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不住地剧烈咳嗽了几声,藏在暗处的侍卫更是不敢吱声了,自家老大居然被一个女人欺负的这么呛?虽然两人都是曲灵者,但萧青绾现在能占上风最根本的原因是她体内异于常人的两种属性,更何况她有一个强悍的师父。“你们是死的吗?”
带着暴怒的声音从赫连兆口中喷出来,还带着一股子血腥味。“是、是。”
慌乱之中,那埋伏在周围的十名侍卫踉跄地走出来,手中皆是亮起了兵器,只是脸上带着胆怯。萧青绾昂首阔步地走到距离大门还有五六十步的距离处,冲着赫连兆笑了笑:“你是准备用这些人拦住我?”
言下之意,连你都不是我的对手,这些人有个屁用。与赫连兆不同,这些人手中拿着的并不是佩刀,而是锋利的长枪,只是那长枪之上并无半点灵力,不过普通人而已。“杀了她!”
“杀!”
赫连兆的话音刚刚落下,那原本胆怯的十名侍卫都如同打了鸡血似得朝着萧青绾扑了过来。杀伐之气在他们大开大合的攻击线路上面全然体现出来,萧青绾一把擒住对面朝着她脑袋刺来的长枪,冷笑着:“这点能耐不去沙场保家卫国,到这里来为难我一个小女子!可耻!”
说话之际已经狠狠地将那侍卫连人带枪一同给扔出去,那侍卫当下便是昏了过去。转动着脑袋,躲开了另一支长枪的攻击,她并不想大开杀戒。这些侍卫不过是听从上头的命令,四公主这个身份让她不能肆意地大开杀戒。这也是赫连兆想到的,是以他正在一边调理着伤口冷眼旁观。处处地躲避让那余下九个侍卫更是兴致勃勃,连都尉大人都搞不定的高手他们却是易如反掌那般,只是他们哪里知道,要不是顶着四公主的身份,只需要一招,他们就会魂归故里,下地狱去见那阎罗王。长枪如鬼魅那般纠缠不休,萧青绾躲避不及,胳膊上被身后的一记偷袭给重重地划了一刀血口子。原本还手下留情的萧青绾登时火冒三丈,她想着息事宁人,偏偏有人不识好歹,二话不说将绑在大腿间的两把左轮给取下来。“砰!砰!砰!”
一连三响,三人中弹倒地。在场的侍卫都吓傻了,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武器,登时不敢往前去。“慌什么!她已经中毒,你们还不赶快!”
赫连兆的声音适时响起,萧青绾下意识地去看自己受伤的胳膊,果然,那里涌出来的血已经变作乌黑。卑鄙!萧青绾狠狠地啐了一口,举起左轮接着又是几枪,只是现在她双目仿佛被什么模糊了,看不清楚目标,所以子弹飞出去的时候,都有些失准。“不行了,得赶紧溜。”
萧青绾并没有想过恋战,现在更是不能恋战。抑制住体内的毒素,她不得不重新启动蹑影。周围的风势极大,这一次赫连兆看出了一丝端倪,慌乱地嚷着:“拦着她!拦着她!”
只是可惜,他的手下都忌惮萧青绾手中的古怪兵器,更何况他虽然只是皮肉之上,但还是伤得不轻,是以根本没有力量来阻挡她的离开。仓皇逃离芳华殿,萧青绾双目如同被白布包裹住那般,看什么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不敢在这里久留,当下只有一个念头,待出宫寻到张扬将这毒解了,再来好好地同赫连兆算账!她从未想过居然在昕莽国御林军之中还能有人用毒,真是大意了。“唔。”
萧青绾靠在墙脚,大口地穿着粗气,左手的袖子都被黑血打湿,她并没有要压毒血往外渗的样子。“不行,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将毒血逼出来。”
萧青绾心头暗暗道,这个时候她终于感觉到了毛毛的重要性,要是在以前,哪里会这样狼狈,莫名地心中却是记挂起了那个臭屁的乌龟,只是那只绿毛龟却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凤鸿轩,他只能是九州大陆的战神凤鸿轩。脚步声渐渐逼近,带着浑厚的武力,萧青绾顿时警铃大作,只可惜她双目现在一片白茫茫根本看不到对方是什么人,也看不清楚现在自己处于什么环境,只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没想到四公主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刻。”
带着半分玩笑的声音在夜幕之中更显诡异。千钧一发,萧青绾正要蓄积灵力,来者却慵懒地说:“这毒名为顺染散,灵者和普通人一样,血液游走全身,这毒便会随着血液扩散,你只管用灵力,到时候毒发身亡,也于我无关。”
“呵,我毒发身亡,你就永远见不到容止了。”
萧青绾嘴角挽起来,灿若莲花。聂卿原本冷静的一张脸陡然严肃起来,一把按住萧青绾的肩头,全然不顾她现在不仅受伤还中毒身子,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容止在哪儿?你把容止藏哪儿了?”
果然,这个男人心中只有容止,只是让他知道容止现在面目全非,他还能死心塌地地爱着她吗?萧青绾正要说话,喉咙却是一痒,剧烈地咳嗽起来,顿时头昏脑胀,竟然晕了过去。“四公主,四公主!”
待萧青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她双眼还是模糊着,只是左胳膊上的伤口被好好地包扎了下。不甘心地伸出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却还是看不清楚。“这玩意儿会让你一个月看不见,我们时常用来对付穷凶极恶的犯人。”
聂卿坐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萧青绾,一副大爷的模样,不过幸好现在萧青绾什么都看不见,否则又要吐槽几番。“你怎么会来?”
萧青绾很郁闷地又躺了回去,“这里是哪儿?”
“芳华殿。”
“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萧青绾并没有打算追究什么,接着又是重复着,“你怎么会来?你太过及时出现,我都没有心理准备。”
聂卿一手撑着脑袋,歪着头看着完全不将他放在眼中的萧青绾,压抑着胸腔里面蓄积的怒火:“你说会找军事图,我倒是相信你,结果呢?一找大半年不说,还杳无音信,你这人太不负责了!还有容止,你说找到了容止,她人呢?诶诶诶,四公主,你别装聋作哑,我在问你话呀!”
“大鼻子,你搞清楚,我是君你是臣,对我这样呼呼喝喝的真的好吗?”
萧青绾继续闭着眼睛,反正什么都看不见,有什么所谓。聂卿暴跳如雷,却还是强忍着了,他要将甚为御林军左统领的修养拿出来。“我今夜值班,却看到十五殿下的内侍丁公公要出宫,我把他给拦下来了。”
聂卿叹了口气,“我不懂了,十五殿下平时都很聪明,怎么今儿个却是糊涂了。”
“怎么说?”
“我猜十五殿下是要丁善去找二殿下,但当初你被砍头的事情早就成了定局,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二殿下自然是不会为了一个十岁小娃的破事为放弃为了吃斋念佛。话说,二殿下对你还真是好。”
聂卿咂了咂嘴巴。萧青绾百无聊赖地插嘴道:“怎么你对人家都殿下殿下地称呼,对我就你你你地称呼,话说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公主殿下,或者四殿下,要不,退一步,七爷也不错。”
“你把我的容止弄丢了,我没杀了你都不错了。”
聂卿哼哼唧唧了一番,心情大好。萧青绾努努嘴,这个男人可以利用,单单一个容止就能让他心甘情愿,真是痴情人哟。缓了缓胸口那股闷闷的气息之后,萧青绾才道:“那你打算如何做?你觉得二哥会为了什么回来?”
“你觉得如果我说芳华殿闹鬼,二殿下会不会想回来看看自己每每的鬼魂?”
“我靠!”
萧青绾下意识地就去抓床上的枕头然后循着聂卿的声音砸了过去。聂卿眼疾手快地接住枕头,极度不满:“都快瞎了,还这般火爆。”
“你才瞎!”
萧青绾背过身去,依旧闭着眼睛,反正此刻睁开眼睛也是一片模糊,索性就当个瞎子。聂卿并没有同萧青绾计较,当初他跟踪她潜入红鸾楼的时候,两人促膝长谈之后,对这位失忆之后的四公主他倒是改观不少,总是觉得,原本在她身上的皇家气息被一股子市井流氓之气给掩盖住,但却又觉得十分舒服。若然是换在从前,四公主告诉他有容止的消息了,也许他并不会全信,只当四公主是在要挟他,可如今从萧青绾嘴里说出有容止消息的时候,他却是深信不疑。安静地看着萧青绾侧卧的背影,聂卿却难掩嘴角的笑意:容止,真的没死。华丽的宫殿之中的气氛却让人有些难受,单薄的衣裳半露香肩,暖炉之中的炭火正散发着炙热的温度。手中的一盏清茶散发着幽香,但她却没有要喝的意思。前一刻眉目之中还带着三分的暧昧,而下一刻却化作了凌厉。“咣当!”
茶杯落在地毯之上,青碧色的茶汤尽数洒出来。“她逃了?”
那双睡凤眼十分魅惑,虽然是斥责,但半露香肩又加上薄衫里面的胴体若隐若现,反而在这个时候尽是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