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昨天傍晚就醒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说不了几句话,就会气喘吁吁。怕他身体受不了,刘蔓并没有告诉他颜梦萍失踪的事,自然也就没问颜梦萍可能去了哪里。刘蔓知道,魏武今天还会再来给毛利针灸治疗一次,毛利一定会恢复地更好,到时候,魏武一定会问他的。昨晚和今晨喝了两次药,毛利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并从护工那里知道了是魏武救了他。魏武进了病房,里面只有一个护工在给毛利喂水。毛利半躺在一头稍稍摇起来的护理床上,用吸管在喝水,看上去精神头还不错。护工见到有人进来,整个脸都遮得严严实实的,进门后还鬼鬼祟祟地关上了房门,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说你们这些人吧,你们要找魏神医我能理解,可也不能老是来打扰病人啊!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生病的家人,就更应该考虑别的病人!”
魏武微微错愕,便明白护工把他当做了来打探他下落的病人家属了。显然,昨天一天,甚至今天一早,应该有不少人来拜访过毛利,因为他们都知道,魏武还会来给毛利继续治疗的。魏武走到护理床旁边,这才摘了口罩和墨镜,一边笑着说:“大叔,是我。毛总,你感觉怎么样?”
护工惊愕地“啊”了一声,又急忙捂住嘴,转而放下水杯,跑去给房门上了锁,又颠颠地去给魏武倒水。毛利眼中闪着泪光,嘴唇哆嗦着,好一会才说出话来:“魏总……魏神医,谢……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一边挣扎着就要起来,却被魏武伸手按住,一边用灵气探查他的身体,一边笑着说:“毛总,你我就不要太客气了,你是我女儿的干爸,咱们也算是一家人。”
这话说出来之后,魏武顿觉十分别扭,不由得老脸一红。毛利听他说起金丫,禁不住眼睛冒出光彩,一边虚弱地靠下去,一边道:“嗯,我还真的……很想金丫了,魏总,下次能不能……把她带来。”
魏武笑着说:“当然可以了,过几天我要带她去东北,给我师父迁坟,顺道来看看你这个干爸。”
毛利也笑了,说:“不是干爸,是假爸爸。”
魏武立即就想到了颜梦萍,但还是忍住没问,道:“毛总,我们先不聊那些,等我再给你针灸一次,然后再聊好不好?”
毛利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这时候,魏武听到门口有人靠近,且还都是半步元婴的高手,一共是四个人。只是,四人走到门口便没再继续,而是坐在了门口的长椅上。魏武若有所思,但还是走近房门,轻声问道:“你们可是神威安保的人?”
外面立即传来回应:“是的,宗主,是杨总让我们来的,一直守在这边。刚刚看到宗主来了,所以过来守着,您可以放心针灸了。”
魏武心下顿时一宽,说了声“辛苦”,转身回到毛利身边,让护工帮他脱去上衣,躺在病床上,便开始了新一轮针灸。这一次,他没有让毛利睡着,就在他清醒的状态下落针。之所以要这样,主要是让毛利亲身感受身体的变化,激发生机的同时,也让他重新燃起求生的欲望。只有在病人本人强烈的求生欲望下,针灸激发生机的效果才会更加显著。刚刚他听毛利说要见金丫的语气中,似乎有交代后事的意思,显然毛利自己也没觉得魏武真能挽救他的生命,最多也就是给他再争取一些时日而已。毕竟,他患的这种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一例治愈的先例。毛利看着魏武扎针,却感受不到针刺,只能感受到身体各处不断出现发热点。之后,这些发热点开始扩散,化作一缕缕暖流,在身体内部游走,那种感觉,十分舒服,却更加神奇。感觉自己的身体就是一只大鱼缸,里面游动的,是一条条热乎乎的金鱼,金鱼游动的轨迹,就是那一缕缕的热流。而自己这个鱼缸里的水,似乎受到了严重污染,里面遍布微生物和各种污垢,那些金鱼,就是专门吞食微生物和污垢的,其游过的地方,水一下子就变清了。体内的脏腑,就是养在鱼缸里的各种水草、睡莲之类的,由于水质污染的厉害,水草都严重枯萎了,甚至根茎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腐烂。可随着“金鱼”越来越多,吞食污垢微生物也越来越快,鱼缸里的水质越来越好,越来越清,那些枯萎卷曲的水草,重新开始舒展。甚至,一些已经烂成一个个窟窿的叶片,又重新被新的叶片组织填充起来,慢慢充满了生机。毛利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感觉,感觉这一鱼缸的水,很快就会变成正常的水质,那些水草,很快就会彻底恢复生机,甚至会自主清理水质。这样一想,他就真的觉出水草的根叶,开始分解微生物和污垢,把它们化作自己生长的养分。随即,毛利就想到了,这些水草都是自己的脏腑组织,既然它们可以清理水里的杂质,岂不是说明,自己的免疫功能恢复了?他很清楚,艾滋病毒破坏的,就是人体的免疫功能。既然自己的免疫功能开始恢复了,岂不是说,自己的病情有了根本的逆转?!艾滋病毒已经无法破坏他的免疫系统,甚至还被那些“金鱼”给吞食了!想到这,毛利的鼻子一酸,眼里蕴含了满满的晶莹,心底更是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毛利的感觉一点没错,那些“金鱼”,便是魏武的丹气与药物成分的结合。他昨晚和今晨服的药,药性和药力被身体吸收,储存在血液中,细胞液内,被魏武的丹气滋养后,药力进一步爆发,杀死了更多了艾滋病毒,确实跟金鱼吞食一模一样。而那些“水草”开始分解污垢,正是他的免疫系统开始缓慢恢复,并逐渐占据了上风,艾滋病毒已经不足为惧了!