了,便拿着这枚玉佩来找本王。”
顾迢迢垂眸,看向了躺在自己怀中的玉佩,她记得这枚玉佩是沈铭毅的贴身之物,更有见玉佩如见本人的说法。她顿了顿,本想将玉佩交还回去,但是沈铭毅接下来的话,让她成功的陷入了犹豫。“本王记得,皇上是给了二姑娘三个月的时间吧,二姑娘不妨想想,若是三个月内你没有做到皇上所说的,皇上会如何?皇上对大姑娘好,可不代表对二姑娘好,你说是吗?”
顾迢迢捏紧了手中的玉佩,沈铭风这个人的人设是怎样的,她清楚,表面温润如玉,但内里的狠绝是一个帝王必须拥有的,沈铭风也不例外。“王爷,臣女只是好奇,为什么就非臣女不可?即便您娶了臣女,丞相府也不会给予王爷一丝帮助,相府是永远忠于皇上的,您何不从其他势力的姑娘入手呢,这对您而言,更有利不是吗?”
顾迢迢这话一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毕竟这种事情是谋逆的大罪,若是被外人听到,她很有可能小命都保不住。果然,下一秒,顾迢迢便看到沈铭毅的眸光冷了下来,凝在她身上的视线仿佛要将她活剐了一般,让她差点窒息。“顾迢迢,你若是嫌命长,不必等上三个月,本王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看着男人一步一步逼近自己,顾迢迢缩了缩脑袋,“别啊王爷,您让臣女好好考虑不成吗?臣女保证以后不会再多议论王爷一句话。”
虽然没有从沈铭毅的眼中看出多少对这话的信任,但他没再往自己的方向走,这让顾迢迢松了口气,她将手中的玉佩举了举,声音中都有些被吓到了的颤抖和软糯,“王爷,臣女三日后必定会给王爷一个答案的。”
沈铭毅冷笑,“希望二姑娘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案。”
他转身离开,方才温度骤降的屋子内开始逐渐回暖,顾迢迢瘫在椅子上,将手中的玉佩随意丢在了桌案上。真是见了鬼了,这个王爷怎么就好死不死地缠上她了?顾迢迢可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她蹙着眉头苦思,若是有法子,让沈铭毅转移注意力,不再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岂不是不会再如此缠着她了?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正想着,便听得“啊”的一声,生生将她从自己的思绪中强行拉了出来。顾迢迢抬头,便看到阿宁一脸惊悚地站在门口,不敢置信地指着那扇破了的门,连声音都变了调,“姑娘,这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有刺客?您有没有受伤?”
“没有。”
顾迢迢抽了抽嘴角,见阿宁还想再问,连忙伸手制止,“你请人来修一下就好,不是什么大问题,别大惊小怪的,估摸着就是这门年数久了。”
“哦。”
阿宁将信将疑地要离开,走了两步,又猛地回头看向顾迢迢,说道:“方才奴婢去送几位老先生,在府门口听到过路人说,今儿有几辆富贵的马车入了城,好像是杜家那位姑娘从江南游玩回来了,奴婢想着姑娘一向与杜姑娘关系不错,此番杜姑娘回来了,姑娘您......”阿宁话还没说话,就看到自家姑娘的神情突然变得欢喜起来。顾迢迢猛地站起身来,许是动作太大,就连身后的椅子都向后滑出,发出了难听的“刺啦”声,她提起玉佩在眼前晃了晃,“本姑娘自然是要去找她玩玩的,况且,本姑娘还准备送她一份大礼。”
阿宁不明所以,又听顾迢迢吩咐道:“咱们今儿就去。”
书中杜家那位独女杜心悦与她是好闺蜜,但是在“顾迢迢”看来,杜心悦不过是她捏在手中可以随意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毕竟杜心悦此人生性单纯,可没有“顾迢迢”那么多弯弯绕绕。“啊?”
阿宁挠了挠脑袋,应了一声,自去为顾迢迢准备马车了。屋内的顾迢迢,好生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从梳妆台上取了一支白玉簪子戴在头上,剔透的奶白色衬得她整个人更加娇俏可人。她鲜少装扮自己,尤其是没有穿书前,作为资深的宅女,除了保证自己不邋遢外,其他什么都不能保证。“姑娘,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出发吗?”
阿宁从外头走了进来,看到顾迢迢发间的白玉簪子,眸中闪过一抹惊艳。她家姑娘本就生得美,不是那种令人一眼便惊艳得美,还是小家碧玉般得耐看,即便不施粉黛,也有浑然天成的纯澈气质。杜家离相府不远,坐着马车很快便到了。杜心悦听闻顾迢迢过来了,本打算去休息的她,立刻兴奋地迎了出来,“迢迢,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我还打算明天去相府找你玩呢。”
两人屏退了左右,去了杜心悦的房中说话。“听说你回来了,我们这么久没见面,我当然想你啊,这不,还给你带了个大礼过来。”
顾迢迢抿唇笑了笑,后半句还故意凑在杜心悦的耳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杜心悦左右瞧了瞧,也没看到顾迢迢所说的大礼,不禁有些疑惑,“哪里呢?”
她是都城第一首富的独女,可是杜甄捧在手心里宠着长大的宝贝,什么样的稀罕物没见过?但是在她的印象里,这是顾迢迢为数不多的要送她的礼物,与她而言,意义非凡。“在这里!”
顾迢迢从怀中掏出了那枚墨玉,在杜心悦的眼前晃了晃,“可认得此物?”
杜心悦从一开始的疑惑,逐渐变得震惊,随后指着玉佩,声音中是难掩的激动和不可思议,“这不是毅王爷的贴身玉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