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20多分钟,年轻人便醒了,只是还有些虚弱。中年夫妇大喜过望,不停地向魏武躬身拜谢,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魏武一句也没听懂。之前魏武在施针,他们不敢发声,现在见儿子没事了,大师也站起身了,急忙表示谢意。在他们眼里,这位一定是个手段高明的白魔法师,只是什么时候魔法师也用针扎人了,男人感到很奇怪。男人是本地最负盛名的富商,产业遍布整个印尼,妹婿还是内阁成员,自然是见多识广的。看着大师露出茫然的神色,男人更加疑惑了,敢情这位大师还不懂印尼语?马来小伙一看,赶忙给双方当起了翻译。魏武告诉他们,自己是华国人,是一名中医,来这边的目的就是采药,因为印尼有很多无人的海岛,植物种类异常丰富。至于怎么发现他们被落降了,魏武的解释是,“她”在街上见到一个身穿黑色连帽卫衣,脸上被口罩和墨镜遮得严严实实的人。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闻到了对方身上有很浓的毒物气息,出于职业敏感,便一路跟踪到了酒店的后面。后来,“她”注意到那人在酒店楼下站住,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后,一股很淡的烟雾冒了出来,飘进了楼上的一个窗户。随后,那人就离开了。“她”不明白那是什么,便一直跟踪者那人,直到那人上了一辆出租车。于是,“她”只好回来,重新回到酒店后面,在先前那人站立的地方发现了少许极细微的粉末,似乎含有微弱的毒性,于是就怀疑是遇到降头师了。于是,“她”就进了酒店,找到那个窗户,正好听到几个年轻人的谈话,便知道他们被落降了。因为“她”对降头术不了解,又怕降头师还留着手下在附近,所以“她”没有轻举妄动,只是默默跟踪几个年轻人,知道了他们住的房间号,便离开了。离开后,“她”仔细研究了那些粉末,花了几个小时,终于配制了解药,这才跑回来找他们,正好听到他们毒发的呻吟声。他这一番解释,虽然漏洞百出,但她并不在意这些,留点神秘感岂不是更好。而且,这也是给中医扬名了,扬名南洋!中年夫妇这才恍然大悟,中医?难怪她用针扎他们的儿子,那不就是传说中的中医针灸术吗,果然神奇!随后,马来小伙详细说了他如何招惹到降头师亚齐的经过,又详细说了一遍。由于语言不通,聊天有些不方便,魏武便提出了告辞。刚才,许再兴给他发来了微信,告诉他,他已经回来了,没有抓到人,但还算有些收获。魏武没法详细回他信息,只回了一句“知道了”,现在他急着回去看老许的收获。婉谢了对方留他吃饭的热情,也婉拒了中年富商递过来的银行卡,魏武和马来小伙一起下了楼。最后,中年夫妇咕噜了几句,男人下楼去了地下室,女人硬拉着魏武不让走。好一会,男人捧来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用绢布裹着一株三十多公分长,干枯的草本植物。通过马来小伙的翻译,魏武知道了这株草本植物的来历。据说这是他们家的祖传之物,到底传了多少年,他也说不清,说他家祖上是室利佛逝王国的宰相,这株药草,据说就是从那时候传下来的。中年人说这草上,原本还结了十一颗红色果子,叫做不惑果,吃了那果子,可以应对魔法师的魔法,不惧魅术和幻术。可惜,一千多年过去了,草上的果子已经被他的祖先吃完了,只剩下一株枯草,虽然没啥用了,但还是不舍得扔了。听说这位大师是中医,中年人便把这株不知道还有没有用的枯草送给了魏武。魏武听翟知秋说过印尼的历史,室利佛逝王国是7世纪中期时印尼的一个非常鼎盛的王朝,以苏门答腊巴邻旁(巨港)为中心,为海上商业帝国,当时的东南亚佛教中心。接过枯草,把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绢布解开,魏武心中一动,便随口问了一句:“这草结出的果子形状是不是有些奇怪?”
经过马来小伙的翻译后,中年人告诉他,听祖父说,这草的果子的确形状奇特,颜色呈红色,扁平肥厚,像极了孩童的舌头。听到这话,魏武心中狂喜,按照《神农药经》和《山海经》记载,这株长得像油葵,结出小儿舌头状红色果实的枯草,应该就是被称为上古仙草之一的不惑仙草。据说吃了此果后,就再也不会被骗,从此不受蛊惑。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培育成活,要是能培植出来,那就赚大发了。于是,魏武没再客气,收下了这株枯草,交换了联系方式,便走出了这幢豪华别墅。之所以交换联系方式,魏武觉得,这边既然有不惑仙草,说不定还有其他神奇的药草,今后他要是有空,可以来这边的海岛寻药。警车还在门口,司机也一直在等着他们,态度很恭敬。回去的时候,因为不急,车速便慢了很多。开了一段路,司机来了电话,接听后,再次通过翻译,魏武也知道了电话是署长打来的,问了这边的情况。还说,他那边的事情也差不多了,让司机顺道去接他。显然他这是要向魏武表示谢意,要请他吃饭或支付诊金一类的。之前急着救人,这些话来不及说,也不好说,现在人都没事了,他就不能不有所表示了。署长是出现场去了,司机说,最近几个月以来,岛上接连发生了好几起奇怪的命案,前后死了十多个人,死者多为女性,年龄跨度很大,从20多到70多不等。奇怪的是,死者的全身皮肤,无一例外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了,惨不忍睹。因为头脸全都被啃食了,所以无法确定死者身份,案发地的监控也都没发现任何异常,现场也没有任何痕迹留下,警方根本没有办法破案,署长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昨天晚上,又死了两人,和前几起案子一模一样。结果,署长还没赶到现场,家里的儿子又出事了,幸亏遇到了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